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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大理寺。
大理寺卿正在忙公务,有门侍传话,说是薛太后身边的人来了,他疑惑起来,太后怎么派人来了?
“快请。”大理寺卿站起身来,朝书房门口走去。
很快,一个穿着紫色袍子的大内侍官,朝他匆匆走来。
“胡大人,咱家奉太后娘娘懿旨,前来问问,浣衣司的案子,您查得怎么样了?太后娘娘说,您这么拖着,是不是要她老人家亲自去浣衣司查案子?”
大理寺卿心中惊疑,这件事情,怎么还惊动了薛太后了?
一个尉迟丞相的大公子追问他结果,已叫他头疼,这又来一个太后……
得,这件事情是拖延不下去了。
该给出真相了。
大理寺卿心中烦恼,却也只得讪讪笑道,“区区小事,怎敢劳烦太后娘娘忧心?请公公代本官回太后娘娘话,就说本官已经查得有几分眉目了,正在核实中,明天就会出结果。”
大内侍监微笑,“如此的话,咱家就按大人的话回复去了。”
“公公请。”
送走薛太后的的人,大理寺卿马上问身边的近侍长随,事情该怎么处理。
浣衣司下毒的真相,大理寺卿早已查出了结果,如此小的案子,查案多年的大理寺卿,只盘问了几个人,查看了浣衣司的屋子,不过半个时辰,他就知道了真相。
之所以一直拖延不说出真相,实在是,真相不好说。
长随内侍微笑道,“大人为官多年,怎么糊涂了?既然太后娘娘想知道答案,那就引着太后娘娘去查案呀,大人不当出头鸟,不主动说出来便是了。”
大理寺卿一拍脑门,“哎呀,这么简单的事情,本官怎么没有想到呢?走走走走,马上备轿子,咱们这就进宫去!”
“是,大人。”
……
薛太后的头疼病不犯了,心情大好,安排人备了宴席,款待东平县主母女和李贞儿。
大家谢了恩,陪着薛太后用了膳。
薛太后心情好,没有马上让李贞儿她们回去,而是留着她们一起逛园子。
这时,内务省的管事庆公公来了,说是大理寺卿带着人,去了浣衣司。
为了公平起见,大理寺卿建议薛太后前去观摩。
这正和薛太后之意。
“观摩啊?正好,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在闹事,诬陷他人!”她朝跟随的李贞儿和东平县主说道,“你们也去看看!”
东平县主正无聊着,当下就点头了。
李贞儿道,“这件案子关乎奴婢,奴婢理当前去。”
薛太后转身往殿外走,“那便走吧,一起瞧瞧去。”
一行人来到浣衣司,原先忙碌的一群人,已经没有忙碌了,全都齐整地站在墙根下。
他们的面前,摆着桌案和椅子。
椅上坐上大理寺卿,他正在写着什么。
五六个大理寺衙役打扮的人,站在他的左右候着。八壹中文網
薛太后身边的宫女,大声喊道,“太后驾到!”
大理寺卿和浣衣司的所有人,全都慌忙走了过去,一起跪拜下来。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大理寺卿笑着走上前,“太后娘娘,臣思前想后,决定请您来亲自观摩,监督为臣的审判。”
薛太后指指他,“行啊,你要是办案不公,哀家可饶不了你。”
“您尽管监督。”大理寺卿笑道。
他亲自搬了椅子,服侍太后坐下。
薛太后打量着浣衣司的人,望向大理寺卿,“哀家只是来看情况的,胡大人,接着审案子。”
“是,太后娘娘。”大理寺卿向薛太后行了一礼,坐到另一把椅上去了。
他拿起桌上的一块惊堂木重重一拍,“常四!木香!”
胖太监常四和他的相好木香,一起走上前,在桌案前跪拜下来,“大人。”
“你们说,怀疑五天前中午的饭食中,有人投毒,是何人所为?再复说一遍。”大理寺卿看一眼常氏和木香。
两人指向站在薛太后身旁的李贞儿,“是她,和她的同伙晚秋下的毒!”
薛太后看一眼李贞儿,没说话。
东平县主冷笑,“不可能!”
小草也嚷道,“胡说,暮姑姑不可能下毒!”
但胖太监常四和他的相好木香,却一口咬定是李贞儿和晚秋下的毒。
“就是她们俩下的毒!那日,除了她们俩,其他人吃饭后全都拉肚子了,而且,在大家拉肚子后,这二人还拿了药出来卖,区区一小粒药,就要十文钱!不是她们故意下药是谁?她们想赚大家的钱,才故意下的毒!”
大理寺卿看向李贞儿,“你是暮春?”
李贞儿走上前,“正是奴婢。”
“他们告你下毒,你可有辩词?”大理寺卿指了指常四和木香问道。
李贞儿点头,“当然有。奴婢和晚秋两人手头上,有一千多两的银子,怎可能为了赚区区几十文钱,而去做走铤而走险的事?”
“你如此的有钱,又为何要收十文钱一粒药?这个价格,都赶得上太医院的上好药的价钱了。”大理寺卿冷声问道。
李贞儿道,“因为那日吃午饭时,奴婢和晚秋去得迟了些,午饭就见了底,我们俩一粒米一口汤也没有喝到,奴婢那么做,是故意杀杀他们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