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阮云和二皇子姬瑾谈了些什么,除了两位当事人。
只是那天之后,阮云便又盘下了郊外的一处庄子,准备把织布庄和做护肤膏的工坊建在新庄子上,她想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将落霞阁的规模扩大。
除此之外,阮云还把落霞阁的一楼一分为二,一边卖成衣和布匹,一边卖护肤膏,中间则是加了几张桌子,上面摆放着茶水点心。
加上长公主在京城贵妇圈的营销,一时间,落霞阁在京城中的声名愈来愈显,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当然,阮云也的确囤了好些根金条放在空间角落,这给了阮云该死的无敌的安全感。
钱钱谁不爱?
也有不少人想过打落霞阁主意,但一打听落霞阁背后是长公主后,便歇了心思。
忙忙碌碌中,赵付新母子也到了京城。
“儿媳妇,这样的房子,不太符合付新的身份吧……。”
赵母看着眼前的院子,话里话外有些嫌弃和不满。赵付新打量着院子,眉头也拧了起来,只有秋姨娘没什么表情,见到阮云屈身行了个礼。
这院子正是阮云带着黄掌柜一众人来到京城时最开始租下的那个。因为考虑到赵付新母子来了之后,住在一起不是很方便,所以前几天黄掌柜已经搬了出去。
“瞧婆母您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多有钱呢,就这小院子,一个月租金就要十几两呢。”
“再说我没嫁到赵家之前,相公不也考中秀才了吗?”
阮云笑眯眯地出声,语气不痛不痒,言外之意是你有钱你自己买,你儿子考不考得上和房子有半毛钱关系?
赵付新听见阮云后面那句话,眼神有些阴郁地看了阮云一眼,没事提从前做什么。
倒是赵母心大,一心只听到了那句‘十几两。’
“十几两!”赵母惊呼出声。
“你来京城这么久了,就没攒下点银子?!”
赵母此时内心十分地不爽,语气也变得有些刻薄,斥责道。
“京城哪有那么好开店,我现在也只是个掌柜的,每个月领着二三十两银子讨生活。”阮云一脸无辜,装作无奈地摊手。
馒头在系统空间听见这句话差点笑出了声,要是阮阮还算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有钱人了。
赵母这会子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从苏县来京城,自己跟儿子也就拿了一百两,找账房支银子,账房却说账上就只有一百两了。本来想着到了京城可以住大房子吃香喝辣地当自己的老夫人,谁知道这顾云竟然这么不中用……
阮云可没兴趣知道赵母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她在前些天就已经叮嘱了落霞阁众,不要暴露了她东家的身份,管她叫顾掌柜就行。
不管赵母心里多么不乐意,面上多么地难看,赵付新心里有多少抱怨,两人最后都认命地住进了这处小院子,毕竟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了。
其实小院子的环境算很不错的,但奈何赵付新母子在苏县的大院子住习惯了,乍一换到还没有原来房子三分之一大的房子里,还得自己洗衣做饭。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赵付新母子心里自然不太得劲。
阮云可不会惯着他们,爱住不住,她反正住在落霞阁,傻蛋才想不开要回来跟俩人一起住……
不得不承认的是赵付新确实读书读的还不错,会试完后,赵付新依旧如同原主那世一样,如愿上榜。
喜得赵母出了门见了谁都要吹几嘴,最后几位邻居被赵母弄得心烦,干脆连出门都避着赵母了,去买菜什么的也不带着赵母了。
“阮阮,原主说这个世界她想回来。”
阮云正在落霞阁加班加点,就冷不丁地听到了馒头的声音。
“好”。阮云温柔地应了声。
幸好她为了以防万一画了不少的衣裳图稿,要不然,连生产队的驴都没她累……
正想着,熟人就来了。
“顾姐还是这么勤恳”,来人一嘴的打趣。
“说吧,什么事?还没到拿钱的日子吧。”,阮云无视姬瑾的打趣,直接了当地开口问道,这两兄弟只要上她这儿来,准没好事。
