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瞻云微微扬眉,“那要看你是不是全说了,有没有说假话。”
刘胜朝骆瞻云拱手,“不敢不敢,我如今落到这般地步了,哪敢不说真话?”
“那你快说。”骆瞻云又催促着道。
刘胜只得说道,“是是是。”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其实,我不过是个下人,一切都是韦季衡的主意,他和京城的什么贵人有秘密的书信来往,两人在密谋着什么,安乐公主有一次看到了那封信,韦季衡担心事情败露,给安乐服了一种药,让她忘记了那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安乐公主仍对韦季衡起着疑心,韦季衡才下了杀手。可他担心安乐公主没有彻底死掉,才派了我带人去寻找。”
骆瞻云眯起双眼,韦季衡在和京城的人密谋?
他和谁?
“他和谁的秘密来往?”骆瞻云又问。
刘胜摇摇头,“那我可不知道了,我只是个下人,韦季衡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小二的声音在说道,“面汤来了,小菜来了。”
热情的小二,端着一个大托盘走进了雅间。
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还有四样精致的润口小菜,让人见了食欲大增。
“两位客观请慢用。”小二笑呵呵摆好筷子,离开了。
等小二的脚步声走远。
骆瞻云又说道,“刘胜,你现在知道你的处境吧?”
刘胜心说,他一直都知道,要不然,他怎会一直是个老头儿的打扮呢?
好在京城地方大,他不必藏头藏尾的了。
也可以装成个年轻人,过上自己的日子。
“在下知道,在下也记着骆郎君的的救命之恩呢。”刘胜朝骆瞻云拱手说道。
骆瞻云看着他,“那你该知道,你今天落成这般田地,是谁害的了吧?”
刘胜咬着牙,“是韦季衡!他想杀人灭口。”
“他想杀你,你何不先杀了他?只要他死了,你不是可以过得逍遥了?”骆瞻云又道。
刘胜吓了一大跳,“啊?杀他?他可是驸马,还是朝中官员,在下可杀不了他。”
骆瞻云说道,“靠行刺的法子,当然下手困难,但别的法子,不是没有。”
刘胜想不出别的法了,他朝骆瞻云拱手道,“骆郎君请说,在下愿听骆郎君的。”
骆瞻云说道,“你也知道,他在和京城的什么人,在秘密谋划着什么,只要将那个人找出来,找到他的错处,自有人会替你杀了他。”
“对,骆郎君说的对。”刘胜恍然,但没一会儿,他又摇头,“可在下力量微小,不知该从哪里找他的错处。”
骆瞻云说道,“韦季衡回了京城后,住在韦家,但这几天,他去向不明,白天在上朝,只有晚上不知夜宿何处,你何不监视着他?那个秘密之人也好,他的错处也好,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刘胜喜道,“多谢骆郎君提醒。”
骆瞻云指了指桌上的吃的,“别只顾着说话,我请你吃饭,你尽管吃便是了。”
“是是,多谢骆郎君。”刘胜也确实饿了,搓了搓了手,不客气地吃起来。
骆瞻云也吃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问些刘胜其他的事情。
既然骆瞻云全都知道了,刘胜也就不瞒着了。
他告诉骆瞻云,是李贞儿派他去查找当年救了骆瞻云的事。
刘胜摇摇头,“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她救了你,却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
骆瞻云疑惑道,“她为何要查当年那件事?”
刘胜说道,“怪只怪林氏,一直说是她自己救了你,居功自傲。可有一次,安乐公主偷听到林氏说,是其他人救了你,但那个人救了你后就离开了山洞,安乐公主想找到那个人,就派了我去寻消息,谁知,查来查去,查到的消息是她。”
骆瞻云想到刘胜刚才说的话,“她被韦季衡投毒,失去了一部份的记忆,可能是那样,才不记得当时的事了。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刘胜道,“当年陪着她一同采药的有真暮春和丽氏啊,暮春死了,可丽氏还活着,我带着丽氏转移时,无意间听到她说出来的。”
骆瞻云眸光微缩,又问刘胜,“如今丽氏在哪里?”
“哦,带来京城了,还有阮夫人,也被我一并带来了。”刘胜道。
骆瞻云不解,“那阮夫人不是在县衙门吗?为何带她们来京城?”
刘胜道,“郎君既然一直跟着公主,也看到她想做什么吧?她要告韦季衡啊,这两个女人都是韦季衡的人,她当然要带来京城了。你们来京城后,为了不让韦季衡起疑心,在你们离开一些日子后,我才敢带那两个妇人来京城。”
骆瞻云可不放心刘胜安排人,他说道,“你将人给我,我来安排好。”
刘胜睁大双眼,“啊?给你?那安乐公主要人呢?”
“我们都住在尉迟牧大郎君的府上,安乐公主要人,可以随时找我要。我来安排人,是不想让韦季衡找到她们。”
刘胜恍然,“哦,原来安乐公主和骆郎君住一起,那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