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围起来!
临安王面色越来越严峻。
他完全可以想象对方下手之重,心机之黑。
对方杀掉云飞燕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让他临安王得到雍国那么样一个坚实的臂膀可依靠。对方想除掉长安君的目的,也很容易明白,长安君归国对于临安王又是一桩功劳,他既有兄弟也有面子,除掉了长安君,他临安王此时没了兄弟也没了面子!
虽然……临安王某时某地也不愿长安君能归国。
但此时,不一样。
而究竟是谁,处处都把矛头指向他?这么了解他?
而若是云飞燕和韩蓄在他临安王韩迅的保护之下出了事情,他临安王总是脱不了干系。
处处这么针对他,不给他留一丝余地的人,临安王用脚趾头一想,知道。
是他,泰安王韩承!
可是这中间……又有华安什么事情?竟然是她送出来的侍女,那个叫小香的?
如果华安也参与了这事!
现在,韩迅就可以调转马头,把华安给灭了。如果华安不能证明自己的话!
可眼下,不是调转马头去把华安公主或者泰安王以怎么的时候啊?
眼下是云飞燕的命吊着,长安君韩蓄正痛苦挣扎着呢!
陈昭君就在那个两个人身边转了看了,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陈昭君只看到他们的情形越来越糟。
而大夫们暂且说不出一个正确的说法,只说让做催吐汤,把催促汤给他们灌下去,催吐!
可是这算算时间,从早上吃了东西到现在,再催吐也没用了呀,这些东西它软的粘的化了呀,早就已经过十二指肠了!
一句话,如果来者是毒,是狠毒一点的毒药的话,那些致命的毒素早已经深入这些人的肺腑,病入膏肓是迟早的事情。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有的事情看起来慢,实则来得凶险,有的东西看起来凶险,实则有惊无险。
但像今日一早一碗油茶引发的中毒事件,这样的凶险表面看起来挺慢的,一天半天人都还没给他们整死,还只是浑浑噩噩,满头是汗,面色如土而已。
究竟凶不凶险,临安王私自以为,实在很是就对了。
所以,临安王的脸只有那么沉重去了。
他哥他未婚妻,这个样子,是要被韩承那东西给毒死在这路上吗?
就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承这下三滥的下毒之人,简直是猖狂到了极致!
临安王发话了!救命,不顾一切的,都要救命。
他韩蓄就是要看看这个下三滥的人究竟使出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究竟是什么毒,是不是一定非得把人毒死且绝对无可救药的毒?
韩迅自己也是一个武功高人,他以自己的武功揣度着这世上的毒性深浅,他便依稀觉得,似乎所有的毒都是可解的。
但就这一天半天的功夫下来,很明显,中毒的人身体状况已经由最开始的一样的发昏发吐,浑身出汗,唇色铁青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其中最严重的已经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看样子马上就去了,比如陈意如,就是长安君夫人家的妹妹,护驾将军段一宁新娶的小妾,而若是有点武功防身的到还强撑得住,尚且神致清醒,比如和亲路上著名小妾陈意如的便宜老公段一宁。
韩迅这边看看他未婚妻云飞燕,然后又那边看看他亲哥长安君韩蓄。
陈昭君也和他一样,这边看看夫君长安君,又那边看看闺密云飞燕,两个人都尚且还存着那么一点点的神志吧!陈昭君看过自家陈二小姐,真是要没气儿了的样子啊!
云飞燕还偶尔拉着陈昭君的手,问:“什么毒,谁干的,是非要毒死本公主吗?”
陈昭君只能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毒!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非要毒死公主殿下。临安王的爪牙正在紧急搜寻以及严加酷刑拷问中。八壹中文網
韩蓄只是昏昏的,偶然间拉着陈昭君的手,微微睁开了眼睛,怀着歉意,还上去安慰陈昭君:“不要担心,没事儿的!”
没事儿?陈昭君忽然眼里就包了眼泪,望着夫君强忍着没哭。
相信孙太医,相信临安王!
临安王当着他亲哥的面,也宽慰他亲嫂子,也说没事儿,不用怕。
是不用怕!暂时而已。刚刚调出了一个药方,外加催吐的催过了,狠狠地吹的这些个五脏六腑都给掏空了。
现在就可以用药解除七经八脉里头的毒素了嘛!
但孙太医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太医,他且不能蒙蔽主子,还是在呈上药来的时候说了实话。
他与陈昭君说:“陈夫人,且有一事,为臣只得如实相告。现在这个药方只能是说先试试效果,因为……且有一味药,尚且缺着!有了这一味药,便能断定能否去得了凶险。如果一直找不到这一味药,长安君还有公主殿下,怕是还有几日的苦处。”
孙太医是保守估计,既然缺了一味药,就算是眼下服了药,那肯定是缠绵病榻,慢慢的拖着熬着呗。
陈昭君就问孙药尘:“孙太医,究竟是什么药嘛?”这世上有什么药那么难吗?用钱买,用人力去找,行不行?
临安王早让孙太医赶紧说出来,他临安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力气有力气,他的脉络四通八达,什么药拿不来!这雍国太医别小瞧他。
“嗯。”孙太医说出的那一味药产自泰安,极是难以寻得,世间仅此一处尚存。
临安王紧紧地追问:“究竟是什么药!”
难道,药要在泰安,他临安王就办不成了吗?
孙太医见临安王如此态度,也只得缓缓的说与他:“王爷莫急。这味药当时稀少,名为飞奴鸠。若其它的平常飞奴,人们换作野鸽,毛羽不过清白皂绿,还有雀斑的各种颜色,都是平常的!唯有这飞奴鸠,颜色最为特别,古医书记载,这飞奴鸠调经益气解毒,其血可解诸药百种毒素。”
临安王便看着孙药尘,重复他的话,说:“飞奴鸠,竟是如此难得?但若为了长安君与容和公主的性命,本王必须求得一只!不惜千金万金,本王总与他就是了!”
好霸气,好兄弟情深,以及未婚夫妻情深。
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