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又继续道:“全天下姓顾的男人都该死!”
“来,跟妈妈复述一遍,全天下姓顾的男人都该死!”
“全天下姓顾……的男人……都该……死……”男孩吸着气,复述得艰难,整张脸都发白。
“对!就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该死!全都该死!!呵呵呵呵!”
女人好像疯了。
癫狂的笑容破坏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只叫人觉得恐怖无比。
笑着,笑着,她的眼角却滚下了泪珠。
远处的山上似乎传来动物的叫声,面前的小院中,女人凄厉的笑声,混杂在一起……
又是那个梦境。
房间一如既往地昏暗,女孩艰难地撑起上半身。
被子滑落下来,露出女孩手臂、胸前的斑驳痕迹,红得发艳。
刚动了动身体,就发现自己的脚被什么扯住了。
掀开被子——
一根……链子!!
金色的链子,刚刚好卡住她的脚腕。
女孩瞪大了眼睛,猛地把被子盖上,气得胸脯起伏。
男人推开卧室,快步走进来,把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柜上。
伸手要去扶女孩,却被她一手打开:
“你放开我。”
许是许久没有进食,声音有些沙哑。
男人不理,拿着枕头枕在她的腰后,扶着她坐好。
又端来那碗粥,坐在床边:
“吃饭了,乖。”
女孩看着男人喂过来的勺子,目光瞥向洗漱室,稍稍红了脸:
“我想去……”
男人会意,放下碗:“我抱你去。”
床上的人不敢置信,大喊道:“你疯了吧!!”
“不可以吗?我们是最亲密的人,有什么不可以?”
女孩泄气了,愤恨地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锁着我吗?”
男人摇头:“不会的,不会锁着你的。”
“那你解开。”
男人默了默,重新又端起那碗粥:“还要去吗?还是说现在吃饭?”
女孩气急,眼泪瞬间涌出:“你!你!你!!”
“别哭,别哭,我的错。”
男人心疼极了,手指抚上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又放下碗,覆上女孩的脸,轻轻的吻落上去,和她唇齿相交……
戛然而止!
又是回忆碎片,又是梦境。
时念的脑子都觉得胀痛,着实不好受。
说着全天下姓顾的男人都该死,可他又留了自己“顾宴”的名字。
不知道是讽刺,是报复,还是……仅仅觉得就是一个名字。
时念想起上次看到的回忆。
那时候的顾宴大概七八岁,在欧洲宫廷。
这次的回忆,不过三四岁,在他母亲这里。
七八岁的他整个人都阴郁、残忍,没有一点活人气。
三四岁的他起码还像个小孩子。
中间这四年,他又经历了什么?
包括现在的顾宴,看起来似乎并不残忍厌世,甚至比任何时候的他都正常。
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这个梦。
没有脸,声音也是模糊的,她无法辨别里面的人是谁。
既然她能看见,就说明和她有关。
这个梦究竟想要说明什么?
时念烦躁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