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羽心中觉得不妙,箭步冲出门外。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只见一道的白色身影应声飞起,如抛物线被甩飞在地上,一声闷响,又连连翻滚了几圈,一个瘦小儒雅的少年身体蜷缩在地,一声呻吟,吐出一口血来,将头颅下的黄沙冲成血泥。
就在二十步开外,一个马步向前,右拳赫然击出的身影,不是陶志元是谁。
陶志元正地盯着一张一曲的右拳,脸上又惊又喜,此时看到常羽冲出门外,嘴角青痣一扬,大笑道,“哈哈,这位方兄弟得知我内气凝取成功,修为到了一段,想试下威力,一时失手,让常兄弟见笑了!”身后十余个人一阵哄笑。
地上缩着的方子修一动不动。
修为一段!!!常羽闻言一惊。
“方小子!你怎么啦?!”展跖也听到动静,从房中一冲而出,趴在方子修身前,轻摇了两下,见方子修已经被打晕过去,双眼恶毒地盯着陶志元,怒骂道,“姓陶的!有种冲我们来!暗算一个书生算什么鸟!”
“我可没暗算他,不算你问问他?”陶志元一指地上的不能言语的方子修,大笑着,忽而目光又转为阴色,对着展跖厉声道,“冲你们来?你也想试试修为一段的滋味吗?!”
展跖先是一愣,又气得咬牙切齿,怒不敢言。
“你来也尝尝陶大哥的利害吧!”
“害怕了吧?害怕就赶紧缩回房间里去当缩头乌龟吧!哈哈!”
身后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展跖向常羽望了一眼,眼中怨恨如火,手上抓得紧紧的。
常羽看得心中一紧,看见方子修绝望无助的脸庞,一身黄尘血迹,双拳一下捏得紧绷绷。
陶志元等人的十多双目光刷刷落在常羽身上,满是嘲讽,巴不得他一冲而出。
常羽向双边各一望,心中一思量,就做了决定。
像儿时过独木一样,短短几步,常羽却觉得走了很远,他慢慢地走到方子修身旁蹲下,捏了下他的手脉,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冷静地说道,“我们走吧。”
“大哥……”展跖抬头与常羽一对视,又垂了下去,嘴唇一抿,低声道,“我们跟他们……”
常羽眼神坚定地看着展跖,“先扶他回房间去。”说罢一搂展跖肩膀,将方子修扶了起来,朝着展跖的房间走去。
展跖又气又恨,也搀起方子修,怒目瞪着陶志元一帮人。
“哟!常兄弟,你这炼气还要光膀子的呀!这初秋的日子,可别着凉了哟,免得到时输了诸多借口!哈哈!”陶志元这一句又惹来一阵大笑。
直至常羽三人进入房中,外面仍是笑骂不断。
常羽将方子修在床上平躺下,掀起他的衣袍,现方子修的腹中一片淤青,隐隐有个拳印,刻在瘦骨可见的方子修身上,正肆意地嘲讽着,牙根不由咬紧。
“展跖,你去弄点水来。”
常羽和展跖拿着方巾蘸着,将方子修身上擦伤和尘迹也擦洗了一番,换下两盆红汪汪的血水。
擦洗完之后,两人坐到房中,表情沉重。
“大哥,这姓陶的太过分了!”展跖欲言又止,又怨道,“唉,气死我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个月就凝气成功了!看他嚣张的样子,我真想一脚踹他鸟蛋上!”
“我们跟他死拼一场,难道就能打赢吗?如今还是先忍一忍,等到了三月之期,凝聚出内气才是最关键的。”常羽分析道。
展跖一嘟嚷,正欲说话,现常羽侧脸望着床上,他顺势望去,现方子修已经醒来,正两眼空空地盯着天花板。
“方小子,那个姓陶的为什么暗算你啊?”展跖问道。
“常兄弟,展兄弟,是我连累你们了……”方子修强撑着精神,缓缓说道,“我在炼气上真的是没什么天分,苦炼了一个月,一点进展都没有……咳……咳……”方子修嘴边又流出两道血液,眼神黯然,“然后……我听说陶志元已经凝聚出内气……达到了一段修为……我就去求他帮我指点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要我接他一招……我刚逃到院中他就……咳……咳……”
常羽和展跖面面相觑,心道,这陶志元未免也太过分了。
方子修长叹一声,幽幽道,“我资质这么差……肯定凝聚不出内气的……我还是另择出路吧……”
常羽看得心中伤感,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此时也只能强打起精神,看着方子修诚挚说道,“子修,天道酬勤,没有人能够预知到还未到来的结局,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应该放弃,只要你坚持到最后,哪怕真的失败了,也对得住内心的自己。何况现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千万不要轻言放弃。”
方子修蓦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旋即又黯淡下来,“常大哥的心意我明白……我会坚持下来的……”最后一句说得气若游丝,连常羽也感受得到他信心的动摇。
常羽拿起方巾又把方子修嘴角的淤血擦掉。
方子修眼中一红,沉默不语。
三人相视无言。
展跖从房中翻出一堆不知哪里搞来的果子甜品,分享给大家,三人这才慢慢说笑了几句,房间内也温暖了起来。
……
展跖将方子修送回屋内之后,一回来用力甩上门,咧嘴就骂道,“常大哥,我受够了这姓陶的鸟气了!”
“你内气炼得怎么样了?”常羽也不答话,转而问道。
“唉!一提这个更是气人!”展跖把头摇成波浪鼓,“上次那一个大空桶才再加了一小瓢,但这姓陶的小子修为都达到一段了,难道我的资质真的有那么差吗……”
展跖又转而问道,抱着几分期待,“大哥,你的内气炼得怎么样了?”。
常羽摇了摇头。
两人一时沉默。
“到时实在不行咱就提前开溜吧!”展跖双手挠头,在屋里来回转着,“我再去药房里偷些‘牛倒地’,偷偷地在那个姓陶的晚饭里下一点,再摸到他房间里把他的鸟蛋踩烂,出了这口窝囊气!”
“然后呢?”常羽坐在凳子上,看着回来晃动的展跖问道。
“然后?然后我们就趁夜逃跑,拜到一个小门派的门下,比如什么不败轩、千鸟堡,在里面混个小头目,以后要是遇到这姓陶的……哎!还是打不过,还得逃,最好不要再遇到他了。”展跖越说越无奈。
“这终究不是个办法。现在三个月之期还没到,就还有时间,我们资质不如别人,也没办法,只能勤加苦炼。如果这么就轻易放弃,从这刺金门灰头土脸地逃出去,我们又怎对得起麻平安,更不要说以后为他报仇了?”常羽冷静地说道。
“麻乡汉……”展跖一时语塞,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常大哥,你说的对,我听你的,今后一定努力修炼!”
“好!”常羽心中大定,又叮嘱道,“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去下药招惹他们,免得对方又找上门来。”
“嘿嘿。”展跖小心思被撞破,一摸下巴,不好意思地一笑,赶紧答应下来。
两人本想再交流了一番心得,说了几句现完全无法为对方所用,常羽无奈只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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