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突然被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徐元春多少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这还是之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海青天海瑞大人么?
“你刚刚说了什么?”海瑞海青天一边捋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一边死死的盯着徐元春的脸问道。
被海瑞海青天这么看着,作为小透明的徐元春,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啊,“我,我说了什么,我没说什么啊!”
“你刚刚说,这个案子有些眼熟,你可曾在哪里见过这种案子?”陆路也死死的看着徐元春。
可以说,现在的徐元春,真的是世界聚焦于你啊。
徐元春一听,原来是这个啊,最近备受“排挤”的徐元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又得罪了眼前这个有些霸道的海老头了。
“你说这个啊,我倒是没有遇见过,但我曾经看到一个和这个差不多的案子。”徐元春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道。
“差不多的案例?”陆路疑惑的看着徐元春。
差不多,也就是说还是有区别的,难道说,是这变态杀人狂早期的作案记录,陆路可不相信这变态,一开始,就能得心应手的将人杀死,而且还毫无拖泥带水的痕迹。
“说说看。”想到这里,陆路连忙说道。
徐元春看了海瑞一眼后,便缓缓的说道:“这个案子发生在嘉靖十八年......”
“等等,你说是嘉靖十八年?”这徐元春刚说个开头,就被陆路给打断了。
“嗯!”徐元春点了点头,随后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根据之前王寡妇之死,陆路在现场找到的脚印来分析,这变态杀人犯的年龄大约在三十五、六的样子。
这嘉靖十八年?显然与之前所收集到的证据不符啊,难道说,这变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着徐元春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陆路收回了自己的思绪,随后示意徐元春可以继续说了,“没事,就是有些惊讶而已!”
徐元春疑惑的看了一眼陆路后,然后又继续说道:“这是我小时候看到的,有些细节可能记得不是很准确了......”
从小到大,徐元春就如他的二妹徐锦枝一样,对着某一事物非常的感兴趣,只不过是徐锦枝比较热衷于练武,不喜红妆爱武装,而徐元春则是对命案之类的事物比较感兴趣,所以翻看了很多案宗。
嘉靖十八年,松江府华亭县,也就是现在的上海松江区,也发生过一件类似于这种的变态杀人案。
而且案件的惨烈情节要比这个还要残忍,当时负责这个案件的县令,当场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那个案件的受害人也是一个寡妇,而且是一个带着小孩的寡妇。
“那寡妇被吊在一棵大树之上,离那棵大树不远处的树上,还绑着一个孩童......”
那寡妇的尸体,左手被一根绳子系在一根一人来高的树枝上,由于拉拽,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这系绳索的手腕部位的肌肤已经裂开卷起,也就是说,这绳索直接吊着其实是她的手腕骨!
尸体全身赤裸,脑袋从脖颈部分离,头颅**在旁边的树杈上,面部狰狞,眼球突出,厚厚的嘴唇向外翻着,舌尖被拉伸的老长,跟吊死鬼似的。
尸体的右臂齐肩分离,前胸被窠了两个窟窿,左侧小腿部分已经没有了,并且在那寡妇的下体遭受了非人的创伤,双腿之下有一滩血,血泊里,还躺着一个四肢已经健全的胎儿,此时已经没了气息。
在离这寡妇的残尸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还绑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此时那小男孩满脸的血迹,而且右眼睛的眼皮已经被人给残忍的割去,脸上的血便是由此而来的。
除了这些,这小男孩的身上还遭受了其他一些虐待的痕迹,比如手指甲被拔......
徐元春一边说着,陆路一边思考着,“这手法倒是和那变态杀人狂非常的相似,只有几处是不一样的。”
变态杀人狂,砍的是左手,而徐元春所讲的是右手,同理,小腿也是一样的,都是相反的,还有就是,变态杀人狂只是拧断了寡妇的脖子,并没有将它直接切割下来。
关于寡妇就是这几方面是不同的,其他的不同便是关于男的了,变态杀人狂选择的是寡妇所偷的汉子,而徐元春所讲的是寡妇的儿子。
变态杀人狂,是将那男子一刀毙命,并没有选择对他进行肉体上的折磨,而徐元春所讲的小男孩,显然是有过肉体上的折磨的。
“徐公子,关于这个案件的凶手,是否抓住了?”陆路提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抓住了!”徐元春点了点头后,又解释道:“也不算是抓住了,而是当时闹温病,这凶手染上了疾病,死了!”
“死了?”陆路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那个凶手死了,再根据这两个案子的相似性来看,这个变态杀人狂应该是在模仿之前的那个罪犯在作案的,所以这个凶手应该是松江府华亭县的人。”
想到这里,陆路又抬头看向徐元春,问道:“徐公子,关于这个案子,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案子的详细情况?”
这个变态模仿杀人的案子,可比在大船之上,孟文光模仿的那个杭州破寺庙的案子,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了。
所以,陆路猜测,这模仿之人一定是非常了解这个案子才行,不然就会和孟文光一样,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
“这个,这个,徐某倒是不太清楚了,毕竟都过去三十多年了,我想也没有谁能记住这个吧!”
这倒是,毕竟徐元春今年才二十四岁,他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他只是在偶然间读到过这个案子而已。
陆路再次陷入的沉思,本想着从熟悉这案子之人入手,但现在显然是行不通了。
看到陆路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徐元春很是郁闷,这人怎么就不问问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呢,又是怎么发现凶手的呢?
“你们,你们就不好奇,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么?”他们不问,徐元春只好自己提出来了。
听到徐元春的话后,陆路抬头看了一眼徐元春,而后又继续想着案件的关键点了。
海瑞海大人倒是很热情,拍了拍徐元春的肩膀,说道:“徐公子啊,这还用问么,那个孩子又没有死,而且之后还找到了那个人,所以说,这人必然是那寡妇的亲近之人了。”
“而那寡妇又怀了身孕,这人想必便是那寡妇另找的那个相公吧?”海瑞猜测道。
虽然没有什么强有力的依据,但一结合如今这虐杀寡妇的案件来看,这嘉靖十八年的案子里,唯独少了寡妇后找的那个相公,所以,这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为什么要杀死那寡妇,而且那寡妇还怀了他的骨肉,这就没人知晓了,毕竟你要是能理解变态的想法,那你就成了变态了。
而且那人最后也瘟死了,所以这便成了一个没有作案动机的一个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