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怜南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问我没有用。”
她只是淡淡地这么回答了一句。
但是刘吉却隐隐地有一种不怎么相信竺怜南的说法的感觉。
他总觉得竺怜南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有一些推测了。
但是她就是懒得说,或者不想说。
刘吉一脸怀疑地盯着竺怜南。
竺怜南默默地走到了曲如云的另一边,等地上那两个情绪激动的人冷静。
过了两分钟。
“行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竺怜南实在受不了他们俩一直哭,上前去打断了他们。
人还没死呢。
哭得这么伤心,一点儿都不吉利。
还躺在地上动不了的毛芸芸突然神色惊慌地问道:“我的孩子呢?!”
梁平忍着眼泪回答道:“孩子还在,你们母子平安。”
毛芸芸听到后眼底的担心与害怕终于退去。
但是同时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脱力感袭来,她的眼泪又跟着喷涌而出。
一串一串的,混着血液的粉色泪珠顺着脸颊滑入发间。
眼看着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趴着,又开始了对哭。
竺怜南赶紧转身向外走去。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小南,你去哪儿啊?”曲如云追了上来问道。
“我先去我们住宿的地方看看。”
“你不等其他人吗?”
“等他们要等到天荒地老了,我先自己走过去看看,你不用跟我一起,我看完就回车队那边了。”
曲如云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一会儿我们对讲机联系。”
“没问题。”竺怜南比了个“ok”的手势。
“沈队,我先去住处那边看看。”竺怜南想起来她还没有报备行动,转头对沈振中说了一声。
沈振中点了点头。
竺怜南继续向外走去。
集体行动就是这么一点不好。
干什么都得跟别人说。
不能想走就走,总觉得不得劲。
不过也有一些好处。
比如捡到了受伤的人,就可以潇洒地把从扔给他们。
她则可以一走了之。
竺怜南路过了无数的尸体,终于来到了她物色好的这栋小楼面前。
这附近的几栋楼都没有商场,没有什么物资。
其他人如果路过可能看都不会看一眼。
但是他们不缺物资。
目前来说。
所以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躲避炎热的地方。
这一次,天灾还是一样的无情。
七天的休息时间已经它的仁慈了。
等到下一个天灾来临,没有做好准备的人就会像当时洪水来时一样,毫无准备地被大水冲走。
整理好思绪,竺怜南抬头看向眼前的小楼。
这栋小楼似乎原来是一栋商业建筑。
但是修建它的人应该很有品味。
没有把它修得很高。
只是一栋小小的楼,造型也很独特。
这是一栋圆柱形的楼。
只有三层高。
二楼和三楼分别有一个半圆形的阳台。
两个阳台是错开的,它们朝向的方向也不一样。
看起来错落有致,很有设计感。
外表挂着一些树枝和残叶。
可以看出来原来的它应该是走小清新的森系风格的。
可惜大水把这些装饰性的植物都给冲走了。
竺怜南也只能在想象里看到它原本的样子了。
抬手推门走进去。
和竺怜南设想的一样,里面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各种木块、碎砖、干了的淤泥、河沙等等,全部都混在了一起堆积在地上。
要把这些东西全部打扫干净可不容易。
竺怜南没有试图从楼里的楼梯走上二楼。
她可不想在行动的过程中,把她最喜欢穿的这条黑色休闲裤给划出一道道的口子。
转身走出小楼。
竺怜南一个助跑,轻轻松松地跳上了二楼的阳台。
因为阳台是开放型的,所以这里反而没有堆积起太多的残渣。
大水把它们轻松地冲走了。
二楼的阳台门也是打开的。
竺怜南看到里面也有一些木质桌椅的碎片。
但是没有太多的淤泥和河沙。
还不算太难下脚。
竺怜南迈步踏进里面。
被水泡过的木地板走起来嘎吱嘎吱的响。
有的地方的木地板直接都消失了,又或者是只留下了被折断的半截。
这些木地板很容易伤到人。
竺怜南小心地避开了它们。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顺手把这些没有用的残渣碎片丢出了阳台外面。
等她走了一圈,二楼也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竺怜南看向四周的墙壁。
被水泡过又被淤泥污染过的墙壁已经看不出它的本色了。
它现在是统一的浅灰色,还夹杂着一些泥巴色的斑驳。
竺怜南猜想着它以前应该是米白色的。
这样和木地板,还有周围布置的绿植都很搭配。
相比起现在的墙面,竺怜南还是更喜欢她想象出来的。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当一个粉刷匠,不能随心所欲地改造她的住处。
二楼现在基本上都是空的了。
竺怜南一边清理着楼梯上的垃圾,一边走上三楼。
楼梯上的扶手也已经摇摇欲坠了。
竺怜南索性把它们给拔了起来。
这样其他人扶到的时候不至于摔倒。
到时间这个楼梯也留给他们来修吧。
来到三楼。
竺怜南一眼就看到了被冲到了一堆的木质椅子和另一种布面的圆椅。
它们都在靠近阳台的那一边。
这一层看起来像没有遭受到太大的损坏的样子。
连阳台门都是关上的。
竺怜南注意到这一层的阳台门外还有一道关上的防盗铁门。
而二楼的防盗铁门是打开的。
也许这就是三楼还基本能看的原因。
竺怜南把铁门拉开。
另一道玻璃门早就已经碎了。
好在玻璃碎片也被冲走了不少。
现在地上基本没有这些伤人的暗器了。
竺怜南把三楼的东西大致地清理了一遍。
留下了还算完整的椅子和小桌子。
在一面墙边有一个吧台。
但是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了。
竺怜南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它提出去扔了。
虽然看起来很烂,不过放在那里还是能用用的。
都清理完后,竺怜南从三楼的阳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