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还想蒙骗本王不成?!”
“火烧渡口!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那渡口可是福康安负责的!!”
“你,你贸然招惹他!那福康安是好惹的嘛?莫要说你了!就连本王!他未必会手下留情!”
驿站内,诚亲王怒斥着永播贝勒。
诚亲王那日发现永播贝勒暗中吩咐人手,抢劫了渡口查封的货船,事情还未弄清楚,晚上就得知消息,永播贝勒被福康安的手下打伤。
这些破事,一时间让诚亲王都觉得棘手。
“爷爷,孙儿冤枉啊……”
“够了!本王平日太过纵容你了!”
“这件事情结束之前!你就老实在驿站待着!”
诚亲王认真说道,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福康安的手下胆敢对永播贝勒动手,必然是得到了福康安的首肯,想来火烧渡口一事,福康安已然查到了永播贝勒的身上。
看来这花魁一事,不过是福康安寻了一个由头罢了。
“主子,这福康安着实有些胆大妄为了,居然将贝勒爷伤的如此重,半分情面都不肯让。”
管家走了进来,一脸忧愁的说道。
方才他奉命将永播贝勒带下去,寻了府医诊断一二,本以为贝勒爷又是在卖惨,可太医掀开衣服,才发现其伤势的严重性。
浑身多处骨折,好在下手之人避开了要害,不然如此重的伤势,断然不可能活着回来。
得知永播贝勒的伤情严重,诚亲王没有任何意外。
这么多年来,他同福康安虽有交情,但福康安的态度始终冷漠。
身为乾隆宠臣,福康安的恩宠甚至超过了一般皇子,加上背后便是富察家族,莫要说打伤永播贝勒了,就算杀了永播,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诚亲王在心底冷哼一声,摇了摇头道。
“何来情分,以前只不过本王与他利益相同罢了。”
“现在永播得罪了他,火烧渡口可是当众打他福康安的脸,福康安又岂会放过他?”
“让永播做出如此错事,是本王太过放纵了……现在本王想要了解此事,就只能……”
只能……
管家的心一顿,双腿无力跪倒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奴才六岁便伺候老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诚亲王冷漠的看着他,眼神毫无温度,冷漠道。
“你当真觉得本王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本王的永播为何会染上福寿膏?又是何人暗中怂恿他,你真当本王不知道嘛?”
整个诚亲王府,都在他的掌握中,只不过平日他懒得过问罢了。
“自己想清楚了,你做的这些事情,本王要是深究起来,那可不止你一人了。”
诚亲王抬头,阴冷的目光落在了管家身上。
管家彻底绝望了。
他从小跟在诚亲王身旁,诚亲王的为人他在清楚不过了,他心狠手辣,而且说一不二。
上一秒,他能宛如慈祥的老者,与贱民攀谈。
下一秒,他便宛如杀神一般,将得罪他的人斩尽杀绝。
如果说他孤身一人,他还想着博一线生机。
可现在,他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是诚亲王府的家奴,一旦牵扯上他们,他不敢搏。
没了他的照拂,儿子儿媳的日子虽然会难过几分,但终究还是诚亲王府家奴。
要是违背了诚亲王的意愿,他们一家子怕是一个都不会留下。
权衡再三,管家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诚亲王,绝望的瘫倒在了地上。
诚亲王冷哼几声。
都是眼前的这个废物!才害得他孙子沾染上了福寿膏,现在居然怂恿他火烧渡口,这可是赤裸裸的谋反大罪!
更何况,福康安是他们必须要拉拢的对象。
虽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虽然有些意外,但还算尚有挽回的余地。
他唤来了护卫,最后看了一眼管家,挥了挥手。
当天诚亲王的手下,便将一个麻袋送进了知州府中。
秦府小院中。
丰绅殷德陪伴着小丫头,苏长青送来了最新情报。
当得知州府发生的事,丰绅殷德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
火烧渡口可大可小,小了便是失火导致,往大了便是销毁证物。
诚亲王虽然纵横一生,但是毕竟老了,目光也越发短浅了,急于摆脱嫌疑,反而之乱阵脚。
“看来诚亲王是真急了,那老东西可跟了他四五十年,定然知道诚亲王不少隐秘。”
苏长青轻笑一声。
“看来,诚亲王是真把咱们当福康安的人了。”
为了调离福康安,他们可是舍弃了丰绅殷德在苏州一半以上的利润,眼瞅着诚亲王中计,他们可是要好好谋划谋划了。
“主子,接下来我们该?诚亲王尚不知福康安的动向,这主动权可掌握在我们手中,那小子居然敢伤公主,上次主子留了情面,这次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影一一脸愤慨,和孝公主在花楼遇险,都怪他准备不够,这才让和孝公主被永播贝勒羞辱,要不是怕打乱丰绅殷德的计划,不然他定要带人将永播贝勒绑来,好生招待一番。
丰绅殷德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哼道。
“不着急,等父亲和纪先生回来,我们在行动。”
丰绅殷德淡淡道。
影一一脸懵,他恨不得现在就宰了那个老头,在杀去诚亲王府给和孝公主报仇。
一旁的苏长青,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影一瞧见他的眼神问道。
“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我是不是?”
苏长青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傻是傻了点,好在有自知之明,也不算太丢人。”
影一怔了怔,回过神来,狠狠的瞪着苏长青。
丰绅殷德看着二人的摸样,笑着摇了摇头,连忙挥手赶走了二人,免得这二人将自己这小院闹的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