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黄昏,天气总算是不在那么炎热了。
又饥又渴的绣娘也终于是等到了县太爷的归来。
县衙门前的古道上,几辆马车由远及近的向衙门这里行来,其中一辆马车上还拉着一个棺材。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着,桂花树下的绣娘则是伸长着脖颈,瞪大了眼睛,呼吸也有些急促,一边等待着马车的靠近,一边还想着,待会儿,见到县太爷要说些什么呢?
“吁~~”
随着车夫的一声口令,马车停了下来,随后马车的帘子掀起,知县张锲修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虽然绣娘不知道他是不是知县大老爷,但看着他那穿着打扮,以及周围之人对他的恭敬态度,不是知县那也应该是个大官吧。
于是,站在桂花树下的绣娘便趁此机会赶紧上前,可刚走了两步,就看到之前的那辆马车的帘子又被打开了,又有一个穿着大袖宽袍的男子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
下来之后,之前那个好似大官的男子还跟这个身穿宽袍大袖的男子低语了几句,态度并不像他之前跟车夫说话的时那种态度,倒是有几分恭敬在里面。
“小陆!”,看到此人后,绣娘吃惊的喊道,这宽袍大袖的男子并不是别人,正是她准备探监的陆明远(陆路)。
黄昏十分,坊间、路边的喧闹早已消散,虽说绣娘的这声“小陆”并不大,但人嘛,总是对自己的名字格外的敏感,虽然不知道陆明远的小名叫什么,但陆路的小名还真的是叫小路。
于是陆路转头看去,由于夕阳余晖的原因,陆路看的不是很真切,只看到那棵桂树之下有一个身材苗条,凸凹有致的女子,虽然是粗布麻衣,但依然遮不住那熟透一般的少妇气质。
见到陆路看向这边后,绣娘张了张嘴,可就在她准备呼喊陆路的时候,马车上的帘子又被掀开了,随着一只宛如白玉的芊芊素手伸出,一声娇媚入骨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小陆大人...”
陆路一听,只能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身之后,伸手虚抬着范夫人的胳膊,将范夫人从马车里扶了下来。
“谢谢小陆大人。”
走下马车的范夫人媚眼倪倪的看了陆路一眼,随后甜甜的说道。
“不客气。”陆路被范夫人这一媚眼弄的心跳都停了半拍了,对此,陆路只能颇为无奈,谁让自己是个雏啊,这不,给点阳光就灿烂了。
看到陆路身旁那白净如玉貌美若仙的女子,绣娘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嗓子没哑,却喊不出来。
此时的范夫人又换了一身打扮,身穿素白打底浅色花纹的袒领半臂,隐隐有唐朝风韵,不过又比唐朝的时装收敛了许多。
她站姿端正,肩背如削、脖子修长,这一颦一笑,与陆路站在一起,颇有一种郎才女貌的错觉。
经过范夫人这么一插科打诨,陆路便忘记之前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的这件事情了,于是,陆路看了看后面马车上的棺材,随后对着身旁的范夫人说道:“范夫人,此时天色已晚,今晚就先将令妹的遗体放到衙门的殓房吧,等案件破获后,在送往苏州,你看行不?”
范夫人有些为难的说道:“小陆大人,这恐怕不行,明天我就得将妹妹送回家中,不然家父会......”
陆路看了看此时的天色,说道:“现在天色有些晚了,解剖起来有些困难,那要不这样吧,明天上午我早点来,完事后,你们在走,你看看这样行不?”
“既然小陆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在多等一个上午好了,不过......不过你刚刚在车上说的那些可是真的?”范夫人对陆路所解释的话语,还是有些不信。
“范夫人,虽然这是我推测的,但我可以保证,这事啊,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了。”
陆路为了说服范夫人同意解剖她的妹妹,便将店小二的作案手法向范夫人解释了一下,这也是为什么范夫人会和陆路、张锲修二人共同乘坐一辆马车的原因了。
“先生,你这解释是不是...”
别说范夫人不相信了,就连张锲修也觉得陆路这个解释有些太过于牵强了,谁会对一个尸体感性趣呢,尸体啊,尸体啊,那可是一具尸体啊,想想都觉得瘆人。
可能是古人对尸体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所以他们会认为奸?尸?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但对于陆路这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来说,古代,这种事情可能会很少见,但绝对不会没有。
人类的劣根性是一直存在的,现在存在的犯罪,古时候也一定会存在的,有的甚至还会更加的恶劣。
再加上网上不是一直在说么,单身久了看母猪都眉清目秀的么,更何况徐清婉长得是那么的清纯可人呢!
通过老来悦客栈于掌柜的讲诉,这店小二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因为母亲生病的缘故,一直没有结婚,这不,年前终于看上了隔壁村的三姑娘,但由于没钱一直在那里垦着呢。
这人啊,若是一直禁欲,那还好说,就怕你有了这破戒的心思了,这个时候,你会千方百计的想要破戒,别说尸体了,前不久不是还有新闻报道有人轮?奸?了一只巨蜥么!
男人啊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
通过店小二送酒的举动,再加上店小二最近的家庭情况,当这长命锁一丢,陆路便怀疑起了店小二。
可能,一开始,店小二并没有想要奸?尸?的这个想法,只是想要偷偷拿走长命锁的而已,可就在他拿走徐清婉脖子上长命锁的时候,看到死者徐清婉那曼妙的身子后,便动了凡心,这欲望一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样吧,范夫人,要是店小二没有玷污你妹妹的遗体,那我就不解剖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要是如陆路所说的那样,那么死者徐清婉的死因就不在是侵犯时意外摔倒死亡的,这就要重新推断徐清婉的死因了,也要重新评估她是他杀还是自杀,亦或者是意外死亡。
目前来看,想要确定这些,解剖是最好的办法了。
“嗯,这样也好。”听后,范夫人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陆路的建议。
就这样,几人在讨论声中进了衙门。
远处,看着“郎情妾意”的二人,绣娘咬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口。
绣娘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那棵桂花树下,双手抱膝的坐在了地上,此时绣娘的眼泪在也止不住了,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绣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害怕像她婆婆那样,一辈子守着空房,绣娘,今年才二十六岁啊,她不想像婆婆那样就这么过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