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那明天未时一刻,我便让人去芙蓉坊一趟。兄弟们那边,就靠你了……。”
将军府这边的动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
第二天,未时一刻,芙蓉坊。
掌管低头拨完算盘,刚抬头,就见一位身着简单但气若幽兰的中年妇人站在自己面前轻声开口,要了五罐半的芙蓉霜,和三罐半的柔肤膏。
“夫人,请随我来。”
掌柜的一听这话,便知道东家等的人来了。
“东家,人来了。”
掌柜对着正卧在窗边小榻上看书的阮云恭敬行礼道。
“快请进来吧。”
听见有人敲门,阮云眼疾手快地把手上的《精神黑客术》扔回了空间,迅速拿起了榻边的游记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顺便还活动了一下已经看了一上午书的脖子。
李夫人被引进房内后,便见自己眼前站着个举止大方,温婉动人的年轻女子,对方的眼里还带着宠辱不惊的平淡和稳重,气质如华,一时之间,李夫人不由得看得有些发呆。
“李夫人一路辛苦了。”
直到阮云温和的声音响起,李夫人才赶忙回过神,一脸歉意地对着阮云行了个平辈礼。
“还望东家见谅……。”
………………
半个月后,祭祀大典的前几天。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冉闵拿起砚台就朝说话之人的脑袋上砸了过去。
“启……启禀皇上,李……李府已经空无一人,暗卫……暗卫都被迷晕了,李家军的驻营,也……也空了……。”
“滚,蠢货!一堆全是蠢货!”
派了那么多人去盯着,却没一个是中用的!
冉闵的表情暴戾中又夹杂着些许的阴沉,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跪在底下瑟瑟发抖的太监撕个粉碎。
“来人,摆驾国师府!”
冉闵一甩袖子,往殿外走了出去,徒留仍跪在地上被一身冷汗湿透衣衫的额头滴着血的小太监。
……
“皇上,国师大人正在闭关,恐怕暂时还不能出关,请皇上回吧。”
虽然得知了国师闭关的消息,但冉闵却不死心,直接坐在了正殿中等候,随着时间的过去,冉闵心中的烦躁愈来愈盛。
就在冉闵被烦躁的情绪折磨得不行,准备打道回府时,一道喑哑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知皇上找臣是有何要事商议?”
来人一袭白缎镶金丝长衫罩袍,袖口点缀着金线所制的流穗,罩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几缕白须在外,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国师,你之前说,将冉云……我的运道就会一直好下去,可最近大半年来,我的运气就没好过,这怎么解释?”
面对自己需要依仗的人,冉闵的语气还是微微地加以克制了下。
“皇上心急,自然会容易运道不佳,若是皇上实在不放心,我便替皇上跑一趟蒙山如何?”
顺便去查一下半年前自己的反噬症状究竟是不是因为蒙山那边的原因,毕竟就算是他自己,也记不清背地里到底给多少人下过绊子,所以即使是出现反噬的症状,也需要稍加核对。
“那便辛苦国师跑一趟了。”冉闵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国师:……算了,谁让这是自己的亲……
“另外,国师可知李屋那老货带着李家军蹿没影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冉闵连声线都往下沉了几分。
国师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惊讶,毕竟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在闭关,随即便掏出工具,坐到一旁的蒲团上,开始卜卦。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后,国师脸色煞白地睁开眼,看着卦象,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不可能,怎么会卜不出来,只能卜出死劫,我不信……。”
国师又开始重新卜卦,只是好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毫无变化。
直至最后使用了秘法,付出了五年功力的代价,并且狂喷出几口鲜血后,一脸萎靡的国师才算出了卦象的关键所在——蒙山。
冉闵看着国师在一旁状若神经的样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眼底深处闪过几丝嫌弃。
……
“皇上,容老臣说一句,皇上这段时间务必尽可能地韬光养晦,勿要惹祸上身,老臣得去蒙山一趟。”
国师对着冉闵微微拱手,出口提醒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冉闵本就是个多疑的性子,见到国师的这幅样子,心里头好不容易被压了点下去的烦躁又顷刻涌了上来,不由得又产生了一些“有人要害朕”的想法……
…………
风尘仆仆的连夜奔波后,李屋和冉庄终于在离京城不远的明州会合了。
“老臣参见二殿下。”
乔装成樵夫的李屋见到冉庄,便要半跪行礼,被眼尖的冉庄及时扶起。
“大人这一路可还顺利?”
不怪冉庄谨慎,实在是不管是他身边,还是李屋身边,盯着的人都不少,一不小心就会走漏风声。
“殿下放心,有阮东家在,哪里会不安全?说起来,这阮东家也是个奇人,不仅通兵略,还懂训兵之策,就是不知道殿下是从哪里挖来的妙人?”
这一路上,李屋也想了个通透:做都做了,还怕个熊!不做,整个李家,李家军都得被逼死,何况冉闵都不算是纵国皇室血脉,他李家还效忠个狗屁!
看着李屋打趣的眼神,冉庄扯起嘴角无奈摇头。
“阮东家……是熙和生前的好友,熙和是死在冉闵的手上的。”
冉庄的嘴角有些苦涩,他想不通,所以他要亲口问问冉闵。皇室亲情淡薄,三妹可以说是唯一关心过他的亲人了,不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什么?!三公主她!……他niang的,这畜生!”
李屋气得跳脚,嘴里马上就把冉闵拉出来一顿问候。
……
明州有一处贯穿纵国东西的山脉,名叫明锋山,野兽横行,少有人迹。
“服了?”
“服了服了!哎哟,姑奶奶,您轻点!”
阮云一脚踢在对方的腰窝处,趁着对方短暂麻痹的时间,拳风挟裹着如铁的拳头便打到了对方的门面上,直打得对方嗷嗷叫。
“不行!你这是作弊,空手打架可以用巧劲,可是战场上都是靠武器取胜的!有本事咱俩拿着刀来一场!”
底下依旧有人不服,梗着了脖子冲阮云叫嚣道。
“好啊。”
阮云扬了扬唇角,盈盈一笑,幽深的眸子黑白分明,隐含着莫名的深意,马尾利落一甩,身体翩然一跃,旁边兵架上的长刀便到了阮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