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意外的是,翁江并没有逼迫我交出阴牌,只是领着我拐入箱子,打开了旁边的下水道井盖,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青筋,不要嫌弃才是。”
“看来翁先生这是不相信我啊。”我望着那黑黢黢的下水道心里也没底。
“当然,若是我想杀你分分钟都成,不必等下去,脏了我的地儿。”翁江也干脆,这下我是不去也要去了,硬着头皮朝着下水道下方爬去。
楼梯并没有想象中的湿/滑生锈,反而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看样子应该是常年有人从这里出入才对,空气中始终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
下到底部后,翁江从墙上取下来一把油灯,点亮后走在我前头,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两头的墙面,我这才看清,两头的墙面上竟然被画面了各式各样的线条。
那些古怪的线条和各种铭文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古怪的协调美,配上昏暗的油灯甚至给人一种线条活过来了的感觉,随时都要将人的魂魄吸入其中。
“别看得时间太长了,小心掉了魂,这玩意儿是用来防鬼逃走的,平常人看得时间长了魂魄会被吸引。”阳明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将我浇醒,我赶忙收回目光。
这一幕似乎也被走在前头的翁江看见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你小子倒是命好,遇上一个龙达师傅就让你从穷小子走到这一步了,还让你炼了个高人。”
“你调查过我?”我盯着翁江语气中满是不悦:“只可惜命不好的是遇上了你,折腾惨了。”
“这句话,我觉得你还是看过这里的情况再说吧。”翁江停下脚步推开眼前一扇门,随着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声,大门缓缓朝着两边推开,露出里头的景象
那是一个高达六七米的房间,里头堆积成山的尸体,有人类的,有各种动物野兽的,甚至角落里还堆放着几个肉团,看着像是还没完全成型的胚胎。
在旁边则是两个透明的玻璃罐,里头注满了绿色、黑色的黏液,在尽头则是几个硕/大的铁锅,里头正汩汩往外冒泡,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扩散在空气中。
这一景象让我彻底傻了眼,这都已经不是一个作坊那么简单了,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超大型的工厂,一条作为阴牌生产的流水线!
“看来你也感受到我想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伟大了。”面对我的惊讶翁江脸上写满了自豪和骄傲,双手背在身后原地踱步:“你不是说我调查你吗?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自打姜东带着你第一次踏入这行开始整个江陵市地下阴牌圈子都已经注意到了你。”
“这段日子你赚了不少钱吧?你知道多少人眼红你吗?你知道还有多少人四处炸寻找你想要抢夺你手上的生意和阴牌吗?”翁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那模样像是在观察一个宠物。
这种眼神让我感觉厌恶,我推开他目光落在流水线的最后,那头是一个窗口,通往另一处空间里面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是个什么景象,我下意识捏紧怀里的阴牌。
翁江笑了:“不用想了,这个地方任何阴牌都没法发挥作用,不然你以为那么大量的阴牌我怎么去控制?别担心,我找你来只是想要一个合格的合伙人罢了。”
“我可没开工厂的心思,或者是留在下水道当一只臭老鼠。”我脚步向后退去,身上仅剩佛牌恐怕对翁江作用不大,眼下在他面前我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翁江显然也看穿了这一点并不担心我逃走,反而是笑眯眯地走到旁边,在墙壁上按了一下,那扇窗户亮起淡淡的光线,其中传出怪异的吼叫以及求救的声音。
在下水道封闭的空间内声音不断循环像是被放大了数倍,恐怖的音浪让我脚下发软几乎瘫坐在地,本能驱使我回头要跑,翁江不慌不忙抬起手。
一刹那,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腰间,巨力仿佛要将我拦腰斩断,吸入腹部的空气被瞬间挤压了个干净,我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震颤,血液翻涌向脑子。
那只手提着我一点点靠近窗户边上,翁江嘴角挂着笑:“我说了,我不想杀你,但是你别逼我才行呀,不然我也只有把你做成牌子了,你这命那么特别,应该很好玩儿吧?”
我感觉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压根儿没法思考,只能任由那只手将我贴在窗户上,透过那脑袋大小的空间,我看得清楚里面是一张张饥/渴的脸。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衣着华贵,有些甚至带着金链子,光看着浑身就价值几十万,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此刻如同牲口一般拥挤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的房间里头,争相拥挤在窗户上嘴里发出低语。
“给我一块牌子吧大师,我不要钱,只求可以多活几天。”
“大师先给我!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我只是想要哪方面的功能!”
“大师,大师我求求你了,我等了半个月了,我只是想见我老婆一面。”
他们不顾形象贪婪地拥挤在一起,此刻翁江走到窗户边上,那模样让我想起面对牲畜时的饲养员,就见翁江从旁边抽出一块黑漆漆的牌子,放在了那人的嘴里。
感受到嘴里阴牌的味道和冰冷那人状若癫狂一般的恍惚想要逃走,但翁江显然没想过就这样算了,而是将阴牌抽了回来,那人被带着顺势倒在了地上。
“滚开!”翁江喊了一嗓子,除了叼着阴牌的男人剩下的全部四散而去,翁江蹲下/身摸着这个男人的脑袋,那表情写满了邪恶。
“这样吧,老刘我也不要你的钱,只是正好脚有点脏了,也没空洗洗,你看看?”翁江笑了。
这人我见过,曾经和刘美楠有过生意交流,隐约记得也是个企业家才对。
“马上!”男人竟然双手摸索着脱掉了翁江的鞋子,而后面带疯狂地将那脚趾塞入了自己的嘴里,用力舔/舐着,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