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连着尾巴和耳朵都是一会儿收,一会儿放的,好像控制不住一样。
中途叶景川来了一趟,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又出去了。
这刚一出门,就忍不住摸了摸头发,他怎么觉得时念有些不对劲。
好像这几天她……千变万化的?
因为顾宴突然的病发,几人出发的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等到收拾妥帖时,一行人等在客厅里。
面容肃穆,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绝不容易,一个不慎,极有可能万劫不复。
“谢谢。”顾宴看了看几人,低声道谢。
成夜笑笑,摆摆手:“嗐,可不是为了你,上面有交代,这艘邮轮有问题。”
叶景川怪叫不止:“哎呀呀!宴哥哥!破天荒啊……”
倒是把其余人逗笑了,紧张的氛围缓和了一下,根据任务分配,几人纷纷前往目的地。
顾宴圈着时念的手,小心翼翼,时念走在他身侧,感觉到他欲言又止,问他:“你有话说?”
步履不停,却忽地沉默,直到走完了长长的走廊,才突然开口:“念念,对不起。”
调子有些长,自责、哀伤、愧疚,全然藏在话中。
时念垂着一侧的手捏紧了,笑着看向他:“对不起什么?”
“我……”顾宴说不出来,大概……对不起的太多了。
可他一对上她的眼睛,又莫名的心慌,那眼眸忽地流转,刚打算又问时,被时念侧过来吻了吻他的唇角。
“别担心,宴哥哥~”腻得要死,时念一阵咬牙,连着顾宴都不敢置信地抖了一下。
一想到这几天她和他粘在一起的模样,又放了心,松了一口气。
是他的错觉吧。
他差点以为她恢复了正常,没有受到控制。
夜晚七点,准备进入拍卖会会场,很不巧,又在门口看到荣家人。
荣心怡看着顾宴,荣生炀看着时念,被顾宴察觉到,不善地侧身挡住荣生炀的目光。
“好巧啊,时小姐也来拍卖会吗?不知时小姐看上了哪一件?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博得时小姐一笑?”
来之前,时念查了荣生炀,真正荣家下一任家主,只不过看不起不太靠谱。
时念默了一下,反正不用白不用,这慈母草是一定要拿的,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
可就在她沉默的瞬间,很明显感觉到顾宴气息沉重了一瞬,冷酷地拒绝了荣生炀,直接拉着时念走了。
留着荣生炀在后面摇摇头:“噢,真是可惜。”
荣心怡忍不住试探:“生炀是喜欢时,时念吗?”
荣生炀看着她,但笑不语,直直把荣心怡盯毛了,看着荣心怡转身走了,才啧了一声。
荣家这位小姐心思可不浅呢,真把他当傻子吗?
坐在座位上的时念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顾宴他……生气了?
气性可真大啊……时念扭头,看向拍卖场周遭。
顾宴闷头气了一会儿,发现时念没理他,又开始委屈了,委屈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矫情,觉得自己怎么一会儿一个样,那脸色简直千变万化。
直接把偷偷关注着他的时念看乐了,周围的叫卖声起此彼伏,时念戳了戳他的手背,靠过去:“刚才在想什么?”
顾宴抿唇,说不出来,只一双黑眸悠悠瞧着她,又把手覆在她的手上:“我的。”
噢……时念觉得还是这样的顾宴比较可爱,他要是下次还敢对她用精神控制,她直接劈了他。
还有,这次的账还没算呢。时念突然哼了一声,顾宴就发现好像时念生气了?
也不纠结自己矫不矫情了,赶紧扣住时念的手,捏了捏。
时念这会儿却彻底没了和他玩笑的心思,因为——
慈母草出现在了场上!
那被打开的檀木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棵看起来像是草,又像是树根的东西。
周围窃窃私语:“这玩意儿真的能有那么高疗效?”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需要。”
慈母草毕竟不是书画瓷器一类的东西,这一瞬间,感兴趣的人就少了很多。
连着喊价都极其低,不过堪堪十万起步,时念勾唇,势在必得。
眼看着没人加价,众人唏嘘时,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一百万。”
顿时哗然——
“这哪家的小姐跑来玩的吧?一开口就是一百万?”
“虽然这一百万没什么好在乎的,但是钱不当钱的也是第一次见。”
“这草能值一百万?”
值!
时念这价也不是乱喊,慈母草绝对值一百万,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
场上竟然还有别人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