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青望着常羽,见常羽轻轻一笑,便领着常羽进去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常羽初到营帐之前,便已将神念悄悄地放进去,早就观察到里面坐着十来名腰粗膀圆的军官,只是不知为何里面一片鸦雀无声。
营帐大席掀开,坐在当中的一人,十分抢眼,映入常羽眼中。
此人骨骼高大,身材壮实,铁甲军装比普通人大上一号,脸上肤色略黑,皮肤紧紧贴在颧骨上,棱角分明,双眼炯炯有神。从额头到脖子间,几处刀疤历历在目,显然是一名出生入死的悍将。
这名军官穿着狮壮胸甲,柳叶甲片遍布甲衣,正坐在一张兽皮椅上,威风凛凛。
军官背后,挂着一张羊皮地图,两侧站着十一名军官。
那名剽悍的军官望向常羽,虎目生威,眼中亮光一闪而过。
常羽神念扫过,竟然看不出对方的修为,心中暗暗吃惊。
“禀报兵尉大人!马陵的六马军攻占张家村,正向我军而来,请兵尉大人定夺!”孔青踏步上前,向着中间那名军官作揖恭敬道。
孔青说罢,又转头看了一眼常羽,示意常羽补充佐证。
常羽还未开口,面前的这位兵尉大人却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说道,“我已经听哨兵回报过了,眼下正召集两位千夫长、诸位佰长商议此事。”
兵尉身高接近于常羽,年龄也与常羽不相上来,在营中与常羽相视而望。
站在营口的常羽,素衣背剑,有几分侠骨风情,帐中的兵尉,铁甲长袍,却是军中铁血男儿,两人站在帐中,顿时将其它魁梧的将领们都比了下去,光彩全无。
兵尉打量着常羽,嘴角露出孔青等人也难得见到的笑意,说道,“这位壮士气度不凡,不知高姓大名。”
“敝人常羽,见过兵尉大人!”常羽作揖自报姓名。
“常兄弟不必客气,在下荆鸿,兵尉只是虚职,不过是一名军中末将罢了,无足轻重。常兄弟若不嫌弃,叫我荆兄便是。”荆鸿的声音说道。
常羽当然知道对方自谦,荆鸿身旁两名千夫长,虽然身形壮实,但都已到中年,几名百夫中,也不乏而立之年的,以荆鸿如此年纪就坐上兵尉的位置,在军中岂会无足轻重。
“让荆兄见笑了。”常羽见荆鸿能够放下身段,也是爽直之人,知道不必跟对方过于客套。
荆鸿见常羽如此,大为开心,爽朗地大笑道,“常兄若不介意,也可在旁一听我等粗人商议军事。”
荆鸿这么没来由地一说,倒让常羽有些受宠若惊了,军中议事不是机密吗,怎么会让自己旁听。
包括孔青在内的众人,也是琢磨不透,但都不便反对。
“袁飞,你作为千夫长,对六马军此次前来,有何看法?”荆鸿对左侧一名络腮胡的大汉说道。
这名大汉的际白丝隐现,抱拳说道,“兵尉大人,正如末将刚才所言。六马军的马匪们突然侵入卫境,公然弃吾丘鸠与乐正公的约定而不顾。末将以为,马匪唯利是图,生性善变,我军也不必遵守当初两不相犯的约定!”
这名大汉的话音刚完,他对面另一名高瘦些的千夫长立刻站了出来,反对道,“回禀兵尉大人!兵尉大人初到观泽军营,所有不知,观泽军营中,全营上下,仅有两千余人,且有一半是新兵。方才哨兵所报,六马军有五千多骑兵,浩荡而来。末将以为,我军势单力薄,不宜为战。”
“观泽营的人马虽然不足,但仍可调派西边刚平城的五千守军,抗击马匪!”络腮胡的袁飞反驳道。
“六马军多是中山国旧人,中山国本就是鲜虞族人,是白狄的一支后裔。虞族人嗜血好杀,擅长马战,吾丘鸠更有万夫不挡之勇,一把山形铁杖名闻天下,我军与六马军相战,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高瘦的千夫长反击道。
不待络腮胡的汉子说话。
一名佰长上前说道,“张何千夫长所言甚是,末将以为,我军可退入刚平城,据城抵御六马军,城中较营寨安全,有利于我军防御。”
这名佰长刚说完,又有一名佰长站出来说道,“末将也赞成此举。等我军退入刚平城,再向濮阳城求援,等大军一到,再反击六马军不迟。”
其话音刚落,下面赞同声一片。
“可是,如果我们撤退的话,那附近朝歌镇的民众们怎么办呢?”袁飞一摊双手,皱眉问道。
众位将官顿时无声,谁都知道,刚平城只是一座不大的土城,别说放不放得下几万的百姓了,光拖家带口地地护送着百姓到刚平城,也要花上十来天的时间,那时早就被六马军追上。
站于下位的孔青,此时终于明白为何方才来营帐时,里面一片寂静。
中原各国,小卫国的军方可以说是最窝囊的一支,不仅在朝中地位较低,军饷也不足,军力得不到展。小卫国又长年依附在大魏国下,军中无仗可打,已经散漫慵懒起来,成为了一只兔子军。
这些军官们官职升迁缓慢,斗志早就在安乐的日子中磨灭掉了,谁还愿意带着一支兔子军,去跟六马军拼杀?
虽然朝中对军方力量并不重视,但卫**方的高层,已经暗中谋定,否则再这样持续下去,哪天大敌当前,连自卫之力都没有,势必酿成亡国之灾。
荆鸿此番被调派到观泽军营,正是乐正公的意思,希望通过这名悍将,从下往上,培育新兵,把卫国的军风整肃起来。
但正如众人所言,观泽军营多是新兵,双方实力差距巨大,是不争的事实。
孔青和袁飞跟随荆鸿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兵尉大人的秉性,敢打恶仗硬仗,几时服过软。
眼见荆鸿的眉头越皱越皱,孔青实在忍不住,挺剑上前说道,“兵尉大人,末将愿意一战。”
“末将也愿一战!”袁飞身上甲叶一震,也上前说道。
两人如此表态,其它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寂然无声,各怀心思。
帐中只有荆鸿略为烦躁的喘息声。
“常兄弟,你有何看法?”荆鸿吐了一口气,突然问向常羽。
众人的眼光顿时齐刷刷地落在常羽身上,心中无不在猜测,为何这位刚来的兵尉大人这般看中这个小子?难道就因为这小子长得英俊挺拔吗?
常羽心中也有此问。
卫**方的处境,自己自然有所耳闻的,至于观泽军营这帮新兵蛋子的实力,当然也心知胆明。
这场仗摆明了是不好打的,一十二名将领,仅有孔青和袁飞表态支持,但荆鸿还要问自己的看法,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一扫场中众人,心念一转,顿时明白了几分。
作为领军兵尉,这场仗不打,朝歌镇肯定伤亡惨重,兵尉责任重大。打了,极有可能是个大败仗,损兵折将,军队实力受损。
两者孰轻孰重,作为领兵之将的荆鸿,心里自然有杆秤。
看来面前的这位兵尉大人,已经咬定了要打此仗了,只不过,目前没有有效的迎战策略,说服这帮手下罢了,而且,有些话这位兵尉大人似乎不便自己说出来,这才询问常羽的看法。
但六马军为何侵略卫境,其中还有一些环节想不通。
常羽不答反问道,“荆兄,我有两件事情不明,想请教一下。”
“常兄弟请说。”荆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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