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香看着韦季衡,眼泪汪汪的,“郎君,我的屋子被公主的人搬空了,我……我住哪儿?”
她打量着韦季衡的书房。
书房分前后两间,前间会客,后间放着床,多睡她一个人,应该睡得下吧?
如果韦季衡晚上要她服侍的话,那就更好了……
林巧香心里想着想着,大着胆子问韦季衡,“郎君……,我……我睡哪?黄妈了不见了,我身边一个仆人也没有。”
韦季衡没理会她,而是走到了门口。
那里,韦福停好了马车,走来了。
“驸马,马车停好了,您的物品也拿来了。”韦福将两个藤条箱了,和一个包裹,拿进了屋里。
他看到林巧香也在,只点了下头。
“今天天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奔波了一天,韦季衡也累着了。
这话像是对韦福说的,也像是对林巧香说的。
对付晚秋和“暮春”两个侍女,他犯不着熬夜。
韦福应了一声,去给韦季衡打洗浴水去了,林巧香见状,马上走进卧房去铺床。
韦季衡没有说她,她心中高兴,将床铺得齐齐整整,还熏了香片。
韦季衡沐浴后,自己上床睡下了。
林巧香摆起了姨娘的架子,指挥着韦福。
韦福不敢惹她,也打了洗浴水给林巧香。
林巧香没有行李,只得穿了韦季衡的衣裳。
她不敢用新的,找了身旧的套上。
收拾好自己,林巧香往床边挪来,“郎君……”
“乏了,你睡这里吧。”韦季衡指了指床前的脚踏。
脚踏是用来放鞋子的,所以不过一尺余宽。
林巧香看着窄窄的脚踏,心中委屈想哭。
可她抬头时,发现韦季衡已翻身朝里睡着了,她只好在踏上睡下。
韦季衡的脾气阴晴不定,她不敢惹。
……
次日天朦朦亮时,庄子的门前,来了一众骑马之人,清一色的青衣黑帽打扮。
红枫山庄的仆人们,看到他们前来,全都大气不敢出。
县令派来守庄子的两个衙役,见这阵势,也敛了往日的脾气,朝他们拱了下手,问道,“你们是何人?”
为首黑衣人,淡淡看一眼那个衙役,傲然说道,“我们是这庄上的人,韦驸马的手下,有何问题?”
两个衙役互相看一眼,不敢再问了,马上闪道让开。
二十几个骑马人,凶神恶煞般,策马跑进了庄上。
韦季衡回了庄上,次日,他的护卫们也回了庄上,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全庄上的人。
那些原先是韦季衡和阮莺莺的人,见风使舵投靠了李贞儿和成婶的,又马上往韦季衡的书房走来,纷纷说着成婶苛待他们,威胁他们,他们才听从成婶的安排。
韦季衡坐在书房的高背椅上,慢悠悠吃着茶水,看着他们,一言不发,听着他们的告状。
他眸光微缩,晚秋和“暮春”的胆子可不小,居然将他的人,赶走了大半!
看来,林巧香说的果然没有错。
林巧香狐假虎威站在韦季衡的身侧,她看到黄妈也站在这些人中间,马上冷笑道,“黄妈,怎么,不愿服侍我了?你胆子不小,不听郎君的安排了?”
黄妈吓得赶紧走出人群来,朝林巧香陪着不是,“不是,是……晚姑姑和暮姑姑不让我跟着林姨娘,我哪敢不听驸马的?”
“你还狡辩!”林巧香今日有人撑腰了,胆子也大了,扬手甩了黄妈一个大巴掌。
打得黄妈一个踉跄。
黄妈被打了,也不敢叫委屈,反而赔着笑脸,“姨娘……,我没有狡辩……”
“好了,一大早的,安静些。”韦季衡放下茶杯,声音清冷开口。
林巧香得意地扬了扬唇角,瞪了眼黄妈,抬着下巴,闭上了嘴。
黄妈一脸堆从,从地上爬起来,她拉了拉林巧香的袖子,“姨娘这身衣裳不大合身呢,我给你找身衣裳来。”
林巧香昨天被李贞儿赶出了庄上,没有带行李,她在庄上的村路上跑了一大半夜晚,一身狼狈,昨晚回来洗浴后,只得穿了韦季衡旧袍子。
袍子不合身,宽大没形,林巧香早就在厌恶了。
黄妈说要去找衣裳给她,她心中高兴,但面上却仍是傲慢着,“那还不快去?”
这边,黄妈带着林巧香去换衣裳。
另一边,得知韦季衡开始查庄上事务后,成婶吓得马上来见李贞儿。
李贞儿和晚秋刚吃过早饭,两人在说事情。
“贞娘,可怎么办?驸马一定会问到贞娘这儿来。”成婶想不出办法来,只能干着急。
晚秋担心韦季衡认出李贞儿,会刁难她,拉着李贞儿的袖子道,“贞娘别争了,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儿。”
李贞儿之所以留下,目的就是接近韦季衡。
韦季衡要杀一个毫无实权的崔国舅,太奇怪了,她想知道原因。
也只有接近他,才能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