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举见到梁天舟的时候,告诉他,城东的军火库,被他端掉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梁天舟以为是昨晚,白天他在特高课也没听到动静呀。
陶元举道:“就是昨晚。”
“昨晚?真是昨晚?可青木一雄和藤原纪美今天看起来跟没事一样啊。”梁天舟回想着白天在办公室的情形,两江城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军火库的守卫是宪兵队在负责,但青木一雄怎么也该关心一下吧?
上次炸那个军火库之前,青木一雄还亲自开车过去巡视呢。
梁天舟总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
他问陶元举:“那个军火库,你平时派了人盯着吗?”
“你什么意思?想到了什么?”陶元举见梁天舟一脸严肃,也不由回想了一下,“我的人一直都监视着的,有什么问题吗?”
梁天舟问道:“有没有发现,他们偷偷转移了里面的炸药?不对,应该是转移了一部分,而留下了一部分?不然你们炸的是什么?”
陶元举道:“你是说,里面保存的炸药,没有原来多了?但他们的守卫却一直没有减少。”
“我猜测,你的人只注意到守卫还在,就以为里面的货也都在。他们并不是二十四小时都盯着吧?”
梁天舟进一步追问道。
“难道他们?”陶元举终于理解梁天舟的话了。
很可能里面的大部分炸药都已转移,但表面上却保持不变,用来迷惑对手。
难怪守卫虽然没变,戒备却有点松懈,他们正是趁着敌人戒备上的漏洞,引爆了里面的炸药。
但这个虚张声势的军火库,对他们来说,实际上相当于放弃了。
而陶元举派人去端掉,并没有撼动他们的根本。
所以青木一雄才跟没事一样。
“如此看来,城西那个军火库,多半也是虚的。现在敌人的主要炸药,都存放在宪兵队里面。”陶元举推断道。
梁天舟举起手来,要陶元举别说话,他本能地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在心里反复推演了一遍,如果他们设的假目标被袭,他们却毫无作为,这很反常。
既然装模作样派了宪兵队守卫,遇到袭击,怎么也得做做样子,追查一番吧。
为什么他们却视而不见,完全不管不顾呢?
梁天舟掐指算了算日子,突然叫了一声:
“不好!他们可能马上要行动了!最多就在这几天。”
“什么?这几天就要行动?”
只有已经在着手更重要的事,才会对不痛不痒的小事不闻不问,想过问,也顾不过来。
那些虚张声势的军火库,本就为了吸引对手注意力,目的已经达到。把对手注意力吸引过去,他们要干什么?还用多问?
“陶站长,你先看看这个,这就是那份布局图,赶紧按着这张图,分派人手。”
梁天舟把他抄的布局图摆在陶元举面前。
“这布局图怎么得到的?没有问题吧?”陶元举将信将疑地问道。
“没时间解释了,这份图是从青木课长别墅里得到的,这一份是给你的。”
匆匆跟陶元举办了交接,梁天舟急着又赶到“隐士”家,把他刚才的推断,再和“隐士”详细讨论过。
“隐士”也觉得敌人的反应,不正常。
“现在光靠陶站长的人手,已经远远不够了。我看你还是通知楚特派员,让她转告邹军长,要不就派他的部下,加入进来。”
“现在就叫邹平凡反水,他肯定有顾虑。”梁天舟提醒道。
“当然,现在大家都不敢公开。”“隐士”严肃地说道,“连陶站长都只能悄悄进行,新编14军可以派出信得过的部下,分成若干小队,换上便衣,按照布局图的情况,分头行事啊。此时他再不出力,更待何时?”
“好,我马上去找楚特派员。”
梁天舟站起身,就要离开。
“还有,你也把这个情况跟gd方面通报一声,他们若有什么可用之人,也该调动起来了。宪兵队那边,让他们派人加强监视,一旦发现任何异动,立即向我报告。”
“是!”
……
楚菲菲还没住进邹平凡的军营,邹军长要安排一个合适的机会,给她一个合适的身份,再避开特高课在军中的眼线,才能确保楚特派员的安全。
今晚拿到梁天舟的布局图,她准备明天就想法转交给邹平凡,回到住处不久,梁天舟又去找她,把“隐士”和他的分析对楚菲菲叙说后,要她尽快设法见到邹平凡。
事态紧迫,她也顾不上许多了,梁天舟走后,立即行动,去找到甘文勋,两人一同把邹副官约了出来。
邹副官驾车来到甘府外面,刚停下车,看了看甘府的门。
甘文勋和楚菲菲突然从甘府外的暗处走出,他俩一直在这里等着,并没有进入甘府。
邹副官还没来得及开口招呼,楚特派员急急凑到车窗边,隔着车窗对邹副官低声说道:
“邹副官,我有急事,刚才电话里不好说,才把你叫出来。”
“什么事这么急?”邹副官问道。
楚菲菲看了看街面,此时并没有过往的人,才说道:“我要马上见邹军长。”
邹副官看了看时间,今天安排邹军长出来,有点晚了:“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现在这么晚了,你看。”
说着指了指腕上的手表。
楚菲菲却不看表,继续说道:“事关重大,必须当面跟邹军长汇报,请邹副官直接带我们进军营吧。”
“这个……我们还没……”
“别顾虑那么多了,你帮我们找两身军服,再把我们带进去。”楚菲菲直接做了决定,没有商量的意思。
甘文勋也在旁边问道:“邹军长今晚在军营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因为他知道,邹平凡有时候晚上会在邹公馆过夜。如果那样的话,就不用去军营了。
他不知道,如果邹平凡在邹公馆,更不方便接见他们。那里的张妈,眼睛可盯着呢。
这情况邹副官是清楚的,他笑了笑道:“军座今晚没去公馆,在军营里。”
然后心中掂量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好吧,我先回去让军座做些安排,回头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