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香被问得一噎,一下子愣住。
骆瞻云摇摇头,“那块布料还在我家里,我若拿着布料问一问,就知道是何处所出,巧香,你不要再争了,没有必要了。”
林巧香吓得脸色渐渐变了。
她扑向骆瞻云,哭着道,“瞻哥哥,我是喜欢你,我……我才那做的,对,我没有给你包扎伤口,可我也喊了人来送你回家。
“你的腿断了,你能从山上走下去么?说来说去,还是我救了你,你怎能这么无情说我呢?”
骆瞻云伸手拦着她,不让她靠近,“可你拿着小恩,贪图大恩。挟恩图报,还百般跟贞娘做对,林巧香,这些事情,该怎么算呢?”
林巧香再次被问得愣住。
骆瞻云看着她,眸光冷沉,“看在你曾帮忙喊人救我的份上,我有句话想提醒你。”
林巧香见威胁不了他,也感动不了他,担心将他逼急了,自己得不到好处,反而遭他记恨。
她不敢再闹了,只呜呜呜低声哭着,“是什么?”
骆瞻云说道,“你最好离开韦季衡,别到时候被他连累,惹祸上身。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在做什么秘密的坏事。
倘若他的事情败露,被皇上发现了,他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你跟着他,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林巧香听到这话,不但没有起警惕之心,反而讽笑起来。
她冷冷说道,“骆瞻云,虽然这几天我找不到他的人,可我在韦家吃得好,住得好,也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韦季衡给我买过衣裳,买过首饰,还送我侍女,送我马车轿子,你呢?你给我什么?
“你什么也没有给我,你没有给我东西,没有对我好过,你为什么要管我的生活?
“既然你说,不承认我救了你,不承认过去的恩情,那好,咱们再没说什么好说的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完,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骆瞻云看着她的背影,“看在咱们是同村人的份上,巧香,我最后说一句,你想活命,就离韦季衡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会害死你的!”
“我的事,不要你管!”林巧香冷笑道。
她头也没回,快步离开小巷,坐上马车离开了。
骆瞻云朝她离开的方向看去一眼,朝尉迟牧宅子门走去。
守门的小厮说,“骆郎君,暮春姑姑回来了,刚进去呢。”
骆瞻云想到还有重要的事情对李贞儿说,他匆匆去了后宅。
李贞儿在晚秋的房间里说话。
侍女英子在廊檐下看架上两只鹦鹉吵架,见他走来,朝屋里喊道,“暮春姑姑,骆郎君来了。”
“他来就来了,你喊什么的?”李贞儿没回头,仍旧和晚秋说着今天宫里的事情。
晚秋忍着笑,推了她一把,“你去见见他,许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说。”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找你说的事情,才是重要的。”李贞儿不肯出去见骆瞻云。
晚秋好笑道,“你跟我说的事情,跟昨天对我说的,没有两样。一点新鲜的都没有,我还不爱听呢。我不听了,我要睡觉了。”
李贞儿拍着她,将她的肩头扳正过来,“你睡了一天了,这又睡?”
“都点灯了,不睡觉做什么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啊,看,日头早就落了。”晚秋抿唇而笑,又翻过身去,将被子蒙在头上。
李贞儿又拍了她一下,“好好好,明天再来看你。”
她将晚秋的被子掖好,来到了外面。
骆瞻云看到她走来,朝她点了下头,“到你屋里说话。”
李贞儿却不走了,站在廊檐下,扬了扬眉,“就在外面说。”
一旁在逗弄鹦鹉的英子笑道,“暮春姑姑,你们商议事情,还是去屋里说吧,在这儿说,我和其他人全都听到了。”
“又不是说机密事情,在外面说,有什么不可?”李贞儿拔下头发上的发钗,逗弄起了鹦鹉玩。
“刘胜来京城了,我上午见过他了。”骆瞻云看着她道。
李贞儿回头,“你说什么?刘胜?”
她派刘胜打听三年前的事情,也不知刘胜打听到了没有。
“你进屋来吧。”李贞儿将发钗插回发髻里,看一眼骆瞻云,推门走进了自己的屋里。
刘胜的事情,和红枫山庄及韦季衡有关,确实不便在屋外说。
进了屋,李贞儿马上问他,“刘胜人呢?他现在在哪?他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你让刘胜去查三年前的一件事是吧?”骆瞻云看着她,问道。
原来是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救了他!
当年,他腿上的包扎像大夫手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哪怕不是李贞儿,也不该是林巧香才是。
骆瞻云懊悔自己明白得太晚。
以至于让林巧香恃恩而狂,处处针对李贞儿,对导致李贞儿如此厌恶他。
李贞儿被他的话问得一愣,“刘胜跟你说的?”
骆瞻云点了点头,看着她道,“你……记不记得三年前的一些事情?”
李贞儿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想说什么?有话快说,别打迷语。”
很显然,看她的样子,确实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
“你让刘胜查什么?”骆瞻云又问道。
李贞儿疑惑地看着他,“你问这做什么?我和刘胜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莫名其妙。
骆瞻云并不在意她回不回答,又说道,“你不说,我却知道了。”
李贞儿黑着脸,“骆二郎,你威胁刘胜说了是不是?你这小人!”
骆瞻云说道,“我没有威胁,是他主动说的。若不是他说,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对不起,贞娘,我将林巧香认作你了。”
李贞儿一头雾水,“骆二郎,你在说什么?你的林巧香,我不感兴趣,少拿我和她一起说。
“她是她,我是我,我们是两路人,永远不可能有交集,我对她的事情,也不感兴趣,你不用说给我听。”
说完,她转身就走。
骆瞻云一把拉着她,“贞娘,三年前一个下雨天,在庆阳县双柳村后山的山上,你救了个人,还记不记得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