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初醒来的时候是在船上,她睁开眼就能看到摇晃的顶,花费了一柱香的时间她才确认了的确是床在晃,而不是她自己。
她身上穿着粉色的中衣用的衣料很好,顾之初觉的自己可能本应该认识这衣料,但现在忘记了,不对,她为什么要说忘记了?她是谁来着?
这里是哪里?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门虚虚掩着,不知道是特意留着的还是完全不担心她跑掉,顾云初敲了敲自的脑袋,这里是哪里,她又为什么要跑?
她光着脚朝着门走去,才发现自己是在船上,这船不知道目的地是在哪里,两岸都看不见人影,河上也只有这一艘船。
船布置的很豪华,刚才顾云初呆的房间也很静细,她好奇的看着船驶过河面上劈开的水波,莫名觉得自己以前应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船上的风景很好,清风吹过来,花香萦绕在鼻端,但顾云初心情好像不怎么好,她皱眉抓了抓自己领口的衣服,觉得有点莫名的恶心感。
她僵在了原地,自己不会是有什么绝症,所以才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就在她站在门口怀疑人生的时候,旁边的一扇门被从里面推开了,顾云初回过神,防备的看着从门里走出来的男子,那人生的温文尔雅,是一副看着就会让人心生好感的相貌,但顾云初却莫名心里揪了一下。
不是很疼,但存在感明显,顾云初皱眉,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总感觉有些违和,这艘船是,船上的风景是,从船上走出来的人也是。
楚慕言温柔的看着顾云初,开口道:“云初,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是床不舒服吗?等回到宫里就好啦,再忍一忍。”
他的表悄非常熟捻,看起来好像和自己已经生活了很久,但顾云初确定她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面前这个人,她有防备的后退了半步:“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楚慕言惊讶的看着顾云初,随即脸色变的异常凝重:“初初,你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顾云初点头,没有说话,他对面前这个人有天然的防备,但心中又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这是一种很矛盾又很奇怪的感觉,可它们就像太极图的两半一直缠绕在顾云初心尖。
楚慕言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一脸自责道:“都怪我,要是我不心软带你出来玩,你也就不会出事了。”
顾云初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人,江上的寒风吹来,顾云初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楚慕言忙道:“我不会伤害你,我们回屋子里说。”
二人坐到顾云初的屋子里,因为顾云初说什么也不愿意进楚慕言的房间,楚慕言叹了一口气道:
“我是陈国的太子,陈国的圣女年轻的时候贪玩去了燕国,结果爱上了燕国一位臣子,不惜隐瞒身份和她在一起,然后就有了你。
谁知那官员背信弃义,见异思迁,竟然为了前途想要另娶一位高官的女儿,堂堂陈国圣女怎么能忍,直接带着你回到了陈国。”
他抬手想要揉一揉顾云初的脑袋,但是被躲掉了,捏了捏手指收回手来,才道:“这次是你非要去感受一下燕国的风土人情,我才带你出来的,结果竟然撞到了那官员,推了你一把,这才碰到了脑袋。
都怪太子哥哥,我本来只是想带你出来玩一玩的,抱歉云初,但是你不必担心陈国什么样的好大夫都有,我一定能帮你找回你的记忆的。”
楚慕言句句恳切,言辞慎重,几乎没有更改太多的东西,那药的效果在每个人的身上表现不同,他只能尽量不去刺激他。
顾云初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看了楚慕言半晌,直到楚慕言额角冒汗,才轻声道:“太子哥哥。”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在楚慕言提到燕国的时候,心中还是一动,强烈的爱意和酸涩涨满了心房,好像那里确实埋葬着她的爱和恨。
顾云初低头,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亲生父亲在那里的缘故吗?她不太分得清楚。
楚慕言抿唇,开口道:“再过几日我们就到陈国了,回去看看你娘亲好不好,你一定还记得她。”
顾云初抬头,半晌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