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阮云在山脚下碰到的青年。
此时的青年身旁还跟着个清瘦妇人,看上去约莫是青年的妻子,二人手上提着个盖着粗布的篮子。
青年和妻子走到山脚,找到上次许愿的地方,停下脚来,把篮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几根香烛,一盘粗糙的点心,几个白面馒头,对于生活本就清苦的夫妻俩来说,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准备的。
“多谢主山的救命之恩,今日特携内人前来还愿”。
青年和妇人燃了香烛,激动得再三跪拜后才缓缓离去,心里想着新任山神已经就任的消息得去告诉一下镇长才是。
……
(不要学!随地燃烧香烛会被抓的哦!)
两人一走,阮云便看到一些像萤火虫一样的光点飘向了自己的身体。
“唔,这就是香火吗?还挺神奇的。”阮云感受到体内有力量的涌入有些讶异。
阮云尝到了香火的甜头后,便又马不停蹄地去到了周边的村庄。却不曾想在这里看到了往回赶的青年夫妻被好几个村民围住。
走进一听,便听到一群人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声音
“年轻人,你说的可是真的?新山神上任了?”这是村长拔高的声音。
“你可不能骗俺老汉啊,俺老汉这几亩的麦子还指望靠山神大人庇护一下呢。”这是一个庄稼老汉将信将疑的声音。
……
之前的青年被挤的都有些要喘不过气来,只得举手连忙解释
“老人家,我何必骗您呢,我是镇上的崔秀才,老人家您要是信不过,去镇上一打听便知道了。我也是还愿从这经过,顺带告知一声”。
说完,青年便拉着妻子趁机钻出人群往自家的方向溜去,留下一群依然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村民们。
阮云见此,不由得沉思:
这各村及各镇的山神碑不知道是个怎样的显灵法,如果能通过山神碑来通知苍山周围的百姓,倒是省了自己的好多功夫。
只是自己现在已经继任山神了,山神碑看起来却好像还没有什么动静。
下一秒,阮云在脑海中对着馒头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阮阮,嘿嘿,这个……
传送过来的时候,这方小世界天道联系了局里,说因为阮阮不是原主,所以如果阮阮提前继任,山神碑可能会因为没有感应到原主的气息,可能……可能会慢一点显示……辛苦阮阮先自己去……去凑一下人手建山神庙……”
馒头心虚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阮云眼前一群乌鸦飞过:你看我像快乐的样子吗?
难怪她前两天去村口的祠堂里琢磨半天的山神碑也没半点反应。
心虚的馒头只得抱上阮云的大腿,一阵地‘喵喵’撒娇。
阮云只将馒头从自己的腿上扒拉下来,带着春风般的微笑朝人群走了过去。
“各位大爷,能不能讨口水喝啊?这天气热得哟真是要命。”说着阮云抬手佯装用衣袖擦了擦脸上莫须有的汗水。
几位正在喋喋不休的大爷一听见阮云的声音,扭头一看,见是个青色长衫的俊小伙,忙配合慈爱的眼神摆了摆手表示小问题。
阮云跟着其中一位大爷走回家喝水,这位大爷的家离得近,也就是几步路的事。
喝完水,阮云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假装一脸好奇问道:
“大爷,现在不是农忙时节吗?怎么你们都在树下聊天呢”?
“哦哟!你个瓜娃子晓得什么。”只见大爷敲了敲烟枪,长吸了一口烟才解释道
“有个年轻人路过说喔,咱们那个新的山神继任了,但村口的祠堂又没得啥子动静。”
“今年野猪多哦,好几户的庄稼全被糟蹋完了!要是山神在就好了。”大爷说着,露出一脸肝疼的表情。
阮云表情微不可见地凝了凝,心中却是冷笑了几声,有了大概的猜测。
“咳咳,大爷。这个新山神上任的事我也听说过了,应该是真的”。
于是阮云又厚着脸皮编了一把自己许愿还愿的故事,成功地把大爷给唬得一懵一懵的,忙跑出去要给村长说求山神的事了。
对此,阮云表示非常的开心。
果不其然,过了几天,村长便领着村里的几个壮汉来到山脚下。
看到之前青年夫妻燃过香烛的痕迹,村长等人心里又是信服了几分:看来新山神已经上任的事是真的哦!那年轻人和那瓜娃子没骗人哦!
于是村长几人摆上瓜果点心酒水,便开始‘求山神’。
不出阮云所料,村民的愿望果然是希望阮云帮忙驱赶野猪。
野猪么?
阮云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
平常时候,最多是一只野猪误打误撞到了村民田里,这七八只十几只地来,可不正常啊。
啧啧,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又有崽种皮痒上赶着求揍了。
阮云将自己的手捏得咔吧咔吧响,笑容怎么看怎么温柔。
馒头:捂脸ing……
一阵青烟飘过,阮云闪现在苍山内围的一处斜坡。
看着眼前的环境,阮云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是苍山的野猪窝,也是野猪的日常栖息场所,环境可想而知。
不管阮云是如何不喜欢这里的味道,该做的阮云是一点也没慢动作。
只见阮云一挥袖,一道青色的灵力咻地朝着对面的山洞就径直打了过去。
真当她阮云是泥捏的不成。
杀鸡儆猴?她倒是不介意多杀几只‘泼猴’。
村民感受不到山神的气息所以才只能依赖山神碑,可属于苍山范围内的物种却不一样,不管是修炼还是没修炼的,对于山神的气息都是能有所感知的,更不要说阮云继任新山神时散发出的气息。
历任山神中,也不是没有性格过于温和好说话的山神,谁都可以是心软的神,但阮云绝对不是。
若不是从村民口中得知,只怕阮云还以为这几只下山的野猪是去觅食。
青色的灵力打在洞口的巨石上,霎时,洞口的石块纷纷碎成了粉末。
“朱老三,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打出来。”
阮云站在洞口不远处,一袭青衣,发丝被微风吹起,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