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浑身僵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背后拍了我一下,吓得我差点回头一拳挥出去,所幸在最后一刻刹住了车,那少女正满脸怨气望着我。
“你这人怎么开不得玩笑?是你说要搭车,还要打人不成?”少女气鼓鼓地瞪着我。
吓得我赶忙缩回手,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就是被吓了一跳,你们这……”
少女气得一叉腰就要走,最后还是那老者走了下来,笑眯眯地说道:“年轻人,我们就是做这个买卖的,不过你也别怕,没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这里距离白芒村还有很远呢。”
“爷爷,别管他了,这种人就是野蛮人,去了我们村子也没什么好事!”少女气呼呼地说道。
我红着脸赶忙解释:“我真的没注意到,老人家要是您不方便的话我还是自己想办法。”
“哈哈哈,小七你也别那么小气,好了上车吧坐前面我们正好也回家。”老者倒是热情,招呼着我上车,想着还有那么远,半推半就的我也就跟着上车了。
幸好前面位置还算大,坐下他们俩后我还能勉强凑在旁边,少女气呼呼挪了下屁股,尴尬的我只好坐在旁边,老者瞅了一眼我的背包,笑眯眯坐下开车。
有车坐总比走路好上不少,路上老者也健谈,三言两句就知道了不少消息。这俩人姓白,少女叫白小七,老者则是他的爷爷白桦,由于白芒村地处偏僻几乎没有丧葬公司上门。
有些死在外乡的人想要回家就需要人开拖拉机出去接回来,而这一老一少干的就是这个营生,路上白小七还不忘气呼呼地递给我一瓶矿泉水:“快喝点吧,你那嘴唇都快比死人白了!”
“小七!”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我也没多在意,倒是白桦严肃地呵斥一声,吓得白小七立刻闭上嘴将矿泉水塞我怀里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尴尬的我干笑两声一口了个和干净。
白桦笑眯眯解释道:“抱歉啊,做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比较多,倒是你我们村子向来没什么外人,你怎么会跑到这地界来,这地儿到了晚上那可是路都看不清啊。”
“哦,我来找个朋友的。”我松了口气随口回答道,白桦倒也不在意,继续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找朋友?你朋友叫什么,不怕你笑话我们村子不大,每个人我老头都还算认识点。”
“是两个外来人,也正好去那边办事然后就失联了,我这不是来找找。”我编了个借口。
谁知听完后白小七和白桦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这俩人盯着我许久,正德我浑身一阵发毛:“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坐稳了,前面的路没那么好走。”白桦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像是不怎么想搭理我,一脚油门驾驶着拖拉机蹿了出去,要不是及时拽着旁边的把手恐怕我已经被甩飞了。
接下来的路的确如白桦所说,那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路,干净平整的油柏路到这就断了,再往前的一路都是山道,其上各种凸出来的石子和杂草。
最关键的是,到这地儿以后雾气更浓了,别说是路了我就连身边的白小七都快看不清了!倒是白桦看着六七十岁的年纪,驾驶起拖拉机来就差没来个“灵车漂移”了。
晃得我趴在靠背上差点吐出来,也就是这一下,我像是听见背后传来微弱的敲打声。声音很是沉闷,像是有人在用力敲打背后的两具棺椁。
吓得我猛地抬头,不知是不是错觉,车子突然一阵摇晃,就听见白桦吼了一嗓子:“别说话!这地儿太抖了,一会再闪了你的舌根子可就别怪我!”
说着车子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我半个身子都飞出车外去,脑袋狠狠撞在靠背上,差点没给我撞吐咯。古怪的是,在那之后再去听那个敲击声竟然真的消失了。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放慢了下来直至停在路边。我还疑惑呢,到这里后周围的浓雾散去了不少,只是周围仍旧是荒山野岭哪里有什么村子。
不等我开口询问,白桦冷冷命令道:“下面的路你自己走过去,下车!”
我心里一惊,来不及多问白小七已经将我推下车去,连带着背包也给我丢在了地上,我捡起背包还想问个明白,拖拉机已经驶入了浓雾中,没了踪迹。
听着声音渐远我叹了口气:“什么脾气,我这也没说什么啊,还真是怪老头。”
叫是叫不回来了,我只好背着包独自踏上了前方的路,我本以为这老头是找了个村口把我丢下了,这越走越不对劲,足足走了快一个小时,我才在一座吊桥对面看见了一个村子的轮廓,此刻我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饿的更是前胸贴后背的。
“糟老头子,呼呼,你倒是给我带得远一点啊。”我喘着粗气,踏上了吊桥,这座吊桥摇摇晃晃底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浓雾,隐约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看来应该是个小溪。
提心吊胆地穿过吊桥走到村口,村落的整体也终于展现在我眼前,那是一个大村落,周围都是用泥砖搭建的房子,排头的几家甚至极度奢华,那装饰都快赶上江陵市的别墅了。
大白天的村子里熙熙攘攘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随着我踏入村口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向我的位置,脸上写满了警惕。
我张了张口,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那个,我来找村长,可以问一下村长家在哪吗?”
这话像是石沉大海所有人都冷漠地盯着我并没有回应的意思,正当我尴尬地站在门口时,头顶传来了严厉的声音:“别动!外来人,这里是白芒村,你来干什么的?”
我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抬头望去,才见村口的牌子上挂着几个摄像头,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再看眼前几人纷纷站了起来朝我包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