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黑暗里传来微弱的摩/挲声,距离就在面前,但周围太黑了压根什么都看不清。我能明显感觉到铁牛的身子在发抖死死捂着嘴巴不敢动弹。
声音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逐渐走远,少说有数十个人在眼前走过,确定周围没声音后,铁牛才敢吐出一口浊气,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我低头望去他怀里的阿牛正咬着他的手臂!
鲜血喷涌而出,眼瞅铁牛的半只手都要落入口中了,但他死死抱着不放手,见我盯着他苦着脸摇了摇头:“这就是报应吧,要是早知道阿牛还活着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阿牛双眼通红锋利的牙齿和狰狞的面部宛若一头野兽,铁牛看着却是满脸的温柔,细声说道:“阿牛是我的弟弟,说来也丢人,家里老来得子本来是喜事儿,谁知道碰上这样的事儿,出生了就像是个没毛的怪物,还不会长大,早些年被我父亲带走我以为被丢在山里喂狼了。”
“谁知道原来一直在这个地方,被当做畜生一样关着!”蹄牛咬着牙脸上的愤怒溢于言表,“这群畜生,就应该遭到天谴,他们都该死!刚子也该死,送子村早就该灭亡了!”
铁牛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或许是因为鲜血流逝过多眼瞅着就要撑不住了,我赶忙想要给他主要开阿牛,这头铁牛一把拦住了我,低声道:“这是我欠他的能死在这也算是我的福报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铁牛半躺在地上,怀里抱着阿牛,说起了他们的故事。
铁牛的爸妈是村里有名的贫困户,后来跟着制作阴牌才有了起色,有钱以后这二老心思也活络起来,一心想着要多一个给铁牛作伴,只是当时谁也不知道村里出了这样的事儿。
阿牛出生后就如同铁牛所说是个怪胎,那个时候村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有,当时村里的阿赞就说这是他们有损阴德上天的惩罚,必须立马处理掉不然会有大灾祸。
虽说人人都说自己弟弟是个怪胎偏偏铁牛喜欢得很,那天铁牛的父亲带走了弟弟,铁牛追了一路,亲眼看着他父亲将弟弟丢到村子的水塘里,没一会弟弟就沉下去了。
年幼的铁牛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自打那天起就一言不发,甚至一直到父母死都不愿意和他们有多过的交流,一直到铁牛当上村长。
他才知道当年压根就不是什么天谴,而是阿赞的炼牌失误,导致村子里的泉水被污染,最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这村子里的所有人在他看来都是帮凶。
也是自打那天起铁牛开始计划着如何让送子村覆灭,所谓的圣女婉玲竟然和他也有一样的想法,两人一拍即合,按照原定计划几人关闭了出入村口的大阵之后就会释放灵童,让灵童帮助所有人侨务生死的恕罪,但没想到出现了刚子和我这个意外。
进入之后刚子立马寻找了破解之法,暂时获得了灵童的控制权,并且几次机会打破了机会,反攻婉玲,得知计划落空铁牛只好带着村民们躲在一处废弃的房子里,也是曾经阿赞炼制牌子的地方,也是在他发现了记录里有龙达师父留下的那间房子。
按照记录,那间房子被阿赞称为一切结束的地方,里面的五具干尸则是当年留下来的五个阿赞,他们留下这幅身躯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被重新唤醒!
到时候他们将会为唤醒他们的人制作一块天底下唯一的阴牌,那是一块实现所有愿望的阴牌,也是他们留下的唯一手段。
得知消息的铁牛气得不行恨不得将那些阿赞碎尸万段,所谓的木牌也是在那房子里发现的说是可以控制那些阿赞,恐怕刚子的目的也正是这个。
立马赶往这才遇到了我,说到这的时候铁牛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弥留之际他抬起头望向我:“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阿牛被关在这个地方那么多年,你快走吧,带着人找到婉玲她会帮你的,走之前帮我给这个孩子一个痛快吧。”
原本我只觉得这货可恨,只是现在看来他也算是个悲情人物,望着他我由衷叹了口气。
我缓缓起身抬手摸向阿牛,此刻的阿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死死瞪着我,挣扎着想要从铁牛身上起来扑向我,那一刻铁牛死死掐住他的脖子让其无法动弹。
“乖哈阿牛,没事儿了,我带你回家了,这么多年咱也活够了。”铁牛说着落下了两行清泪。
我抓起随身带着的石头却是怎么也下不了手,眼瞅着自己就要抓不住了,阿牛嘴里发出古怪的叫声,在山洞里回响,铁牛大吼着:“快点!我要抓不住了!”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我一咬牙闭着眼将石头狠狠砸了下去,这一下只感觉手心一热,而后更加用力地刺下去,耳边不断传来哀鸣声和惨叫声,足足持续了将近二十秒才停下。
等我睁开眼,阿牛已经被砸得稀烂,最后时刻两兄弟依偎在一起倒在了血泊中,我起身走到泉水边洗了洗手,与欧式从旁边撬开了一根木棍重新做了个火把。
将两人的尸体点燃后,我才举着火把离开了这个阴森的监狱,继续朝着溶洞的深处走去,继续往里走看到的更多还是监狱和牢房,以及满地的粪便。
周围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类似白粥的晚于诶人,看来是经常有人过来喂食,只是到死了铁牛也没搞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在这个地方喂养这些怪胎。
也有少部分笼子里还蜷缩着尸体,这些尸体各式各样,有些浑身长满了毛发,有些长着三个脑袋四只手,还有些压根就不算个人,顶多就是个肉球。
这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不断冲击着我的神经,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这条路的尽头也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