前段时间,阮云和姬瑾达成合作:
阮云出钱给姬瑾作军资筹备成本,因为炎皇那边察觉出大皇子和钱家那边已经有些心急了,而阮云所求嘛……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让阮云前不久自己和姬瑾谈合作时,从姬瑾那儿得知的皇室八卦:
先皇在位时,独宠钱贵妃,也就是钱家的女儿,钱兴的姑姑,导致外戚专权,朝堂中大半都是钱家的人。
甚至炎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迫于先皇的命令,不得不娶了现在的钱贵妃——大皇子的生母,钱兴的堂姐。
炎皇虽性格温和,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死活都只肯纳钱氏为侧妃,炎皇也做好了不去碰钱氏的准备。
可谁知钱氏居然给炎皇下了大剂量的c情迷药,大皇子姬珂就是这么来的。
虽然炎皇后面也娶了皇后,有了姬琰,但立太子,一贯立长,更何况姬琰性格并不适合做皇帝,唯一让炎皇看到希望的,也就只有姬瑾——生母是宫女的二儿子。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顾姐。”姬瑾苦笑着摇头。
“父皇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了,我想请顾姐……。”
“事先说好,不一定医得好”,阮云抬手示意不用说了,她都明白。
安定的国家往往有一位明君,可明君,又往往活不久,唉。
阮云装作去内室里整理了药箱,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药箱,随着姬瑾脚尖轻点,往皇宫的方向掠去。
姬瑾虽然好奇阮云怎么会功夫,但也没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相信顾东家是个心怀天下之人。
清正殿。
阮云眉头一皱,眼睛微眯,但依旧可以看到其中的冷光一闪而过。
阮云收回了手,叹了口气,对着姬瑾轻轻摇了摇头。
姬瑾和姬琰两兄弟没忍住,眼圈红了又红,眼中的刺痛让阮云也有些不好受。
她是神医吗?或许是吧,但也不是。她可以研制各种奇奇怪怪解药毒药,却也仍有治不了的病。
“咳……是献上金疮药配方那孩子吧……咳……朕替这炎国的众将士谢谢你啦,孩子。”
炎皇醒了过来,对着阮云慈祥一笑。
姬瑾两兄弟听见自家父皇的声音,忙过来扶着炎皇靠在枕头上。
“孩子,你大胆地说吧,朕还有多久,宫里的那些御医啊,朕信不过。”
“只是这钱家,狼子野心,对民不慈,我这心啊,始终悬着。”
炎皇的神情有些不甘心。
“陛下中的是‘蜃楼’,中毒时间太长,毒性已经渗入骨髓,时间最多还有……”
“三个月。若是施针,最多半年。”
阮云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
最后阮云还是给炎皇施了针……
或许是炎皇迟迟不立太子让钱家急了,又或者,钱家早就在惦记炎皇屁股底下那把椅子,所以炎皇中毒,整整十五年之久。
阮云觉得,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医好炎皇……
阮云一脸淡定地离开了皇宫,任谁也看不出她身上揣着传位圣旨和玉玺……
另一边,赵立新把自己捯饬一番后,便出了门。
上一世,原主在赵立新殿试之际给赵立新买了不少关于策问的书籍。
这一世,没有原主惯着,赵立新只得自己出门走去书店,看看有没有跟策问有关的书籍,毕竟殿试在即。
刚买好书的赵立新原路返回,在经过一条小路时,见对面过来了一辆马车,锦盖流苏,骏马轻驰,一看就知道是权贵小姐的专属马车。
赵立新心头微动,退到墙沿,头微微放低,双手作揖。
“踏踏踏”,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赵付新耳边逐渐放大,然后停了下来。
“噗呲,你是哪家的公子?”
一声娇媚酥软的声音传到了赵付新耳边。
赵付新揖了揖手,挺直身体,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