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闪了一步，脚下打滑差点摔个屁股墩，等我抬头就见那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我脚边，小手正拽着我的裤腿一晃一晃。
“多……多难，这鬼东西要干什么……”听完桑普的描述，姜东说话都哆嗦。
“腰部你问问他要不要吃奶，你拉开衣服给他尝一口。”我没好气回嘴。说到吃奶，那孩子眼神立刻亮了，蠕动嘴唇那模样像是真的想吃奶了，吓得我俩腿肚子打转。
幸好，他没有继续往前的意思，我和姜东这才算是放心下来，仔细看这娃娃生得倒是可爱，粉/嫩的小脸肉嘟嘟的像是瓷娃娃一般，藕节一般的手臂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要是脸上还挂着的肉末和污血就更好了。
似乎是觉着他没进攻性，姜东也放心坐在了老远的位置：“多难，看来他还挺喜欢你，要说海真羡慕你啊，这些东西都把你当香饽饽。”
见我瞪着他，姜东自知理亏这才悻悻闭上嘴。我俯身仔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婴童，思索再三又是唤出三宝：“三宝，你帮哥哥看看，这个小弟/弟身上有什么问题？”
“嘿嘿嘿，好的哥哥。”三宝嬉笑着出现，阴牌一颤儿的同时那婴童也似乎心有所感，滴溜溜的大眼睛追着空气四处乱转，时而脸上露出咯咯咯的笑容，像是在和什么人玩耍。
姜东愣愣地起身：“我去，多难你这神了啊，不是我说，你该不会是什么鬼王转世之类的吧？”
我还没发作呢，就见那娃娃嬉笑着悬浮了起来，见他手脚划动像是在空中游泳，嘴角不时发出笑声，目标直指脚踝处的姜东！
“哇啊！”姜东心里本就对他发怵，眼瞅冲自己而来掉头就跑，一边跑嘴里还苦苦哀求：“多难我错了，我再不说了，你让三宝收了神通吧。”
我没心思搭理他，因为三宝给了我一个更劲爆的消息：“哥哥，这个弟弟身体里什么都没有，是个可爱的小弟/弟，我们带上一起出去玩吧。”
没有别的东西？若是没有眼前这具几乎腐烂的尸体我还能信个几分，觉着就是桑普才吹牛逼罢了，只是现在尸体就放在面前……
思考的时间，姜东已经被逼到了尸体边上，眼瞅婴童继续往前，姜东吓得脸色惨白，左右夹击之下这货脚下一乱踩在了那尸体的脑袋上。
等我发现的时候那婴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姜东，三宝突兀惨叫一声回到了阴牌里，我冲着姜东大吼：“快点走开！”
但还是慢了一步，婴童的面部拧巴在一起，刺耳的哭声响起那一刹，我毫无抵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距离更近的姜东双眼一翻僵直在原地，眼仁儿已经泛白，耳朵和鼻孔鲜血汩汩流出，我卖力爬过去，嘴里大吼：“三宝！能让他别哭了吗！”
哭声像是穿透空气直达大脑，我愣是听不见一点儿别的声音，越靠近这声儿仿佛带上了魔种魔力，我眼前一花出现了无数的血腥的画面和羊肠小道一般的山路，不等我看个清楚，手上一阵冰凉，我猛地睁眼，那婴童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正牵着我的手。
我眼前一片血呼啦地抬手抹了抹才发现眼睛、鼻孔几个位置都流出了鲜血，而婴童似乎也疲惫了，竟然靠着我的手睡了过去，我没敢打扰他，温柔地抱起，走到一边踹了一脚姜东。
见他还在喘气我才松了口气，怀里婴童温柔地睡着，那模样竟让我生起一丝怜悯的感觉。
踉跄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大门。门外桑普七八个人正挤在门口，大眼瞪小眼地望着我怀里的婴童，我稍稍举起婴童吓得几人立刻退了回去。
我盯着桑普，又扫了一眼后面拿着枪的几个保镖，嗤笑一声：“给你们五分钟，去找个医生过来，不然我就把他丢给你们。”
他们显然没听懂我的话，但见我手里的婴童也是纷纷退了出去，最后还是桑普举着手：“泥憋乱来，握现在去找一生。”
见所有人都撤退了，我才回头低呵一声：‘别装了，快走，等他们回来咱就完了。’
姜东的身子抽搐了几下，撑着一只手爬起来：“老子的耳朵，走！”经过婴童这么一闹，我俩只觉着头重脚轻，幸好，姜东进来之前就看过后门的位置，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谁也不敢看着我俩。我们大摇大摆就从后门出去了。
按姜东的说法，在这坨村桑普的势力范围太大了，我俩住在哪都不安全，最后干脆拦了一部出租车直奔机场方向，等出了坨村到达上一个小镇就好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姜东不时看向窗外，一直等到了这座托斯小镇姜东才算松了口气，看他那模样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找了个宾馆直接办理了入住。
前台看见我们两个浑身染血的男人还抱着一个婴儿，差点没直接报警，最后还是三宝出手迷了那人才算是顺利入住，等到了房间，姜东迅速关上门窗，又是检查了一圈才算彻底放心。
我小心翼翼地将婴童放在床上，他熟睡正酣皱了皱鼻子又翻身睡了过去。这头姜东在厕所里忙活了一阵，等出来已经洗干净了脸上的血迹，挥挥手：“走吧。”
“走哪去？”我有些古怪地看着他。
“还能去哪？离开这个地方啊！”姜东瞪着牛眼睛：“哥们儿！桑普不会那么简单放过我们的，再说了，这个鬼娃娃和咱们有关系吗？”
“你还真是甩的欢脱，那你猜猜等他睡醒了发现咱俩不在，会不会追过来？”我抬起眼皮，姜东脸色一变正要说话，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姜东摸出来瞅一眼手上一抖，手机差点掉落在地，手忙脚乱接住后，亮给我看一眼：“桑普的电话，不会是找上门了吧？我就说这鬼娃娃不能要！”
“接吧，看看这货能吐出什么象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