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是两个孩子睡着了,没听到铃声,是的,误会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陆奕一脸家里孩子不听话的无奈,送走了上门的警察和救护人员。
关上门,陆奕大大方方来到沙发前坐下,翘起二郎腿,扫视着表情不善的丹清逸和看似有些不好意思的丹清雅,扯了扯嘴角:“自我介绍一下,陆奕,你们应该听说过,是你们的学长,也是你们未来一段时间的家教。嗯,说不定哪天突然就不再来了。你们就是丹女士的子女?”
“干的。她是我们小姨,我们父母飞机失事了,她收养了我们,一直没结婚。”丹清雅纠正,似乎有些落寞。
“哦。”陆奕不为所动,也没有出声安慰,只是扫视着两人,最终竖起食指敲着下巴:“你们希望我把事情告诉丹女士,然后今晚挨揍,接下来继续斗智斗勇呢,还是老老实实上课,别整这些幺蛾子?”
“哦对了,丹女士说过,丹清雅不能揍,但是你可以。”陆奕自己就是千年的狐狸,稍微观察一下就知道丹清逸是个憨憨,丹清雅是个腹黑怪,喜欢撺掇弟弟,所以直接先把许清逸给收拾了,她就只能自己来。
而这么一来就能给他留下抓把柄的空间。
多做多错,只要做,就会错。
丹清逸顿时表示不服:“谁怕谁啊!小白脸!来来来,我们打……”
陆奕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你确定小白脸不是你自己吗?”
丹清雅心里一动,但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等待愚蠢的弟弟和这位不知好歹的家教干一架。
但接下来丹清逸刚撸起来的袖子又顺了回去,坐回沙发里安静了。
陆奕把面前捏碎的骨瓷杯碎片丢进垃圾桶,自言自语:“哎呀,看来是个伪劣品,怎么随手摸了一下就碎了呢?希望丹女士不介意。”
咦?他是不是捏杯子捏上瘾了?但是这么装逼还挺带感,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他又笑眯眯抬头看向丹清逸:“你刚刚说什么?”
“哦,我是小白脸。”丹清逸憋屈地回答。
看着一言不发柔柔弱弱的丹清雅,陆奕也不着急,路要一步一步走,他拍了拍手:“既然如此,那就先把你们所选科目的月测试卷整理出来,从高一到高二的,全都要,给你们半个小时,找得越快越全的,我有奖励。”
大棒加甜枣要双管齐下,陆奕不介意给他们一点甜头。
一系列的调教手段,陆奕有信心给这两个小屁孩收拾的服服帖帖。
“能问一下奖励是什么吗?”丹清雅一脸乖巧。
陆奕似笑非笑:“你猜?”
有问必答?那就主次颠倒了。陆奕牢牢把控着主导地位,拿出笔和便签,开始记录今天对这对双胞胎的观察记录,不掺杂任何个人主观情绪,不作点评。从性格到举止,等下还会陆续填充他们的学习态度、薄弱科目以及需要养成的习惯、未来的辅导计划。
对于男主人来说这样的便签不是很有效,但是对于许女士这种掌控欲较强,却又关心子女的女主人来说,这样的便签不仅能满足她们的掌控欲,条理清晰,还附带了对未来的规划,陆奕很清楚,不出意外,丹女士会觉得物有所值,并且会给他更大的操作空间。
这样一来,收拾这两个小崽子就更加轻松简单了。
等到丹清雅先一步拿着一沓试卷小跑过来之后,陆奕微微点头,拿过来先核对了数量和日期、姓名,看着看着,他嘴角上扬,把这一沓试卷放在了膝盖上:“成绩不错嘛,至少偶尔能考个高分。”
丹清雅乖乖坐下:“陆奕哥哥,奖励是什么呀。”
陆奕摆了摆手,一边把这一沓已经分门别类按顺序排好的试卷进行二次分类,但乍一看又看不出什么逻辑,一会儿数学一会儿化学一会儿英语。
丹清雅看了一会儿忽然有点笑不出来了。
“陆奕哥哥,你这是在干嘛呀?”
