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成为假船务,同年,随岳家景泰号出海。 途中遭遇海盗,因奋勇杀贼,岳不群被记下大功,回新东澳,经船长推荐,考核过后,便升任船务长。 在这大航海的时代,十四岁的船务长其实并不少见,但像岳不群这样靠着实打实的功劳升上来的,却是少见,一般能在十四岁升任船务长的,都是长辈福荫所致。 而这样的船务长身边都会配一个老船务,协助管理船务。 岳不群没有,他只能靠着自己。 十五岁,岳不群再度出海,远渡重洋,过万里海域,抵达异国魄罗。 此国已为大寰征服,认大寰为宗主国,每年需得纳贡五百万两白银,只是魄罗的国库每年进账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左右,这还没算朝廷支出。 这笔贡银自然也就害得魄罗民不聊生,因为要付上一笔贡银,魄罗就得加征税收,且年年加征,没个停的。 因此,魄罗常有百姓起义。 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便不跟魄罗朝廷玩了。 魄罗的军队无法镇压这些魄罗百姓,但大寰却在魄罗有驻军,只不过大寰的驻军也只是要保证大寰在此地的利益,所以这就需要魄罗出资出物请大寰天兵镇压叛乱。 大寰的军队自然是精锐,而且大寰的军队皆练习“邪意”武功(岳不群将大寰世界的武功称为邪意,已入邪道,不走正途),而武功还将确定番号,而按照大寰的规定,唯有万人以上的军队才可定番号。 想象一下,一万人同时练习一门“邪意”武功,然后同时使用这门“邪意”武功…… 这也正是大寰制霸全世界的根本。 而且,大寰在步入大航海的时代之后,发现世间其他国度皆不以“邪意”武功为强,反而走器物一道。 只是,他们的器物才刚刚发展,而大寰的“邪意”武功早有千年的发展,底蕴之深,这些国家一触即溃,他们的奇技淫巧全数被大寰收下。 大寰也不将这些奇技淫巧雪藏,反而发扬光大,否则如今横渡这万里海疆就得花费三年时间,现在只需三月。 只因,大寰以异域国度的奇技淫巧发明了蒸汽机。 蒸汽机可以不眠不休不知疲倦的运作,这就极大扩展了大寰在全世界的征服事业。 一个个国家被征服,一个个海岛被插上大寰国旗。 唯有出海后,才能感受到大寰的强大。 尤其是抵达异域国度后,更能体会到大寰之伟大。 与岳不群一起到魄罗的景泰号船员下了船便去体验魄罗的花花世界。 魄罗人的皮肤比之大寰人深暗一些,但面目五官立体许多,尤其是魄罗的女人,身形更为圆润饱满,深受大寰的海员喜欢。 正因大寰海员的喜欢,魄罗人的皮肉生意都做到了大寰的本土上,每家勾栏必有五六个魄罗女人。 岳不群见着魄罗人,却觉得这异域的人破似大明的西域人,也是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就是皮肤黑了些。 不过,岳不群对这些魄罗人不大感冒,因为魄罗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身上都有一股腥膻臭味,他不喜欢。 这些自然不是重点,而是景泰号在魄罗停留的第三日,魄罗又爆发了一场叛乱。 这场叛乱本来也跟岳不群他们无关的,岳不群也只在一封晨报中草草读了一遍。 这场叛乱起于一次魄罗朝廷乡间征税。 苦不堪言的魄罗农民再也忍受不了这无休止的加征税收,然后他们杀了征税官,杀了当地官吏。 对此,魄罗自然是立即派人去镇压。 然后只七日,这场叛乱就难以镇压,直接燃遍整个州治。 于是就有了岳不群手中的这份晨报。 布宜利堡叛军冲入布宜利伯爵府,残忍杀害伯爵一家三十六口。 全篇以大寰的文字书写。 这是大寰的规定,魄罗的每一份书面文书都得有大寰的文字翻译,当然,最好是全篇大寰文字。 晨报的正面是魄罗文字,背面则是大寰文字。 岳不群起初也不在意。 而第二天的晨报就是,叛乱被平定…… 这速度快得岳不群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消息有滞后性,但也不可能只隔一天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第三天的晨报,风平浪静,仿佛一切都已经结束。 晨报上只有关于凯旋的魄罗将军的名字,以及他麾下的暴虎军之名。 对于这暴虎军,岳不群并无太多印象,但是暴虎军练习的武功西處暴虎拳却有十足的印象。 因为这西處暴虎拳是魄罗当地的拳法结合大寰的“邪意”武功而创成,算是集大成者。 而岳不群之所以会对这门武功有此印象,只因为这门武功乃是魄罗烂大街的武功,十个魄罗人中就有七个练这门武功。 正因为太多人练习,也使得这西處暴虎拳的“意”非常的弱,“意”弱的武功大多也是弱的,虽然也有部分“意”弱的武功也能使人强大。 这些暂不谈,“邪意”武功各不同,各有精奇奇妙之处。 也不知是谁将这门西處暴虎拳传扬出去的,但岳不群觉得这之中必有魄罗朝廷的功劳。 而魄罗的这支暴虎军战斗力一直也都不怎么样,与大寰的驻军比武时也是常常输阵。 所以暴虎军一直都被戏称为病猫军。 但这支军队却在短短一日内平定了叛乱,岳不群总觉其中有诈。 毕竟经历过大启的那场战乱,而且他还是主导者之一,他不免怀疑暴虎军是否用了什么手段,甚至,暴虎军与这场叛乱本就有着直接的关联。 第四日的晨报仍旧是一片歌舞升平,歌颂暴虎军之勇武,叛乱之卑劣,抗税之无耻。 第五日,开始歌颂朝廷如何如何仁慈,决定只诛叛乱首恶,只斩杀官的那个农民,其余人等皆赦免。 第六日,暴虎军押送叛军首领经过岳不群所在的魄罗港口城市。 一切和平。 只不过魄罗人义愤填膺,岳不群走在大街上都能感受到一道道愤恨的目光往他身上戳。 他忽然间就明白了一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