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爬上那棵剥皮树,不等龙达师傅发话,罗东忙不迭送地跑到我跟儿前,煞有介事地将我拽到一边。
“多难,别说兄弟我不关照你,我问过龙达师傅了,这一批可都是尖货儿,本来是要出给我的,现在转给你了,这货带回去转手出去赚个千八百的比喝水都简单。”
“这可是大买卖,你自己不要么?”我心中冷笑,脸上装出一副心急的模样“再说了,人龙达师父第一次见我,这么快就给尖货儿?”
见我来兴趣了,罗东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当即拍胸脯表示自己去说,保准没问题,让我只等着收钱就是了,说完就回屋“协商”去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切三宝早就告知我了。今天龙达的确有一批尖货,只是要出的人并不是他罗东,而是我!
“嘿嘿嘿,别害怕,一会你听我的,我保护你。”我感觉肩膀一沉,三宝站在了我肩膀上。
不过一分钟,罗东就带着龙达师父出来了,明显看见龙达的眼神不一样了,那种目光我只在瘾君子和赌徒的眼里看过,那是殊死一搏的心态。
“龙达师傅说了这批货可以给你,不过需要你去净身,等他帮你完成净身后,这批货转手给我俩了,到时候咱可就发了。”罗东拍拍我胸脯:“放心,哥们儿陪你一起!”
“好啊。”在三宝的指示下,我展现出了莫大的兴趣,也成功将罗东骗过。
罗东提议立刻出发,提走这批阴牌还能连夜赶回去,坐上明早最早一班的大巴车。
我不由得心里发笑:“这可是你自己急着去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龙达准备妥当后,走出了小木屋,白天看没什么感觉,到了晚上这一片可谓是阴森至极。
头顶一圈毛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映照得四周摇曳的树木像是一个个鬼影,暗处像是随时有什么东西要窜出来,龙达师父人提着一盏油灯走在最前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盯着那盏随着步伐摇曳的油灯,而四周若有若无的臭味,我总想起那些阴牌里黄澄澄的尸油,不过见识过那么多事还差点让人卖了,我也就习惯了。
要不是要龙达师傅带路,这家伙恨不得跑到最前面去,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心里那一杆生与死的天平也在不经意间倾斜。
约莫十分钟后,龙达突然停下了脚步,打开油灯走了一圈,每走过一个位置,便有一盏油灯亮起,直至第七盏油灯亮起我方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那是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水塘”,只不过在里面漂浮的并不是清水,而是一汪如同石油一样黑漆漆的液体,七盏油灯分别挂在七个角落,微风吹过烛火一阵摇曳。
龙达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们都准备好了。”姜东一把拽过我,小声解释:“这个净身和你想得有点不一样,一会可能比较痛苦,你要忍耐一下,不过熬过去就好了,我都好几次了。”
只是姜东还不知道,龙达师父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是对我。
“好吧,那这东西怎么办呢?”我拿出姜东最先给我的阴牌。
姜东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僵硬地扯起嘴角:“没事,一起带下去吧,对里面的东西也有好处,接下来才能顺利嘛。”
我没继续追问,只是自顾自地脱衣服,耳边三宝交代一句:“骗他下去,然后把阴牌也丢下去,那个是陈尸油,他想在里面和你换命,嘿嘿嘿。”
我没做反应,只是脱下了最后的一条短裤,丢在一边,姜东早就准备好了,火光下他的眼神变得炽热:“来吧,我们一起下去,早点搞定好上路。”
“好啊。”我没有防备地牵起他的手,姜东一开始有点抵触,但看过我后还是忍住了,走到池子边,龙达师傅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支毛笔。
毛笔和我寻常见过的不同,上面的毛发不像是某种动物的,更像是人类的头发。他在池子里沾了沾,走向姜东。
“龙达师傅,应该是李多难……”姜东意识到说漏嘴,立刻补充:“这也是净身需要,龙达师父我怕痒一会乱动,别误了时辰,你要不还是先给他来?”
龙达师傅突出的双瞳一动不动,我也没有帮腔的意思,姜东被盯得毛了,不情不愿挺起胸膛,龙达师父这才落笔。
火光下,龙达师傅始终面带笑容,仿佛正在完成一件完美的作品,姜东那光滑的皮肤很快被黑色的符文占据,他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等龙达师傅在大腿勾完最后一笔,他站起来点了点头:“这下就好了,准备好了吗?”
“龙达师傅还没好呢,他还没……”姜东刚要回答。
“嗯。准备好了。”我接过话茬,回头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姜东意识到不妙了,抬脚想要回头,这才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不止如此,连双手都动不了只能保持十字展开,他慌了。
“龙达师傅你这是干什么啊?”姜东努力转动眼睛:“多难!你说句话啊!多难!”
姜东的声音很快被呼呼的狂风淹没,我拿起那块阴牌举到他面前,看着那块阴牌他露出了黄连的表情,强装镇定地笑道:“多难,你可别开这种玩笑。”
“开玩笑?你现在裸体站在这里,你还觉得好笑呢?”我牵起阴牌的绳索一点点靠近:“这东西我还真无福消受,你也别叫了,龙达师傅都告诉我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
姜东吓得浑身发颤,却动弹不得,我看见他的肩膀上三宝正搂着他的脖子。因为紧张,他的物管纠结在一起,大吼:“别他妈开玩笑了!李多难你这个孙子!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将阴牌穿过他的脑袋挂在脖子上:“想跟我换命的时候就没想过有这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