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激烈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外头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瞪着眼睛:“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善信让你过去看看!”
“我知道了,我穿个衣服。”瞌睡虫被这两句话吵醒了大半,我回头检查了一下刘美楠几人,看着都稳定了,至少没有继续发烧了,这才安心穿上衣服离开。
跟着男人往前走,两边驻足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眼里都带着莫名的恐惧,走到村子中部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争吵的声音,等靠近了就见人群中姜东捂着嘴跌坐在地上,身侧则是善信以及另一个年轻男人,男人长相普通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绿色风衣,恶狠狠盯着姜东。
我推开人群将姜东搀扶起来,脸色不善地望向周围:“什么情况?这几个谁要找你麻烦?”
“没事儿,多难你先过来看看这个。”姜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拽着我走到旁边的屋子里,刚进去我就文件了那股熟悉的骚味,眼前不大的木屋里随处可见的内脏和血迹。
房梁上一只狐狸被剥了皮挂在半空中,半截皮肤还连着血肉,这模样看着就像是有人给他脱了上衣一般,姜东捏着鼻子在一旁说道:“早上发现的,进来就这样了,门没人闯入,昨晚还有人守在村子的两个入口,而且被发现的时候这玩意儿在她肚子里。”
姜东拿起一块绿色的妖牌,打眼一看我就知道这是我昨天制作好的,我看向门外几双警惕的眼神皱起了眉头,姜东继续说道:“他们认为是牌子的问题,所以起了争执。”
我接过牌子走出木屋,善信第一个拦住了我:“李先生,这件事我们肯定只是误会,别为了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伤了和气才是。”
我无视了他,大步流星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举起手里的妖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即周围几个男人也站了上来明显是这人的小弟,我盯着他低声道:“你说我牌子有问题?还打我兄弟?”
“是,不只是我这么说大家都这么想!我念心就是不欢迎你们!”念心丝毫不惧,上前一步。
我干脆将牌子砸在了念心的脑门上,这一下给念心拍得脚下一趔趄,背后几个人立马要上前,善信和姜东第一时间拦在我前头。
善信瞪着眼:“你们想要干什么?忘记当年大师是怎么说的了?想要被赶出去吗?”
这一声吼止住了几人,我走上前晃了晃手里的牌子:“我警告你,要是再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第一个弄死你,我能做牌子就能让他有用,不信的你们试试看。”
念心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受制于善信,最终也只能甩下一句“我们走着瞧”转身离去,善信随后驱散了围观的人,吩咐人将尸体处理好掩埋,这次暗算彻底解决。
等回到屋子,刘美楠几人都已经醒了,看着还有点迷糊别的并无大碍。
“抱歉,让你们跟着一起受委屈了。”善信朝着我们微微一欠身:“我已经派人尽快处理了,不过想要出去还有点麻烦,你们再留几天,我也会想办法抓住翁江的。”
姜东没接话,转口问道:“我比较在意你说的那个大师是什么?还有赶出去村子呢?”
善信望着门外叹了口气,半晌才悠悠说道:“我们其实并不算是妖族,当年我们的祖上是被一个和尚救了,并且在这里设立了这个村子让我们生活。”
“当年他就曾立下规矩,不限制我们吃肉、交/合,甚至是人间的一切欲/望,唯一限制的就是不能使用妖族的力量,更不能伤害和杀害人类,若是有人犯了就会立马被赶出去。”善信低声解释着:“本来这事儿不该告诉你们的,不然又和上次一样。”
我下意识就要顺着话题继续询问,却被姜东安阻止:“我说你们那清理也太慢了,不就是几具尸体吗?那么久还搞不定,该不会是想故意拖着我们吧?”
“不能,那些尸体经过特殊处理燃烧的,地面会留下一个泥坑,寻常人根本过不去,就连我们也束手无策,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善信急了,赶忙摆摆手解释。
姜东顺着她的话又闲扯了几句,就打发善信走了,这婆娘临走了还记着说晚上来找姜东,谁承想姜东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气得曾大华和周山咬牙切齿的。
等善信走远了,姜东立刻关上门,招呼我们:“别闹了,快点收拾东西,找地方跑。”
我们几人愣住了,周山迷惑道:“哥们儿,你无福消受我也不介意,不用跑路吧?”
“还是你这腰子不行?我这还有点地黄丸,你看咋样?”说着曾大华就去找背包。
给姜东急的脸色涨红:“你们傻啊!现在这地儿就是个鸟笼!我们出不去,翁江也肯定没法过来!那昨晚的狐族是谁杀的?那货八成就在外头蹲着,等把我们杀完了再进来!”
我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特别是今天那个念心,估计已经在盘算怎么收拾我们了。”
闻言,我们快速收拾好了包裹,临走之前我还特意将妖牌揣在了身上,如今身上佛牌不见了,阳明和三宝也被带走了,没个东西防身我心里总觉着没底儿。
收拾好细软后我们趁着外头没人溜了出去,出了门姜东带着我们直奔村子深处而去,按照他的说法既然没法离开,那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幸好,因为早上的事儿几乎没人在外面待着,这才让我们绕过了所有的人顺利到达了村子深处,老远就看见这地儿的建筑和前面的木屋有所不同。
周围是一圈圈青砖石瓦的建筑,而且看制式已经有些年头了,我猫着腰蹲在一间房子屋檐下,这一圈几乎不见别的狐族,这才得意靠着墙根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