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就是三皇子没错了!”雨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没错。
她掰着手指头分析起来:“小姐您看啊,也只有三皇子有那个胆子,在京城光天化日的,就把三公子绑了。也只有三皇子才有那么厉害的手下。也只有三皇子有那个底气,不怕咱们老爷。再加上,三皇子对小姐一往情深的,知道小姐被欺负,肯定就忍不住了。”
梅寒裳差点被雨竹的话逗笑了。
那次她故意拉着夏灼言落水之后诬陷他,夏灼言大概都怕她了,还对她一往情深?
她可真能扯!
她对着雨竹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难道不可能是康王爷吗?”
雨竹撇嘴:“王爷身体那么弱,他怎么能把三公子治成这样?”
“不需要他亲自治啊,让人去就行。”
“我瞧着王爷比女子还柔弱呢,大约这胆子比女子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雨竹连忙摇头否定这个猜测。
梅寒裳好笑,故意又问:“也许他是因为我的事情气不过呢?”
雨竹又是摇头,很笃定地说:“不会是王爷的。王爷就算再生气,他住在深宫里也没人啊,这可不是追难一个人能办成的吧?而且王爷是个心善的,决计不会把三公子弄成这样。”
梅寒裳暗笑,她说夏厉寒心善,哪里是真的说她心善啊,她大概是觉得夏厉寒没那个胆色吧。
“雨竹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王爷没什么本事啊?”她问雨竹。
雨竹咳咳两声道:“小姐,谁和谁的本事不一样,对吧。我们王爷也许没有杀伐果断的心,但胜在温柔体贴啊,他对小姐多上心多好啊,小姐日后跟着他也能很幸福的呀!
“而且,王爷长得可真美啊,比女人都美,日.日跟着这样的郎君吃住在一处,多赏心悦目啊,是吧?”
她说着说着,眼睛里似乎都要飞出小星星了。
梅寒裳看着她那副憧憬的样子,不由好笑,正要再逗她一逗,却听见外面响起闻竹的声音:“王爷您来了!”
梅寒裳心里颤了下,转头,看见夏厉寒背手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刚才她跟雨竹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她倒是没什么,雨竹可吓坏了,脸色立马就变了,低着头灰溜溜地往外走去。
“本王来了,连杯茶也不奉的吗,你这个奴婢是怎么当的!”夏厉寒冷冷道。
雨竹差点就要跪了,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奴婢这就去给王爷和小姐泡茶!”
见夏厉寒没答话,她快步跑了出去。
等她出去后,梅寒裳对着夏厉寒笑起来:“瞧你把她吓的。”
夏厉寒沉着脸在她身旁坐下,闷闷道:“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啊?”讶异之后,梅寒裳才回过味来,夏厉寒是怀疑她也觉得他没什么胆色没什么用。
她笑起来,轻轻覆住他的手:“没有啊,我觉得你特别厉害。”
他的眸子瞬间亮了,带着几分期盼地望着她:“你觉得本王哪里厉害?”
“嗯……接吻厉害。”
他嘴角抽了抽:“你正经点!”
梅寒裳以手支额,歪着头想了想道:“你下棋厉害啊!”
他的眸色淡了淡,似乎不太满意:“还有呢?”
“你还很聪明,学什么都快。我想你不光是下棋,做学问肯定也厉害。”
他撇嘴:“我做学问不厉害,之前的夫子都说我孺子不可教。”
“那是你不想学而已,你若想学定然比谁都厉害!”梅寒裳立刻道。
她毫不犹豫的肯定让夏厉寒唇角略略勾起来,心情好了不少。
“还有吗?”他期盼地再问。
梅寒裳盯着他瞧了会,慢慢的笑了。
他越来越期盼,握住她的手追问:“快说,还有什么?”
“你流鼻血厉害!”梅寒裳笑答,说完就站起来跑远了两步。
他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正好这时候,雨竹端着茶盏进来,给夏厉寒和梅寒裳各倒了一杯茶。
夏厉寒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后就重重放下了,冷冷道:“这么热的天,你让本王喝这么烫的茶,是存心让本王不舒服吗!”
雨竹吓得脸色都白了,小声道:“奴婢这就去拿井水凉一凉。”
“拿井水凉还有茶香吗?”
雨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梅寒裳走回来,握住夏厉寒的手对雨竹道:“行了,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雨竹如获大赦,急忙忙告退了,走到门口还不忘了帮他们把房间门给关上。
等着门扇关上的那个刹那,梅寒裳忽然俯身,在夏厉寒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我家王爷,哪哪都厉害!”她轻声在他耳边说。
夏厉寒眼眸一亮,捏住她的下巴,使劲一拉。
她站立不稳,跌坐在他的腿上。
他趁势搂住她的腰,让她再也跑不掉了。
“本王想吃西瓜。”他说。
梅寒裳轻轻笑着,拿了桌上的西瓜啃了一口,含在口中,然后贴上他的嘴唇。
他吃了她口中的西瓜还不够,还连带着她口中的蜜汁都品尝了个够,松开她之后,又将她唇角溢出来的红色西瓜汁给吻了去。
“甜吗?”梅寒裳用胳膊圈着他的脖颈,娇娇地问。
他深吸口气,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从心底发出一声喟叹:“太甜了。”
梅寒裳低头,凑到他的耳边低低说:“在我的眼中,夏厉寒你哪哪都厉害,你就是最厉害的人!”
夏厉寒箍着她腰的手悄悄攥成拳。
他就是那样厉害的人,他绝对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就算是容貌,他也绝对能比得过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子,让怀里的女人再也看不见其他的男子!可——
他的心里有点发疼,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抵不过老天爷的安排,他的心疾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大刺。
总算他再厉害,等他去了之后也没法守护她啊。
以前,他对于自己的身体不甚在意,对于自己随便弄一弄就发扬壮大的事业也不甚在意,因为他觉得自己迟早是要死的,怎样都无所谓。
他不怕死,甚至有时候还期待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可自从爱上她,他从未有过的害怕起死来。
他不能死,因为死了,他就不能再守护怀里的这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