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见到我的那一刻,桑普发出一声惊疑,像是对我怀里的婴童很是好奇。
“少他娘的废话!三打一个半老子还能怕你不成?刘总呢!”姜东一甩手叫骂道。
“哦?三打一个半?现在呢。”桑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旋即就见他缓缓抬起手,怀里的鬼童子眼神追随那只手臂而去,瞬时方才还在发愣的保镖大声惊呼。
猛地回头就见他手脚无力划动,身子已然悬浮在空中,我立刻喊道:“桑普!这事儿和他没关系!有本事你就冲我来!”
桑普眼里闪过一丝残忍:“李多难,喔是让泥自己来泥是不是往了?”
全然不顾保镖的惨叫声猛然一挥手,就见保镖狠狠撞在一旁车上,随着玻璃破碎,半截身子跌入车窗内,没了动静。
我俩对视一眼,桑普这一手已经不能用邪乎来形容了,要说十秒钟前我还对龙达师傅的法子有十成的信心,现在也不足五成了,姜东就更不用说了,看这货那样就差没跑路了。
见我俩的怂样,桑普乐得更欢了冲姜东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姜东气得脖子青筋暴起,偏偏碍于鬼童子不敢爆发,不用想也知道没憋什么好屁。
半晌,见姜东还不翻译,桑普狞笑道:“喔留你是做反义,没作用你也刻意死了。”
我立刻望向姜东,只见他涨红了脸,半天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他说,一命换一命,想要刘总活就用你的命去作为交换,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们今天谁都别走。”
桑普满意地点头,冲我招招手,我将婴童递给姜东:“一命换一命好啊,但是至少你要让我看到刘美楠在哪吧?”
桑普没接话茬打了个响指,坨村内一阵诡异的音乐声响起,周围不知何时起了浓雾,那些个已经倒塌的房屋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仿佛又重新建立起来。
在浓雾之中一盏盏黄色的灯光亮起,映照出的赫然是那些大头娃娃的脑袋。这一切都如同那一夜我和刘美楠看见的一模一样,云雾弥漫之中,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响起。
刘美楠依旧穿着那身长衫,踏步从浓雾中走出,不同的是他脖子上同样爬满了青紫色的“蚯蚓”脸色更是如同白纸一般苍白,眼神呆滞地走到桑普身侧站定。
“桑普!你对她做了什么!”那副模样和活死人没什么区别,我愤怒地冲桑普大吼着。
桑普轻笑一声:“喔只是让塔喂奶,只是塔不合时。所依,我要泥来喂奶。”
说话间,桑普将鬼童子递出,刘美楠像是机器人一般,机械地抬起手指放入那鬼童子的嘴里,鬼童子含了一会像是极其不满发出一阵刺耳的啼哭声,刘美楠吓得捂耳蹲在地上惨叫!
这一幕让我眦目欲裂,他就没把刘美楠和我当人看!充其量就是一个提供养料的机器罢了!而我俩都没注意到的是,在啼哭声中,姜东怀里的婴童像是有了反应。
“我交换!你让他闭嘴!”我大吼道,桑普这才满意地抱起鬼童子在怀里安抚,说来也怪,从前仇人见面的鬼童子这下倒是乖巧,没两下就呼呼睡去。
桑普一抬手,刘美楠木讷地站起身朝着我俩走来,我裹了裹衣服踏步走了过去!
经过之际,我尝试着呼唤一声,此刻的刘美楠只是愣愣地望着前方,像是听不见我的话,对此桑普显然很得意,冲姜东喊了两声。
“他说!刘美楠已经被控制了,要是我们敢耍花样分分钟就要了她的命!背后的坨村也不会让我们那么简单过去。”姜东垂头丧气地的翻译。
此刻我已经站在了桑普的面前,身后姜东也将呆滞的刘美楠搀扶在身侧。
“好了,喔门,走吧。”桑普做了个请的手势,旋即独自朝着坨村内走去,最后一刻我冲姜东望了一眼,便随着桑普潜入浓雾之中。
眼前的一切仿佛虚晃,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坨村,而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我眼珠子瞪出来,倒塌的房屋,惨死的大头娃娃、烧毁的村牌一切都恢复如常。
迎面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像那日初到坨村那样打量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呼吸的温度。
我掐了一把大腿肉,疼得直吸气,方才觉着自己没在做梦。继续往前走,我甚至看到了远处冲我招手的姜东和刘美楠,他们大声呼喊着什么,只是我一个字都听不清。
我下意识跑过去,只是这刚落一步,身后刺耳的啼哭声划破了寂静,周遭的一切都在快速消失吞噬,剧痛从身上传来,再睁眼那鬼童子正咬着我的脖子,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桑普则是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后方,嘴里大喊着我听不懂的话!我立刻反应一把拽开鬼童子的脑袋,强忍脖子上的剧痛,猛地掏出怀里混合好的血水和青蛙脑袋!
那鬼童子失去了鲜血正鼓着眼珠子,皮肤迅速变成褐色,朝我露出满嘴的尖牙!
“那么爱喝!今儿就让你一次喝个够!”我咬开盖子猛地将那一罐青蛙脑袋泼了出去!
桑普和鬼童子显然都没想到我还有后手,青蛙脑袋迎面和鬼童子的脸碰撞在一起,刹那间滋滋滋的声音响起,鬼童子哀嚎着蜷缩成一团,身上褐色的皮肤快速腐烂!
桑普也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大吼一声朝我重来!此刻我捂着脖子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踉跄两步脚下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墩!
抓住机会桑普迎面将我扑倒,嘴里大喊着什么,伸手就要来掐我脖子!
“娘皮西的!别抓老子脖子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最后一句,怀里一团黑气涌出,随着佛牌的金光猛地将桑普撞飞近几十米远。
身后姜东和刘美楠前后赶到,两人疯狂按压着我的脖子!而在他们身后,那个浑身粉肉的婴儿却不知何时爬到了桑普的身上。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桑普像是活见鬼了,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