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中的李田天师，多年前因为修炼邪功，被所在师门除名，为正道所不容，只是不知道，他竟然还敢跑到凡俗犯恶。”
乌水一脸的难以置信。
老实说，她也知道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但很多时候还是会下意识想起曾经的那些事。
钟离见了乌水的神情，不由地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不忍地说道:
“想必你的家人……很有可能也已经……。”
天师数量本来就不多，数来数去也就是那几个门派，下山历练和做任务的时候，大多数天师也比较低调。乌水一个普通人，哪里又有什么机会和天师碰面呢？
只怕是有心算无心。
不等钟离语落，前排便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声音里带着几丝哽咽。
“谢谢，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其实我又何尝不清楚，我姐姐和我爸妈很可能已经……但是，我是警察，维护正义不仅是你们天师的责任，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乌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脸，她不想让那些正处于青春年华的少女像姐姐那样，生命被交代在那些惨无人道的凶手手上。
钟离听了乌水的话，心中有些动容，劝说的话彻底地咽回到了肚子里。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于是，两人一飘就这样驱车往f市的方向奔去。
两天后，f市。
此时乌水的眼底已经明显地挂上了两个黑眼圈，旁边的钟离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这也不能怨他，他还没来得及考驾照。
落脚的地方安顿好之后，乌水前往f市警局去询问情况，阮云则是坐在房间里打坐修炼，钟离也被阮云摁在了酒店修炼。
她有预感，大鱼就要来了呢。
经过这么久的修炼，阮云已经能凝聚出实体了，只不过是时间有限而已，最多两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似乎是知道阮一行已经到了f市一样，本来只是在播放着广告的电视又开始报道：
“本台报道：今日凌晨02时39分，于本市顺延路的xx公园的女厕内发现一具无头的剥皮女尸。
根据警方调查，该女尸年龄年龄在17——19岁之间，系xx大学的在读大二学生。根据女尸的尸检情况来看，生前应该遭受过非人的对待，但身上并没有出现致命的伤口……。”
“云姐！”
钟离转头看向阮云，一脸的凝重。
之前在c市时，他对这恶鬼的气息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到，可见对方的实力非同一斑。
“急什么？着急就能抓到她了？”
阮云眼皮子都没抬起地答道。
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这种敌人在暗她在明的感觉确实不太让人舒服，不过么，到底谁是渔人谁是鱼还真不好说。
子非鱼，焉知鱼儿不是故意咬饵？何况咬钩的还不一定就是鱼，万一是取名的阎罗呢。
在c市她也没能捕捉到对方的气息，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极其擅于隐匿气息身形；二是对方的实力确实比她强。
不管哪一种可能，都不是心急就能解决的事。
见钟离依然有一丝焦灼的情绪，阮云便睁开眼眸，眸光犹如深潭，对着钟离缓缓道：
“在c市时你可见她还有动第二次手？”
钟离心里猛地一突，原来云姐早就察觉到了，那天晚上的事并不是他的错觉。
想到此处，钟离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他到底还是有些着急了。
几个小时后，乌水脸色不好看地回到了酒店。
“钟离，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东西……又动手了。”
乌水满脸愤然，语气中也夹杂着怒意。
“急什么？着急就能抓到她了？”
钟离毫不害臊地当着阮云的面直接复制粘贴。
乌水一噎，正要开口，便看到钟离倏地站起身，拿上手边的桃木剑便夺门而出。
乌水一愣，随即便跟了上去。
f市顺延路，xx公园的女厕外。
看着坐在女厕门口台阶上，抱膝啜泣的蓝色长裙女孩，阮云嘴角不由得一抽，多么熟悉的剧情。
女孩似乎还没察觉到已经有人来了，依旧是低声啜泣，直到乌水有些微喘地追了上来，疑问道：
“钟离，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这时，坐在台阶上的女孩像是才发现有人来了一样，将头从膝盖上抬起，惊恐地“啊”了一声，随即踮脚飘进了女厕。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后，似乎是察觉到外面没有动静，女孩才将头轻轻地扭动着到身体后面，露出半个头看向外面的两人一飘。
见钟离盯着女厕不挪眼，乌水眉头不禁皱了皱，莫非真的有什么线索了？
“钟离，能不能让我也看看？”
乌水扯着钟离的袖子，恳求道。
钟离一听，也没犹豫，既然都带着她一起来探查了，也没道不让她看。
钟离用手指对着乌水掐了几个诀后，乌水便感觉自己的眼球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膜，再睁开眼时，那层薄膜又消失不见。
乌水睁眼看见眼前的景象，瞳孔猛地一缩，随后便悄然移步到了钟离的身后，让探出半个脑袋的女孩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是xxx？”
阮云温和地笑了笑，向着女孩的方向飘了几步。
躲在钟离背后的乌水闻言，身体不由得轻轻抖动了起来。
女孩看到阮云飘过来，有些害怕地缩回了脑袋，但一眼看到阮云也是飘着走的，随即便降低了警惕心，把整个魂体露了出来，对着阮云轻轻点了点头。
“可以告诉我凶手在哪里吗？”
阮云笑得依旧温柔，低声问向女孩。
女孩眼里有些希冀地看向阮云，然后细声细气地回答：
“洗边……啊啊……消……渔村……”。
女孩的咬字不是很清晰，生前应该是个残疾人。
阮云听完，轻声地跟女孩说了自己会帮她报仇，让她安心去投胎后，眸子里便是一片森然冷意和深刻不测。
几人回酒店的路上，阮云和钟离都察觉到了乌水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钟离以为乌水是被今天的场面吓到了。
阮云却不这么认为，作为警察，还是刑侦大队长，会害怕这些？一定是有些什么别的事情，比如说……
但她作为一只阿飘总不能直接现身问句‘小美女你好吗’吧……所以还是等这姑娘自己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