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张小六同志,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陆路依然是笑容满面的看着张小六。
面对陆路这开心的笑容,别人可能感觉到的是如沐春风,但张小六却觉得背后发凉,有些胆战心惊,上次见到陆路这种笑容的时候还是在上次呢。
“我,我什么意思?”张小六看了一眼旁听的税监王大人,随后便镇定了一下心神,说道:“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哦?事实,什么事实?”陆路疑惑的看着张小六,问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这吴家肉铺的夫妻俩与那于氏有隔阂、有仇怨,这你不能否认吧,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还是小陆大人你,大发神威,将那吴家肉铺的夫妻俩,好一顿收拾呢!”
张小六看了看陆路又继续说道:“而且那王寡妇也和那于氏有过冲突,这我想,小陆大人比谁都清楚吧???”
陆路依然是笑容满面的看着张小六,继续之前的话题,“我问的是,你说的这些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而不是让你在重新阐述一遍。”
“表达什么,这还不明显么,这说明那个于绣娘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了,之前的那个吴家肉铺的案子不是还没有结么,那不是没有线索了,而是不能在继续查下去了,乡亲们,你们可得擦亮眼睛啊,千万不要被别人给骗了啊!”
这时,公堂之外的人群里,有一个锦衣的公子喊道,陆路听到那声音之后,回头看去,原来这锦衣公子,陆路也是认识的,正是那【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孟波。
而经过余孟波这么一说,周围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只想着赚钱的水军们,便开始制造舆论了。
“是啊,我听说小陆大人那是断案如神啊,这种案子怎么会破不了呢,除非里面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我也听说了,听说这小陆大人会法术呢,听说有个案子就是小陆大人用法术破解的。”
“是啊是啊,这小陆大人可神了,我听我那大姑家的七舅老爷的外甥女的丈夫说,小陆大人还能起死回生呢!!!”
“起死回生?”
“怎么,你不知道么?那个小陆大人可是救过吴婉贞的,听说是用一种奇怪的办法,又摸又亲的,还有......”
“真的?怪不得那吴婉贞都订婚了,还要去小陆大人的家里,原来是因为这个啊,要是我被这样那样了,我也会去的,女子什么最重要?贞洁啊,当然是贞洁最重要了啊。”
“......”
陆路并没有理会外面的议论纷纷,而是看着张小六,问道:“怎么,张公子也是这么想的,这么认为的???”
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张小六仿佛有了勇气一般,是啊,我们都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从知道于绣娘入狱的那一刻,就在准备,就在造势,一个区区的师爷,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是!!!”张小六斩钉截铁的说道。
陆路看了一眼张小六,随后说了一句,“很好!”
至于公堂之外的那些喜好扇风点火之人,那些被人带跑偏,没有立场,喜欢不懂装懂之人,陆路是理都不理,宁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长短嘛。
陆路看着张小六,又再次说道:“这么说来,通过猜测就能定一个人的罪,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说你呀?”
“我?”张小六有些不好的预感。
“嗯!”陆路点了点了头,随后不管那有些震惊的张小六,继续说道:“可能大家还不知道吧,在这位张公子成为吴家的乘龙快婿之前,是有过婚姻的,而且还是两段婚姻。”
随后陆路就开始讲诉张小六与他前前妻子的故事了,人啊,基因里就有着八卦的基因,一听到又有八卦可听,一个个便停止了之前的讨论,一个个又开始聚精会神的听陆路讲诉了。
“由于常年赌博,那张小六是连裤衩都输没了,这家中值钱的东西都被这张小六给典卖了,但所得的钱财还不及那赌债的零头呢,眼看这还钱的日子将近,没有钱怎么办,于是这张小六就将视线移到了家中唯一还比较值钱的‘东西’了,那就是他的媳妇于梅子了。”
听到这里,这些吃瓜群众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人啊,都是会同情弱者的,所以大家都在关心那于梅子的境地会如何。
陆路也懂大家的感受,停顿了一下后,便继续说道:“典妻,典妻大家知道吧,这张小六就是准备将自己的妻子于梅子典当给同村的发小赵小七......”