陆奕停下了分类,笑眯眯夹着一张试卷晃了晃:“真的需要我点出来吗?”
丹清雅笑容越发挂不住了:“你,你在说什么呀……”
陆奕左手拎着试卷,对着丹清雅,右手指着试卷上的字迹:“这张试卷字迹和其他的虽然很像,但是并不完全相同哦,这些试卷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的吧。唔,如果丹女士开家长会的时候没有发现分数的变化,就说明你是在从一开始的考试就和人交换名字考,即,你真实的考卷从一开始就写的是对方的名字,对方也一样。很高明的手段,可惜字迹再怎么相似,不是专业的模仿者,时间长了都会慢慢露出自己的独有笔锋。”
“你时好时坏的成绩大概是因为有时候市联考,或者学校联考的试卷是由监考老师动手填姓名和准考证号。”陆奕歪了歪脑袋,“你把把柄送到我手里了啊,小姑娘。”
丹清雅瘫倒在沙发上,较量怎么才开始就结束了……
陆奕也没想到,心情很不错:“还真是意外之喜。不想我把这事儿捅出去,就老老实实上课吧。其他的小手段就不要用在我身上了,你还太嫩了。”
虎头蛇尾。
陆奕伸了个懒腰:“这一沓没什么用处,剩下的你再整理一下,剩下就是你的傻弟弟了。二十分钟还没找齐,看来平时是完全不整理啊。”
丹清雅不情不愿地整理着,不想搭理陆奕。
当大门传来了输入密码的声音,陆奕好奇地回头看去,而姐弟两人正愁眉苦脸在整理错题集。
大门打开,戴着墨镜穿着西装裙的丹柒颜走了进来,发现老实的和鹌鹑一样的姐弟俩,她惊讶地看着平静和她对视的陆奕。
“看来钱没有白花,陆奕,过来聊聊吧。”丹柒颜示意陆奕跟他上楼。
陆奕放下正在编写的题目,缓步跟上。
“您想和我聊什么?”他跟着丹柒颜来到了四楼阳台。
“聊聊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见过庆老和孙老的后辈了吧。傍晚孙老找上我,让我考校考校你。我今天跟了你一晚上,看了很久,也找了许多人询问。说起来我还觉得蛮好奇的。那个叫陈玥的小姑娘喜欢你,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感觉么?”熟悉的直入正题,但是面对面交谈,丹柒颜的声音又稍微缓和了些,让人没那么大的压力。八壹中文網
“没有。”陆奕没有因为丹柒颜的打探而生气,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丹柒颜眼里带着笑意:“看起来不像啊。”
陆奕默然。
很久后。
“永远无法表达的喜欢,就是不喜欢。”
“呵呵,那就当是这样吧。”丹柒颜不置可否,将一张卡片放在了阳台边,转身离去,“回去后拨打上面的号码,会有人去接你。如果你的意向是参军,它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陆奕也没有再逗留,表示感谢后,安静离去。
离开了小区,陆奕看看时间,过了十点,他却不想睡觉,有心快速寻找变强的方法,但是这个点去找那个马褂庆老头不太合适,老一辈的人这个点基本都睡着很久了。
“去观想算了,可以替代睡眠,精神力强大起来,多少也是一种变强。至少原来我的反应速度和记忆力可没有这么好。”陆奕想了想,轻手轻脚换了一套黑色的卫衣,戴上帽子,锁门离开。
他想趁着夜晚出去白嫖……观想伏魔大帝。
观想的时候已经有了一道模糊的轮廓,他很期待当观想完成后会发生什么。
陆奕从手机上打了车,在他蹲在路边等车来的时候,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自从开始观想,他的各种感官都敏锐了不少,也开始能察觉到别人的眼神和“恶意”。
“有人在跟踪我?是谁?来者不善啊。”陆奕心中警惕,但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甚至打了个哈欠,一副犯困的模样。
拿出手机通知司机不用来了,给了补偿费,陆奕慢吞吞走在路边,嘴里却在念叨着怎么车还没来。
陆奕一路朝着玉真观步行而去。
玉真观地处偏僻,陆奕足足走了四十多分钟,但他也更警惕了。因为那散发恶意的人也硬生生跟了四十分钟。
“勾引他出手好了。”陆奕深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道理。
看见家里有一只毒蜘蛛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转头去拿拖鞋准备打死它,结果回来却发现它不见了。
所以,陆奕决定现在就一劳永逸。
有了主意,陆奕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走向了刚刚路过的公共场所。
双手环抱靠在角落里等待对方上钩,陆奕不禁嘴角上扬。换成原来的普通人陆奕,遇到这种情况,最可能的举动虽然也是吸引对方出手,但是绝对会优先报警,再慢慢演戏,万万不可能独自面对对方。
在陆奕的注视下,一个面色僵硬中带着少许狂热的男人慢慢探头进来,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
“赞美……深溟!”
