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华上下转悠打量我一圈,眼神里写满了不信任:“大师,你今儿上哪去了?我怎么找了一圈也没瞅见你,我都以为你跑了呢。”
这只老狐狸果然从一开始就没信任我恐怕这个村子里都是他的眼线。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我手指敲打在桌上,表情逐渐凝重起来:“我说白村长,你该不会是找人跟踪我吧?”
白三华连连摆手:“我怎么会呢?大师我是绝对相信你的,只是这村子大部分都是刁民……”
“你要是不信任我们现在就可以不合作!我也不给你添麻烦。”我起身走到门口,白三华赶忙追上来,我回头一把拦下他:“不过你可别发怪我提醒你,我今天晃悠了一圈,还特意找了个地势高的地方瞅过,你这白芒村不只是你家有问题吧?哼,阴债难还啊白村长!”
我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白三华眼角都快抽筋了,赶忙一把抓住我:“别走啊大师,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这就是担心你,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不然我们可就交代了!”
趁着他推我的时间,我将提前备好的水草塞入了锁孔里,顺势往床上一坐,白三华不敢怠慢连忙递上茶水和香烟:“大师,我们这村子好几百人呢,这也是功德一件,再说了您需要多少钱只管开口,我要是皱一下眉头以后我就不姓白!”
接过香烟燃起,我吐出口浓烟:“唉,我也是太心软,钱的事儿再说吧,不过我可说好了,这几天我晚上要在这苦心钻研阵法和破解之法,与那魑魅魍魉斗法谈判,我不希望被人打扰,若是有人误闯惊了鬼神,落下个什么好歹我可不负责。”
一听这话明显感觉白三华巴不得现在就走,点头哈腰答应下来:“您放心我这地儿没人敢乱来您晚上辛苦了,需要我为您准备些吃食之类的吗?”
“准备多些慰藉鬼神,这一层都别来人,不然后果自负,另外白天若是我再出去,不会还有人随时给您汇报吧?”我笑眯眯地望向白三华,这老小子此刻全信了我的话一口应承下。
随后我让他给准备了一些吃食,放在房间里,就驱赶他离开了,白三华关上门的瞬间我立刻扑到近前按住大门,随着锁舌咔吧一声,白三华推了推门没动静,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你倒还挺小心。”我暗暗吐槽一句,将怀里的阴牌掏出来放在桌上,又是将吃食分开两部分,不得不说白三华就是大手笔,这一桌子都快比得上满汉全席了。
“三宝。”我唤了一声,拿出一部分吃食:“这些就给你了,今晚可劲儿在这一层闹,懂吗?”
“嘿嘿嘿,三宝最喜欢烤鸡了,三宝还喜欢玩儿!放心吧哥哥。”三宝的声音响起,烤鸡腾空飞起,而后头顶的天花板响起了撞击的声音,搭配着三宝的尖叫。
“这个好,老小子算计我,吓不死你。”我啐了一口,将剩余的吃食打包,又是在门口焚香,打造出一种我在施法的感觉,办完这一切我也就准备出门了。
有了三宝的掩饰我轻而易举拉开了门蹿了出去,顺势从楼梯顺着夜色翻了出去。
早在回来的时候我就注意过整个二层的都是没摄像头的,而这个窗户恰好是死角,看着三楼亮着的橘黄色灯光,看来白三华今晚是别想睡觉了。
大晚上,这村子倒也算是安静,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从里头传出电视和交谈的声音,偏偏就是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为了防止被发现我只能摸着墙头冲东边走。
所幸早上我还算是摸清了村子的构造,找起来倒也不麻烦,唯一麻烦的就是身上也没个手机之类的,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按月色距离和白二约定的时间还早。
晃悠了一个多小时,我才找着了白二嘴里的大榕树,这棵榕树看着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靠近了看更是震撼,整棵树少说也要七八个成年人张开双手方能合抱。
树干的中间已经空心,周围盘根错节长着无数的树枝,其上还挂着红色的飘带,颇有景区许愿树的架势,这时间还早我又怕被人发现,只能是坐在了大榕树后头。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坐下的瞬间我立马感觉一阵阴冷从脚底窜到脑门,浑身解释打了个哆嗦,再看周围,大榕树周围是个广场,恰好隔开了所有的居民楼也不怕被人发现。
我紧了紧身上的夹克,将打包好的吃食都塞入了怀里,靠在树干上休息。
这一天疲惫下来我竟然靠着树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极其不安稳,总是梦见白天白小七那浑身湿透的身影和温柔的触感,身上也是燥热难耐。
睡了不知道多久,正当我美梦到达高潮的时候,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将我唤醒,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难免有些不耐烦,这大半夜的谁家不睡觉敲锣打鼓?
我回头望去,就见广场的另一头一队迎亲的队伍正慢悠悠穿过广场,带头的是个画着夸张两团红晕的女人,身穿大红袍,再往后则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这一行人走路缓慢,敲打的锣鼓也是慢悠悠全然看不出一点儿迎亲的热闹,在其后抬着的嫁妆一类的也全然是纸折的。冷风一激,我浑身一个哆嗦瞌睡虫瞬间被驱赶了。
我死死瞪着那队迎亲队伍,直到他们就要穿过广场的时候,那个带头的红衣女人像是看见我了,回过头来盯着我,那是一种冰冷至骨髓的感觉,仿佛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多难哥哥?”白二的一声轻唤将我拉回现实,我吓得从地上弹起来,回头望去就见白二依旧穿着白天的衣服,同样被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看样子好像很害怕,我吓到你了吗?对,对不起啊。”白二连忙道歉。
我定了定神咽了口口水:“不是,是他们……”我刚想指给白二看,背后早已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