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了,怎么骑马的?”赶车的朝骆瞻云怒道。
骆瞻云急于赶路,不想与人争吵,他朝车夫拱手,“抱歉小哥,我这便离去。”
“你吓着我们姨娘了,就这么跑了?”车夫不依不饶。
“四宝,对于不讲理的,你还不打他一顿?”马车里,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说道。
骆瞻云眯了下眼,这是……
巧香的声音?
“是,姨娘。”车夫抓了马鞭子,就往骆瞻云的身上抽去。
骆瞻云抓住了马鞭子,将车夫从马上拖下来。
“哎呦——”车夫摔疼了,叫了一声。
“怎么这么没用?”帘子被挑起,林巧香探头往外面看来。
她看到,有个骑马的年轻男子,正冷着脸朝她看来。
“四宝,给我狠狠打这人,好生无理,居然这么看我!”林巧香怒道,又指着骆瞻云骂道,“哪来的乡巴佬小子,没见过女人吗?没见过回去看你娘!”
骆瞻云见多了她的温柔笑容,此时见她如无知泼妇一样谩骂,仿佛看到的是个陌生人。
而林巧香呢,根本没有认出被李贞儿易了容,也吃了哑声丸的骆瞻云,只当是个无礼的陌生男人,一直口不停地谩骂。
马车中,她的侍女安慰着她,“姨娘,你有孕在身,郎君说了,你不能动怒的。”
提到韦季衡,林巧香得意地扬了扬唇角,“郎君说的对,确实不能动怒,对一个乡巴佬对怒,一点意思也没有。”
车夫为了讨好林巧香,又扬了马鞭子,同骆瞻云厮打起来。
骆瞻云抽过马鞭子,一脚将车夫踢开,冷冷看了眼林巧香,骑马离开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车夫跳着脚,指着走远的骆瞻云骂道。
“行了,他已经走远了,接着赶路吧。”林巧香放下车帘子,催着车夫。
“是是,林姨娘。”车夫讨好地应道,重新赶起了马车。
车中,侍女安慰着林巧香,“林姨娘,咱们不必理会那等无知的乡下人,咱们最重要的是,不能生气,驸马可再三叮嘱过啊。”
侍女轻轻抚着她的肚皮。
林巧香低下头,也去看自己的肚皮。
现在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
但她不敢说实话,只说才一个多月。
韦季衡没有怀疑,十分欣喜地带她去了韦家老宅。
并向韦家所有人说,她有了身孕。
而此时的韦家,虽然兄弟众多,却没有一个生下子嗣。
哦不,是早已生下了,却出了意外死亡了。
只要她生下儿子,她的儿子就是韦家长子。
韦家老夫人还说,只要她生了儿子,就上书皇上,给她请封夫人。
韦夫人,真是个风光的名字。
林巧香想到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心里直接乐开了花。
那个什么骑马的乡巴佬,她很快就抛开了。
“怎么还没有到五香居呀?”林巧香最近嘴馋,总想吃些甜甜香香的东西。
韦季衡给了她五百两银子,叫她随心所欲的吃。
这几天,她迷上了五香居的点心,只要有空,她就出门去买。
黄妈担心她乱跑动动了胎气,建议她在家候着,叫仆人买了给她吃。
可她等不及,非要自己去买,说是现做的才好吃。
其实呢,她是想出门显摆。
她听说,安乐公主的两个侍女最近过得挺惨的,还被分到浣衣司洗衣裳去了,又得罪了人,还挨了打,幸好被尉迟大郎君救了,才保了命。
总而言之,两人没被牢司的人打死,却过得相当的惨。
她买了点心后,命车夫绕道去尉迟大郎君府门前显摆。
昨天没有遇到人,今天,她打算再去碰碰运气。
……
骆瞻云快马扬鞭,又回到了尉迟牧的府上。
将马儿丢给守门人后,他匆匆来到后宅的西园。
李贞儿正和晚秋在说话,见他急火火走来,挑眉问他,“如此急匆匆而来,是不是又想起,还有一笔帐没有跟我算?”
骆瞻云想到林巧香刚才的傲慢无礼,又想到李贞儿曾对他说,林巧香是两面人,不是个温柔人,他还怪李贞儿不包容。
如今看来,竟是他错了?
“怎么杵着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不存在。”李贞儿扭过头去,接着和晚秋说话。
晚秋看一眼骆瞻云,又看向李贞儿,讪讪着道,“暮春,我累了,我想休息了,既然骆二郎找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你还是问他有什么事情吧。”
她朝身侧的侍女点了点头,示意侍女扶她离开。
李贞儿只好站起身来,看一眼骆瞻云,“到隔壁屋说话。”
这间屋子是晚秋休息的,隔壁才是李贞儿的屋子。
骆瞻云跟着李贞儿,来到隔壁屋。
“有什么事,快说吧。”李贞儿看他一眼,坐下了。
“关于巧香……”
李贞儿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她的事情,你还是说其他的吧,要是没有其他话要说,我休息去了。”
她将头扭过。
骆瞻云皱了下眉头,“好吧,不提她。”顿了顿,他道,“我刚才去了崔家,见到了崔老太太和其他人,他们想见你和晚秋。”
李贞儿赫然抬头看他,“你去了崔家?老太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