陆奕瞳孔微颤,心里一沉。
……
“你叫李宣文啊?”徐诗雅在李宣文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叽叽喳喳个不停,“留着长发,背着个大匣子,你是修炼者吗?嘿!修炼者来我这里租房子嘞?”
李宣文抿着嘴,觉得这女孩就是自己一个人也能说上三天三夜不带停歇的:“那你租吗?”
他离开了天都城,坐了一天的车,来到了南方沿海的禹州府。四处寻找合适的住宅,碰巧遇到了拿着几个大快递蹲在路边发呆的徐诗雅,搭了一把手。到了地方发现比较符合自己的需要,提出了租房的请求。
“月租4000。”徐诗雅竖起了四根白嫩的手指头,“我这里是私宅,原来是不对外出租的,这个价可不贵。”
她其实报高了。
李宣文摸出了狄青给他的储蓄卡:“那能转账吗?我现在身上没现金。”4000块,好像确实不贵。
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皇子吃穿用度哪个不是极尽奢侈?4000块能租一个月,李宣文倒是觉得蛮便宜,是良心价。
狄青这卡里可给了足足1000万,一个月4000块,住上一百年也不是什么难事。
徐诗雅嘴角上扬,她听同学说,如果是普通人读进了武校,又或者拜入了三门,学成了出来,多半是一茬子死撑着的假长发,再套一身长袍背着长刀长剑,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是个修炼者。
而天生就出生在宗派大族里的,反而头发或长或短,脾气怎么样不论,至少来了红尘中,多穿着卫衣,穿着夹克衫,并且觉得自己很合群,不知物价,木得很。
李宣文这表现,就差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冤大头了。
“当然,半年一结,24000,转我卡上。”徐诗雅得意笑着,李宣文也看出来这价格是有虚高了,但是倒也没多在意。
“你父母呢?”李宣文一边摸出了手机,有些生疏地把钱转了过去,看着手机里操作界面,经常琢磨一会才想起来该按哪个键。三年没碰过这东西,都快不会用了。
徐诗雅坐在沙发上,大大咧咧四仰八叉,忽然又想起来李宣文坐在自己正对面,不动声色把两条大白腿交叠起来:“还能怎么着?十年前就出了车祸,他们都死了。”
语气平淡,像是说这不相干人的事情:“刚好我生日那天。”
李宣文听着,有些歉意:“抱歉,我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大可不必。你住哪边?二楼东边那个房间是我的,其他屋子你随便挑。当然,你要是真想跟我一起睡,也不是不可以。”徐诗雅突然来了兴趣,撩拨着李宣文,“你觉得我好看吗?”
李宣文上上下下打量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乳臭未干,装什么情场老手。好看是真的,就不要装媚了,我看你眉骨未开,分明还是个稚子。”
徐诗雅脸色通红,不是羞,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