武雪怡挑眉,似乎是疑惑为什么顾云初还会夸沈惜玉。
跟在后头的司羽笑出了声:“我说你是傻子吗?还行礼,她明显是摔了个狗吃屎。”
顾云初有时候想要撬开司羽的脑袋看一看,她一个堂堂郡主,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词儿?八壹中文網
武雪怡才反应过来,虽然不太好,但她现在也实在想笑。
这边姑娘们堵在门口,后头的几位公子哥好奇的往前走来。
“小玉!”朱铄一看自己的心上人趴在地上忙着急的扭着肥胖的身体挤了过去,因为太过富态,经过门口的时候还卡了一小下。
沈惜玉给这结结实实的一摔摔懵了,半天都没起来,朱铄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一时心急,手劲又大,几乎是把沈惜玉从地上整个拽起来了。
沈惜玉被抓的胳膊生疼,不过她现在浑身都疼倒是顾不上胳膊了。
“噗嗤。”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笑了一声,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憋笑声。
沈惜玉茫然的看着面前众人,手慢慢的摸上自己的脸。
触手湿润滑腻,她把手拿到面前一看,竟然是流了鼻血。
沈惜玉现在的形象实在是有点可怜又可笑了,她面朝下的摔在了地板上,额头脸颊磕出了些红色,两个鼻孔也汩汩的流着血。头发散乱了一些,狼狈的像是集市上屠户家的媳妇似的。
沈惜玉看着手指上沾到的血,后知后觉的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惊声尖叫起来:“都别看我!都走开!”然后横冲直撞的跑出了房间。
跟在最后面的沈琼看到这一幕眼皮猛的跳了跳。
不过对方到底是他妹妹,出门在外他还是得照顾着的,所以他自己先把众人都请进了屋不让他们再看笑话,又叫沈惜玉身边的小丫鬟夏蝉追上去看着些。
夏蝉跟着沈惜玉一路出了翠云楼,跑到了尚书府的马车上。
因为沈惜玉爱美,马车上脂粉钗环都齐全,夏蝉拿出一面黄铜小镜子递给沈惜玉。
沈惜玉拿着镜子照了照,看着自己通红的额头和鼻子下的血迹只觉得晴天霹雳,这么丑的样子都被别人看了去。
夏蝉小心翼翼的拿着帕子轻轻给沈惜玉擦着鼻子下的血迹,一边擦一边轻轻的吹着气。
“嘶——”
“你要痛死我吗?”
沈惜玉直接给了夏蝉一耳光,抢过了她手里的帕子。
沈惜玉正在气头上,这一耳光直接叫夏蝉的脸肿起了五个清晰的指头印。
夏蝉委屈的缩到一边,捂着脸颊不敢动了。
沈惜玉自己尝试着擦了擦,发现鼻尖更疼了,一摸上去就鼻酸的想要流眼泪,又恶声恶气的对夏蝉吼道:
“过来给我擦!手脚放轻些!”
夏蝉无法,只能更加轻柔的给沈惜玉擦着鼻子下的血迹,又给额头上的撞伤揉了些药膏。
夏蝉看着沈惜玉安静下来,试探的问道:“小姐,您还上去吗?”
沈惜玉脖子一梗:“本小姐当然要去!”
随即又想到了自己刚才的尴尬境地,皱了皱眉头。
“不过本小姐要好好想想怎么让刚才的事赶紧翻篇。”
夏蝉疑惑道:“小姐,您的礼仪姿态是连宫里请来的嬷嬷都夸奖过的,怎么会无缘无故摔倒呢?”
沈惜玉心里一虚,她刚才是想绊倒武雪怡来衬托自己来着。
不过她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人撞了她肩膀一下她才会摔倒的。
沈惜玉眼珠子一转:“顾云初!一定是顾云初要害我!”
夏蝉大惊失色:“我的好小姐,您怎能直呼五公主名讳呢?”
沈惜玉才管不了那么多,她直接一把拉过夏蝉对她耳语道:“你一会先回去……”
夏蝉听完满脸难色:“小姐,奴婢不敢,万一被识破了…”
“没有万一!”
沈惜玉一口打断她。
“你快去就是了。”
夏蝉咬咬牙,卖身契还捏在夫人手里,她别无他法,转身就要下马车去。
“回来!”沈惜玉一把拽住了她:“把你脸上的伤遮一遮!”
夏蝉回来用脂粉把脸上的巴掌印遮好,这才下了马车。
包厢里,朱铄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他刚才站在后面,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见沈惜玉捂着脸跑着回了马车上。
正在他要起身去看看的时候,夏蝉轻敲了敲房门。
“快进来!”朱铄迫不及待的叫人赶紧进门,见是夏蝉,眼中划过一丝失望,又认出她是沈惜玉身边的丫鬟,忙问道:
“你家小姐怎么样了?怎么不回来?”
夏蝉躬身行了个礼,道:“小姐不小心摔到了鼻子,正在马车上上药,还请诸位稍安勿躁,她一会就来。”
顾念笙闻言嗤笑一声,悄悄和顾云初咬耳朵:“谁等她了,不来更好。”
顾云初笑了笑,朝着朱铄方向努努鼻子:“那不就有一个?”
顾念笙刚要说话就被季云卓无情的巴拉到一边,一转头就对上了季云卓的死亡视线。
顾念笙:“……”怎么和老母鸡护犊子似的?
朱铄没心情听他们说什么,一听夏蝉的话松了一口气,又提起心来道:“你家小姐没有什么大事就好,伤药可还够用?用不用本侯爷差人去买?若是小姑娘脸上留了疤痕可不好。”
夏蝉看着朱铄,面上好像想到了什么怔愣了一瞬,叹了口气道:
“小侯爷不必担心,小姐说叫您别冲动做事。”
说罢就转身出了房门。
朱铄闻言心中更加焦急,什么叫别冲动做事?
眼看着夏蝉出了房门,想了想还是起身追了出去。
夏蝉走的很快,都快走到门口了才被朱铄叫住。
夏蝉转头看到叫住她的是朱铄,似乎有些吃惊,站在原地想了想后又突然转身就走。
朱铄一看她好似心虚的表现,更加坚定这其中有事,忙不迭小跑两步追过来。
“本侯爷叫你站住!”
朱铄这一路过来已经是气喘吁吁,他好不容易跑到夏蝉面前,双手拄着膝盖,不停的喘着粗气:
“你…你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