“但于梅子是个烈女子啊,她不同意这种事情,所以就从赵小七的家中跑了回去,但这张小六钱都收了,而且赌债的日子将近,这于梅子跑回来,那可不行啊。”
“所以啊,这张小六便和于梅子争吵了起来,这于梅子那是贞洁烈女啊,岂能做那种事情,于是在争吵的过程中,便失手弄伤了张小六......”
“而这张小六一气之下,便夺过于梅子手中凿子,狠狠的刺进了于梅子的耳中,最后于梅子便倒地不起了。”
听到陆路的言语,张小六的脸色一会儿惨白,一会儿涨红,嘴巴张了又张,想要插话,但都被陆路的言语给挡了回去。
“正如之前这张公子所讲的那样,这杀了人啊,怎么能不收拾现场呢,怎么能不毁尸灭迹呢,于是在第二天早上,这张公子便将于梅子的尸首扛到了山上,之后一把火点着了,我想四月份的那场大火,大家应该还记得吧,那就是张小六为了焚尸灭迹点的火。”
“你,你,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杀人了,你你你,你这是诬陷,大人,他诬陷......”张小六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了。
“咦!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这也太双标了啊,你刚刚不是就用绣娘跟那些人有积怨,定了绣娘的罪么,怎么,我就不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定你的罪了呢???”
“你放屁,那于梅子已经被我,被我抵押给了赌场,我要是像你说的那样,杀了她,我拿什么抵押给赌场啊???”这张小六也是豁出去了。
“这就是你的另一个案子,这个等会再说。”
“别啊,别等会再说了,你现在就说,不然我就告你诽谤,正好今天王大人也在,正好可以做个见证!!!”张小六梗着脖子说道。
陆路并没有理会张小六,而是转头看向了税监王大人,随后请教道,“王大人,你认为呢?”
税收太监王家诚抬起他那耷拉的眼皮子,看了一眼陆路后,慢悠悠的说道:“说吧,我也想听听。”
“好嘞,既然王大人都开口了,正好,今天,这【年年有余】赌坊的少东家余公子也在。”说着,陆路转头看向了人群中的余孟波,说道:“你看,余公子,你是否可以将你家赌坊的那个债务账单拿来给大伙儿看看啊。”
余孟波一听,顿时面露难色,随后指着陆路的鼻子强硬的说道:“那是商业机密,你说你想看就给你看啊!”
陆路无奈的说道:“余公子啊。不是我想看啊,是那王大人想听听的啊!”
“你......”
“这样吧,我替王大人做主了,我们也不为难余公子了,毕竟做生意嘛,尤其是赌坊这种生意,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了,你不拿就不拿了,你看这样如何,你将那于梅子带到这里,给大伙儿看看,这样总可以了吧。”陆路一副替余孟波考虑的架势。
“一个女子,早就被我们卖到青楼妓院了,我上哪给你领啊!”余孟波也破罐子破摔了。
“那你们将于梅子卖到哪个青楼了,怡红院?红花馆?你说说,我自己去找,放心吧,这钱啊,肯定不用孟公子出的!”陆路又问道。
“卖哪个青楼,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怎么记得住啊!”这余孟波被陆路问的烦躁不堪啊。
“你看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不还是等于啥都没有么?这不还是空口无凭么?你说你抵押给青楼就抵押给青楼了啊,那我还说你没有抵押呢,你将她给杀了呢!!!!”
“这位公子,这赌坊的余公子应该算是人证了吧。”这时,税收太监王大人又开口说道:“这孟公子都说了,他有收到的抵押的妇女的,不然这张公子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的啊!”
“对对对,有印象有印象!”余孟波一听顿时连连点头回应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啊,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少东家,他能记住个什么?他又怎么能成为人证呢?这判案啊,还是的严谨啊!”
陆路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一个管税务的,你懂个屁,不要不懂装懂!
“我怎么一问三不知了,我那是真的有印象。”余孟波不愿意听了,说的也是,你说谁是傻子,谁都不愿意啊。
“既然孟公子都说了有印象,那你说于梅子长什么样子吧,多高,有什么特征?”
“那我怎么记得住啊!”八壹中文網
“你看看,这不还是一样么,说了等于没说,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此时陆路已经完全占据了场上的主动权,正牵着鼻子溜牲口呢,那久违的反击号角已经吹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