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灼言果然来了。
彼时,梅寒裳正在和夏厉寒一起坐着用早膳。
自从梅寒裳开始做饭,他们的一日三餐都是一起吃的。
夏灼言进了院子,就看见他的皇叔和梅寒裳坐在院子里喝粥,一边喝粥还一边在说话。
旁边坐着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各自趴着在吃饭盆里的食物。
追难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静静的。
夏日的晨光真好,洒下来,让这院子里的一切显得非常温馨。
夏灼言默默,心里莫名涌上一丝嫉妒。
虽然他明知道自己昨日是被梅寒裳坑了,但心里却莫名的没有生出多少愤恨来。
他甚至还在心底帮这个女人说过话:她之前被我扔进水里过,这次报复回来也不为过。
现在看见梅寒裳坐在夏厉寒的身边,岁月静好的样子,他的心里就酸得不行。
“咳咳。”他咳咳两声,吸引夏厉寒和梅寒裳的注意力。
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对彼此都含情脉脉的,他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八壹中文網
夏厉寒这才转头看过来,瞧见是他,脸色淡淡:“你来了。”
“是的,侄儿来侍奉皇叔了,皇叔可有什么需要侄儿做的吗?”
“来盛粥吧。”夏厉寒不客气道。
夏灼言侧身,梅寒裳这才看见,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内侍。
“小云子,去给皇叔盛碗粥。”他对那内侍道。
小云子立刻就要上前给夏厉寒盛粥,但夏厉寒却将碗拿了起来。
他挑起眉梢,眼角含着嘲讽:“是本王没说清楚,还是你没听清楚,你来侍奉,不是你找的下人来侍奉。”
梅寒裳跟着起哄:“三殿下,昨日.你道歉的时候诚意满满,我还是信了的。”
夏灼言脸色不大好:“小云子是自幼伺候侄儿的,他来就等于是侄儿来了。”
到底他是皇子,怎么能真的就去做那些下人做的事?
“那好,回头你娶了王妃,就让小云子入洞房吧。他来了,就等于你来了。”
梅寒裳差点没有一口粥喷出来。
果然还是病娇货嘴巴刻薄!
夏灼言脸色讪讪,羞恼道:“皇叔!慎言!”
“怎么,倒要你来教训本王了?”夏厉寒放下筷子,眼睛微微眯起来。
分明他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生气的时候,却就莫名很可怕。
夏灼言被他这气势吓了下,也知道自己刚才气恼之余口没遮拦,连忙道:“侄儿怎么敢。但——”
“不然他滚,不然你们两个都滚!”夏厉寒冷声道。
院子里一下子静下来,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就连小猫和小狗都不敢吱声,趴在地上静静看着夏厉寒。
过了片刻,夏灼言脸色尴尬地对小云子挥挥手:“你去吧。”
小云子只好走了。
夏灼言默默上前去给夏厉寒盛粥……
不一会早饭吃完,追难要去收拾碗筷,夏厉寒拦住他对夏灼言道:“这些碗筷就劳烦你了,好侄儿。”
说完,他就拍拍夏灼言的肩膀进屋去了。
夏灼言愣怔了下,才回过神来,满脸愤怒地就要说话。
夏厉寒好像背后长着眼睛似的:“若是长辈都不会侍奉,将来怎么侍奉皇兄?皇兄可不止你这么一个儿子。”
听到他这话,夏灼言要出口的话就硬生生噎了回去。
梅寒裳回自己小屋,悄悄看着夏灼言手忙脚乱地收拾碗筷,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不一会,“乒铃乓啷”,有盘子摔在地上碎了。
东屋里传出夏厉寒的声音:“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能成什么大事!”
夏灼言敢怒不敢言,憋着气,捧着碗筷进了灶屋。
不一会,夏厉寒换了身白色的劲衣出来,站在院子里喊梅寒裳:“裳儿!”
梅寒裳心里一个激灵。
这个病娇货向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她,今儿个是脑袋抽风了吗,不但喊她“裳儿”还喊得如此妖娆销魂!
她连忙从屋里出去,应了声:“来了。”
夏厉寒点点头:“我们开始打拳吧?”
梅寒裳也点头,两个人就摆出起式来。
打了大概十来招,夏灼言从灶屋出来了,忙得衣角都挂着水珠。
可见他刚才洗碗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生疏。
这种事,他这个皇子哪里干过啊!
他看见夏厉寒和梅寒裳在打拳,怔了下,随即就在心里嗤笑一声。
慢吞吞的,比乌龟还慢,这种拳怕不是打别人的,是用来让自己摔跤的。
夏厉寒目光掠过夏灼言带着嘲讽的眼角,忽然顿住动作:
“裳儿,这下面一招是怎么打的,本王忘记了。”
梅寒裳笑答:“高探马嘛,之前这招你不是练好了么,怎么又忘记了?”
“我不知道哪只脚和哪只手,你帮我摆一下。”夏厉寒道。
梅寒裳不疑有他,过去握住他的左胳膊抬起,然后又拍拍他的右腿。
他抬起右腿一下子站立不稳,“哎哟”一声,就歪在了梅寒裳的肩膀上,然后大手就顺势搂住了她的纤腰。
梅寒裳后背一僵,耳朵莫名就烫了起来。
正要挣脱他,却听他的声音在耳边低低道:“他对你还不死心,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梅寒裳握着他手腕的手立刻就松开了,故意娇笑道:“王爷,您真坏~故意装作自己不会,想要占小女的便宜,小女可不依啊~”
这话出口,她差点没吐了。
这么矫揉造作的话竟然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为了整治夏灼言,她也是拼了呀!
“那你说,你要怎么不依?”夏厉寒竟然还接住了,“柔情款款”地说。
旁边静静看着的小狼狗和狸花猫,毛都竖了起来。
莫名觉得有点冷,是肿么回事?
夏灼言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原来还在心里暗暗鄙视病秧子皇叔呢,转脸他就当着他的面跟自己心仪的女人卿卿我我起来!
他的眼珠子乱转,无处安放,心里却是又酸又涩又气又怄,总之是说不出的不爽。
“咳咳咳,那个,皇叔,侄儿肚子有些不舒服,要如厕。”
“哦,你去吧。”
夏厉寒话音刚落,夏灼言就小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