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晚上陈昭君虽然说大获全胜,把于金水的阴谋给通通击败,刺客都给抓起来了,看似她成功了,但她心里头还是失落的!
本来吧,她也就在驿馆休息,随便他们怎么着!管他韩蓄段一宁在杨诗诗那儿究竟会遇着什么?陈昭君大可以闭着眼睛,什么都不管!
但她那该死的责任感,正义感以及高智商爆棚,她只稍稍用一点智慧就将今天晚上刺客们对驿馆的袭击全全拿下。
然后,她再稍稍动动脑筋,只带了二十人马以及一个年老体衰的辜老太傅,就把于金水的阴谋摁灭了。
唉,天亮之后,还要神力那帮刺客黑衣人。
陈昭不想管那么多了。
审来审去,除了两国京城里的某些主子,还有谁不希望这场和亲愉快地进行下去?
陈昭君不想管,只想睡大觉。
陈昭君那心里那身体泛着疲累,带着几分空荡荡的感觉。
长安君韩蓄已经给人昏沉沉的扛回来了。韩蓄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昭君皱眉头。
辜老太傅也皱眉头。
货真价实的事!他这久经风霜见惯世事纷扰的一个老人亲眼所见,当他带着军士冲进杨诗诗的屋子里头去的时候,一向风华绝代的美女杨诗诗竟然已经穷相毕现!韩蓄昏昏然躺在床上,杨诗诗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即将扎进韩蓄的胸膛。
“助手!”
那时,辜老太傅只是由于本能喊了一声。辜老太傅救下韩蓄,从杨诗诗的牡丹花风流衫血淋淋的屠刀下救下了韩蓄。
而此事若是经过一番理智的思考,或许辜老太傅便不会喊出那一声了。
韩蓄这样的浪荡子,长安君的臭名声四海远扬。把这样的人送回梁国去,对于雍国百姓来说,是一件幸事。而梁国皇帝有这么样一个让人恶心的儿子,又实在是雍国人乐于见到的事情。
辜老太傅看着长安君韩蓄今晚的这个模样,又再看看今天晚上真公主假公主这一波实在是震撼人的操作。
辜老太傅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今天晚上,守在驿馆里头生擒刺客,然后再调动全程百姓去为花楼解难的公主,是假的,是他一直很鄙夷的陈昭君。
辜老太傅鄙夷陈昭君,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长安君含蓄。
辜老太傅当年被横空出世的陈太傅,也就是陈昭君的父亲给比下去的时候,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而今天,辜老太傅似乎又在陈昭君的身上,再次看到了陈太傅当年杀伐决断的那分英姿。
辜老太傅心里,其实挺佩服的。
陈昭君是个女子!
她的谋略不亚于男子,甚至超出了许多男子。
而正是这样一个谋略上成,人才出众的优秀女子,竟然不得不嫁给梁国这位长安君!
可惜!真是可惜了。
如果真要深究其原因……或许深究不得。
这就是陈昭君的命呐!你命不由你,而由天由天下之大皇帝至尊说了算!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出了风头,劳损了筋骨,辜老太傅扭扭后背,舒展老身子骨,他也觉得累得慌。
大家都回屋补觉去了,他也回去睡觉吧!
辜老太傅刚刚回屋子,屁股挨到床上,鞋子都还来不及脱。
云飞燕就已经亲自使了皇后娘娘的侍女,碧桃姑娘,前来交代。
碧桃姑娘说:“还得再辛苦辜老太傅走一趟!花楼里的人是辜老太傅亲自抓住的,那情形老太傅您再清楚不过!公主这一晚上闹腾,疲乏得紧。天亮之后,当众审理此案,还老百姓一个明白,这个任务就交给辜老太傅去做吧!”
辜老太傅这下巴壳儿,合了又张,张了又合。
哎呀,他竟然忘了这事儿。
假公主当中发话她要亲自审理案件,实在荒唐。辜老太傅他本来想着赶紧眯一觉,天亮了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结果!容和公主真不出场了?
不出场好!
不然这次就真玩坏了!和亲公主晚上去花楼抓贼,白天在花楼旁边开堂审理刺客。
唉。
辜老太傅承受着来自自己的胸口的压力,回答:“劳烦姑娘走一趟。公主的命令,老臣自当谨遵执守。”
碧桃还看着辜老太傅。
辜老太傅又拱手作揖,说:“老臣,这就准备准备,一会儿就出发!”
碧桃去找云飞燕回话。
而云飞燕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看来,这一晚上大家都实在太累了。
睡吧!
天已将近黎明时分。整个驿馆,明明才经历了一场生死之较量,却安静的像一个沉睡中的孩子,让人不忍心打扰。
这样的静谧,实在是睡觉的好时候。
可陈昭君一闭上眼睛,就是满脑子的清醒。
她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头就是各种活色生香的场面。杨诗诗素手弹着琵琶,一低头,一抬眼就是风情万种,她挑逗着韩蓄,韩蓄或是默默接受,或是回以秋波,或是心神荡漾。
转而镜头又来到了杨诗诗的房里。韩蓄明知道杨诗诗这里是个局,而他仅是半推半就,少不了下半身思考。当杨诗诗图穷现匕首,听到外面吵吵闹闹,想着时间来不及,更是拼命一搏,要治韩蓄于死地。
这种事,竟而被辜老太傅给打断了!
若是辜老太傅不出现的那么及时,韩蓄岂不是可以以他的本事先将杨诗诗给享受一番,然后轻而易举地擒拿杨诗诗本人?
唉,真是!
花样!
一个男人行走于世间的花样,究竟有多少?
千万不要作傻女子。不要有什么奢望!须嗟鸠兮,无食桑葚。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睡觉了!累的慌。
陈昭君紧紧地闭上眼睛。
陈昭君很努力的补觉,大约迷迷糊糊睡了一两个时辰吧!她似乎听到了几声嘈杂的声音,醒了。
陈昭君睁开眼睛。
那一眼,韩蓄端端地坐在这房间里,面色如常。
呵!陈昭君都懒得看他一眼。
怪谁呢?怪她自己,怪她自己非要出这一回风头,如果她自己不出这个风头,韩蓄就没有办法应付这些危险了吗?
韩蓄肯定是能够应对这些危险,所以他才那么欣然前往呀!
而她明明回家睡觉了,也忍不住也非要这么走一遭。
根本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