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看向韦季衡,笑了笑,“你今年多大?”
韦季衡微眯着双眼,朝安王妃望去。
这个妇人,是原配的安王妃?
她居然还活着?
公堂上,不少人都认她是安王妃。
看来,今天他不回答,怕是输得很惨。
不,他不能输。
韦季衡静了静心神,依旧神情傲慢。
“二十一岁零九个月。”
安王妃看着韦季衡,越发笑了,“你确定?你的年纪是这么大?”
“当然!我母亲怀着我,进了韦家避祸,我是在韦家出生的。有韦家的老嬷嬷和老夫人做证。”韦季衡朗声回道。
“既如此,证人不必找了,你若只有二十一岁,那么,你不可能是安王的儿子!你是你母亲跟别的男人生的儿子!”安王妃扬唇,轻轻一笑。
“不可能!”韦季衡大声嚷道,“你胡说!”
大堂上,几个郡王和几个朝臣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小声议论起来。
大理寺公堂的大门外,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也小声议论了起来。
“肃静!”大理寺卿猛地一拍惊堂木,“安王妃,你说韦季衡不是安王之子,是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儿子,你可有证据?”
“本妃的证据,当然有!太医院的院正和王太医,刘太医,李太医王太医都可以做证,太后娘娘和大长公主也可以做证!”安王妃大声回道。
“你说说,你的证据又是什么?”大理寺卿又问。
安王妃一指韦季衡,“证据么,太简单了!韦季衡说他今天二十一岁九个月,可二十三年前,不,确切地说,是二十三年十一个月前,安王的下体被本妃刺破了!他成了太监一样的人,与女人同房都不可能,怎可能还有儿子?”
这个消息,十分的震撼。
除了大长公主,其他人全都朝安王妃看了过来。
然后,又眼神古怪看向韦季衡。
阮莺莺林巧香丽氏三人,听说韦季衡是安王之子,又纷纷对他有所期待。
可随着案子的审理,听说他又不是安王之子。
三人又对韦季衡嫌弃起来。
韦季衡和韦家父子五人,更是脸色突变。
他们纷纷用眼神询问: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不相信这件事情的韦季衡,大声叫嚷起来。
安王妃冷声说道,“你不相信,可以问问我说的那几个人,二十三年前,安王安排刺客截杀当今皇后崔皇后,我与崔皇后有些私交,放走崔皇后。
但安王不放过我,我与他在马车里厮杀起来,我反抗中,失手刺伤他的下体,这件事,当时可闹得满城风雨。
大家只知道安王被我刺伤,但不知伤了何处,只有先皇和皇上,还有大长公主及几个太医知道。
这件事在太医院里有记录,你们谁不相信,大可以去太医院查。
安王为了报复我,给我下了毒,害得我双眼和皮肤不能见光,为了躲避追杀,为了不见光活命,我将自己藏于掖庭署的牢房里。
宫里的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知道我的事情。韦季衡,平昌伯,你们居然说不相信?哈哈哈——,未免太叫人可笑。”
韦季衡和韦家人,仍是一脸的不相信。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韦季衡大声嚷道。
李贞儿朝他望去,淡淡说道,“韦季衡,这是真的,你不相信,也由不得你!”
晚秋也跟着道,“韦季衡,你八成被你那好母亲给骗了,她想当太后想疯了吧?”
大长公主冷冷看了韦季衡一眼,朝大理寺卿说道,“犯人不相信,胡大人,传其他证人吧?韦季衡之母季氏,还没有到堂呢。”
“来人,传证人季氏!”大理寺卿将写了证人名录的牌子,递与身边的跑腿的衙役。
衙役领过牌子,退下去了。
韦季衡的脑袋嗡嗡嗡嗡的,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衙役去的速度很快,不到两刻时间,将所有证人全都请到了。
跟在太医们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妇人。
韦季衡看到她,脸色忽然一变。
那妇人的脸色,比他还要苍白,但表情坚毅。
“衡儿,不能认输,不能认!”她冲向韦季衡,摇着韦季衡肩头。
“你是季氏?”安王妃看向季夫人,“你可还记得我?”
季氏回头,望向安王妃。
她想不起这个瘦削脸,头发花白的妇人是谁。
“你是谁?”季氏退后一步,冷冷望向安王妃。
安王妃的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令人不敢直视,季氏心中发忤,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
“我是安王妃甄鸳,季氏,你进安王府,还是我点的头,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安王妃微笑。
季氏赫然睁大双眼,“安……安王妃?你……你还活着?怎么可能?你不是……不是……”
听说眼前的瘦削妇人是安王妃,季氏的底气,一下子矮了一截。
再没有刚才的执着与傲然。
安王妃淡淡说道,“我当然没死,我又无错,我为何要死?倒是你,季氏,你儿子韦季衡,根本就不是安王的儿子,你居然谎称是安王之子,你居心何在?”
“不……,他是安王的儿子遗腹子!安王死时,他在我肚子里五个来月了,他就是安王的儿子!”季氏不想失败,再次大声嚷道。
安王妃笑了,朝请来的几个证人太医们看去一眼,微微笑了笑,“我刚才已同大家说了,安王在二十三年前,已被本王妃刺破了下体,他根本就没有和女人同房的能力,何来遗腹子一说?你不信,问太医们!问大长公主!”
季夫人暗吸一口气凉气。
“不不不,你胡说,不是,不是!我儿子就是安王遗腹子,王妃,你胡说,你骗人!”季氏歇斯底里叫嚷起来。
“肃静!”大理寺卿拍着惊堂木,朝请来的几个太医们问道,“二十三年前,安王的下体可有受伤?你们如实讲来!”
“胡大人,老夫拿了当年的记录前来,胡大人请过目。”太医院的老院正,拿了本泛黄的册子,呈向大理寺卿。
一个衙役接在手里,递向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看一眼韦季衡和季氏,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没一会儿,他指着册子一页冷笑道,“这里的记录上,详细清楚地记着,安王二十三年前受伤的情况,与安王妃所讲的,描述一样,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说着,他将册子举起来,给众人过目。
离得近的两个郡王,都点头说道,“确实如安王妃所说,如此说来,韦季衡不可能是安王之子!”
“季氏,韦季衡是何人之子,从实召来!”大理寺卿朝季氏怒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