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那狰狞的模样让我觉着莫名好笑,当下玩心大起:“要是我不愿意呢?亦或者我可以选择提醒一下蒋先生,就是不知道现在他还想不想死呢。”
闻言,老张头眼睛一瞪上来就要开骂,一旁老王一把拽住他:“小子,相信我,坏了我们的事儿对你没好处,只要你不出来,我保证过了今天蒋云就再也不是个问题了。”
“这态度我喜欢,配合你们可以,我要知道计划。”我笑了笑:“要是我没猜错,能让你俩特意来提醒我,恐怕我出现了会让你们很麻烦吧?”
这俩老头对视一眼沉默了,看这表情就知道我猜测没错。老张头还想嘴硬:“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那俩小子我还忌惮几分,要弄死你不过分分钟!”
“好啊,反正出来也是死,那我就到点出来走两圈。”说完我转身就走,最后还是老王憋不住,赶忙追上来拽住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漆黑的纸,这玩意我没见过,但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老张头气的又是跺脚又是叹气的,惹得老王一阵埋怨:“行了!你还想不想要老曹的尸首了?”
老张头这才算是作罢,弹开那张纸后,纸面是一个可怖的人脸,张牙舞爪地瞪着眼,像是恐怖片里面索命的厉鬼,而在其上漂浮的东西我就再熟悉不过了——尸油。
“这地儿古怪,寻常阴魂没法对付他,但是这个不一样。”老王有些沾沾自喜:“这是难妇。”
说出这俩字的时候我脚步就稍稍后退了一点,这段日子事情都交给姜东他们处理了,我也没闲着每天没事儿就四处搜寻资料,要么就缠着龙达师傅给讲解。
所谓“难妇”就是怀胎十月难产而死的妇女,怀胎而死,一尸两命,本就怨气滔天,加之腹中婴儿又处于生气与死气的交叠状态,两者相加可想而知。
龙达师傅曾说过,被这种阴魂缠上了,少则身死魂灭,多则祸及十八代,最主要的是这种难妇极为控制,纵然是龙达师傅这种级别的阿赞也不敢轻易触碰。
经历过鬼童子的事儿后我更清楚这玩意儿只会更难缠,老王看出了我的表情嘿嘿一笑:“放心,这里唯一不可能进攻的人就是你了,你身上佛器太多,对她影响甚大。”
我摸了摸怀里的佛牌和舍利子,怪不得这两货那么好心提醒我别乱动,原来是忌惮这俩玩意儿,当下我收起惊讶的表情:“那你们俩呢?我可记得这玩意儿不好控制。”
“山人自有妙计,你只管待着,今晚天黑之后就可以出门了,到时候再谈合作?”老王头显然也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语点破。
我没有反驳,只是晃了晃手里的佛牌:“那你可看好了,他自个上门就怪不得我了。”
“当然,只是恐怕你没这个机会而已。”老王头眼见已经达成协议了,笑眯眯地转身离去。
临走之际老张头还不忘回头狠狠瞪我一眼,只是于我而言不疼不痒就是了,两个老家伙商量着干脆上楼去了,我为了防止姜东两人有意外干脆留在了他们房间里。
知道这玩意儿的难对付,我还特意将舍利子留在了两人身上,至于佛牌则是挂在了门口。
做好一切后外面陷入了死寂,估摸着两人的计划快开始了,我也就没多想,躺在床上拿出了早上被我藏起的日记。
看着繁杂的内容我想起早上蒋云的提醒,难不成是要我倒过来看?我又是将日记从尾巴开始阅读到头看了一遍,只是看完依旧觉得云里雾里,甚至更加迷糊。
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一把将日记丢在了床下面,再看看床上熟睡的两人,最终还是忍不住去捡起来:“你俩就好了,望着一躺就睡了,折磨的就成我了。”
我还在盘算着老张头那两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余光苗健散落在地上的日记本。
从这个角度看日记本恰好是倒过来的,其上的内容竟然诡异地连在了一起,原本看着的毫无规律的字符和符号倒过来之后反而有了新的解读。
刹那间我脑海中灵光一闪,难不成蒋云的意思是要让我倒过来看?我赶忙捡起日记本摊开在床上,倒过来之后原本一些古怪的符号也看不懂的文字顺序反而变得清晰了。
只是每一页记录的文字都少得可怜,我不得不拿出本子一个个记录下来,才能勉强看懂里面的意思,专注其中我全然没注意到外面的变化。
越翻译我越心惊,日记的每一页都有几个特意记录下来的符号,直到接近下午三点,我才彻底将整一本日记的内容全部摘抄下来,而其中的内容也终于浮出水面;
故事接着当年搬到古堡之后,蒋云的父亲突然性情大变,不仅要求全家人不允许外出,甚至不允许他们任何人和外人交流,就连日常必需品都是让人放在门口而后再去取。
一开始家里人都不同意,包括蒋云也都询问过父亲为何要如此,父亲只是告诉他们有人要来抢走他们的金子,抢走他们现在拥有的荣华富贵!
蒋云几人只当父亲是突然发财导致的神经质,甚至商量着给父亲找个医生看看,直到某一天父亲当着他们的面,亲手将和负责运输货物的人说了一句话的母亲杀死。
“父亲将母亲的脑袋敲碎,我看着那具曾经熟悉的身影倒在血泊中,地上混合着泥土和红得出奇的泥土,而后父亲将母亲挂在了楼梯上,告诉我们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看到这儿的时候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看着自己父亲将母亲杀死,那是多么地震撼。也是自打这日起,神经质的人变得不只是蒋云的父亲,仿佛几个兄弟姐妹都被传染了,自打这日起这个曾经幸福的家庭也陷入了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