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飞不慌不忙,连兵器也不使,幽幽挡在韩蓄身前,也不急着出招,只等两姑娘近身不足三尺,才一个闪亮的滑步纵身,伸手就擒住了两姑娘的左右两根手臂。
蔷薇和银凤竟是一剑刺空,慌了心神。
蔷薇挣脱韩小飞的空手,定住了脚步,稳定了心神,双手握剑一抡,再次向韩小飞腰间砍来。银凤也是如此,另一旁夹击韩小飞。韩小飞依旧身法灵活,避重就轻,蹿跳闪跃。三人你来我往小战几个回合,韩小飞占足了上风,蔷薇和银凤累得大汗淋漓却奈何不得韩小飞分毫。
不能再打下去了!
跑!
银凤和蔷薇双双彼此使眼色,但已经晚了。
韩小飞手起掌落,轻飘飘地将两位姑娘给定住了。当马铁霸那一上午的囫囵觉被微微的打斗声警醒,他冲进韩蓄这屋子里来,一看。
“马的!”
“刺客?”
“马的!刺客你还张这么漂亮?害得爷爷我都下不了手杀你们!”
马铁霸叉着腰感叹。
韩小飞嘻嘻一笑,不知从哪里掏出两根大绳子,一瞬间把蔷薇和银凤给绑的牢牢。
那马铁霸就走过来,瞅着蔷薇和银凤两个看。“你说你两个漂亮的姑娘,你做什么营生不好?非要做刺客杀人这勾当!我看你俩,这身手还不错,比咱们那位大小姐还强些!不是……你们从实招来,是谁指派你们俩来的?说!要是不说的话……我……我……对你们严刑拷打!”马铁霸一脸严肃,逼问两个姑娘。
蔷薇和银凤都给低了头。
没人指使她俩!她俩只是来试试深浅的!
“你们说不说?别以为长得漂亮,爷们儿就舍不得动手。看,爷们儿这一巴掌下去,看不把你俩打得皮开肉绽!快说!”马铁霸盯着蔷薇,又盯着银凤。他马的,真是越看越好看,跟他衷心爱慕的桃子姑娘,简直有的一拼啊!
这边马铁霸自顾自的心情,在韩蓄面前审问蔷薇和银凤。
那边,陈昭君在自己开辟的那条密道里,飞奔得极为畅快。一个时辰的工夫,陈昭君已经出了雍城,来到了水云帮的地界。
分舵的领头来接待陈昭君。
领头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并不认得陈昭君,只认得蔷薇和银凤。凌晨时分,蔷薇和银凤从他这条密道出去,说是有要事要办。这男人最开头见着一小路人在这密道里,还只以为是蔷薇和银凤办了事,回来了。
“二位姑娘辛苦了!请这边随我来。”
这男人待陈昭君走得近了,才发现认错了人。那姑娘后头,不还有个帅哥嘛?传说,这条密道近期会来一位帮里的贵宾。这男子被帮里安排在这里守着,就是为了接待了和转会这位贵宾的。
中年重新开口:“贵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请这边随我来。”
陈昭君站住了脚,她把这男子从头看到脚。分舵的兄弟,她不认识的,也属正常。但这个一开头就把她认出来,而又认错了的,带着微微的奇妙。
“两位姑娘!”
陈昭君问这男子,哪两位姑娘!
“呃……”
“鄙人口中的两位姑娘,不正是二位么?初次见面,唐突了二位!还请海涵!请三位这边走!”中年男子尚且支支吾吾,试图掩混过去。
陈昭君回手怀里,拿出一块令牌。
那男子定睛一瞧,咕咚一声跪在地上。他面前这块令牌,竟然是帮主才能用的“水”纹令牌。水云帮,帮主亲令,是水令牌。帮主让四位姑娘管理帮众,使用四块云令牌。
“帮主!小的不知道帮主驾临,有失远迎,恳请帮主恕罪!”中年男子跪爬在地上,胆颤心惊。
陈昭君挥挥手,让他起来。
“我让你们守的这条密道,究竟是怎么守的?除了我,还有别人来么?”陈昭君问。
那男子本已经起来了,但听到陈昭君过问这件事,又忽地跪了下去。那男子紧紧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禀:“帮主让我们守的这条密道,小的们自然是二十四小时日夜值守,无人懈怠,再没有别人进的来。小的自从半个月前接手了这条道,绝对可以指天发誓地保证,无一外人进来。只是……今日凌晨,蔷薇和银凤二位姑娘来了,说是京城找帮主商量要事。”
蔷薇和银凤从这密道进城了!
陈昭君抹了抹额头,问:“凌晨什么时候?”
那男子好好回忆了一番,说是凌晨五更天的时候。
陈昭君站在原地转了一圈,问那男子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姓顾,家中排行老九,人唤他顾九。陈昭君对顾九,说:“今日,你只好好守着这条密道。耳朵警醒一些。若是遇到风吹草动,只可退守,不可恋战。若情形真是危机,你便把这条道给堵了!”
陈昭君吩咐完顾九,便携了桃子和松林赶紧原路返回。
陈昭君一路快赶慢赶,又花了不下一个时辰,回到了她之前落脚的那家酒楼。
在那间装饰雅致的屋子里换回自己先前的衣服,从转角上楼梯,楼梯过后拐几个弯,过长廊,出侧门,从侧门进那个靠窗的雅间,陈昭君从窗户往外看,秋娃还在门口等着。一马一车夫,还是那么闲适自在。
陈昭君看着大街上的来来往往。雍城还是上午她离开那会儿的雍城,微醺的阳光,托着午后的眷懒,就好似陈昭君只是在这酒楼里闭了一会儿眼睛打了一个盹儿那般。
陈昭君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和装饰,提着裙摆款款走出房间去。蔷薇和银凤两个鲁莽,让她找着她们俩,非得好好训一顿不可?究竟是什么大事?信里不先通报,竟是亲自来城中铤而走险?
险些坏了她的大事。
陈昭君一手扶着桃子,款款下楼。
“夫人!”
韩蓄坐在楼下,大堂中,一人独坐,桌上一壶清茶。韩蓄见到陈昭君终于出来,便开口唤她。那一唤,陈昭君幸亏楼梯上战得稳当,不然就给吓得滚下来。
陈昭君抬眉就笑,远远看着韩蓄就问:“夫君怎的在此?”
她今早说她是来会王家四小姐的,这会儿明摆着没有王家四小姐呀。韩蓄在做什么?抓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