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事是很少见的,周梦几乎从未带过一个异性朋友参加父母的宴会,当然,也是自己的生日聚会,关键对方是以怎样的身份。八≥一中文≧w≦w≦w﹤.≦8<1≤z≦w≤.com当二人出现在大堂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抵达时刻及时,碰巧七点五十六分,在大堂前厅围聚的人群,也为这两位旷世佳人让出了道。周梦此时可谓是拼尽了全力,她表情虽说淡然,外表镇定,可旁边的慕天语能清晰的感受着她浑身颤抖。在柔和的灯照下,美艳已经掩盖了她的伤势,旁人或多或少只看到了这一点。
“喂,那人是谁啊。”
“不知道,我好像没见过,你们认识吗?”
“没有,我是第一次见。”
“我也是第一次见。”人群里,细声议论的声音不在少数,其中一批便来自周梦的同事,也是重案组的成员们。
“我猜不会是她的男朋友吧。”
“不可能,她哪儿来的男人!每次下班之后都是直接回家,连周末放假也不去看电影,见她购物的次数比她每月几天经期还少。”说话的人,是重案组出了名的毒嘴蛇妇,她在周梦面前,唯一自豪的便是自己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若眼前这极具魅力的男人真和她有些关系,岂不是彻底毁了自己攀比的**。
这时,第一个迎面走上来的人,是周梦的父亲,他对这成熟稳重充满魅力的男人较为熟悉,这果然就是当日在案现场,有过攀谈的那位便衣警员,不,不是警员,后来,周志明在警局查找过这个人,但一直没现,便认为对方可能是一个私家侦探之类的相关人物。
“嗨,你好。”周志明笑脸相迎。
慕天语也不是第一次见,他提前伸出双手示意友好。角落里的陈虹目视着这一切,她心里暗道,这人是谁,一直也没见过,不像是小梦的同事,也没有听她提及过,还认识一位如此有气质魅力的男士,难道是小梦的男朋友?这,这不可能吧,她不可能瞒着我们。陈虹不为所动,眼神留意着身旁的韩枫,见他面无表情盯着周梦身旁的男人。不行,韩枫才是最佳女婿人选,不论是家境还是社会地位以及经济状况,都十分令我满意。
时间随着延续,让一切惊异的事都暗淡下来,聚会的开幕式莫过于一场高调的独白,但餐桌上逐渐摆放齐全且极具诱惑的美食,也使得这群冠冕堂皇之人心不在焉。还好,开场独白简单明了,用餐时刻的来临,自助式的西餐结合,令众人都不拘小节,豪情一杯饮。
话说回来,慕天语很久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食物了,在角落里,他端起一杯沃夫卡其,站在顶楼的窗台,凝望着相隔遥远的天都峰,密林深处一片漆暗,但他仍旧能感应到来自里面的一股邪恶力量。
“是不是不习惯?”身后一道话语传来,慕天语转过身,是周梦的父亲,他也拿了一杯酒,而且还是同样的酒,沃夫卡其。“其实我也不习惯。”他笑叹着,和慕天语碰杯。
“只是很久没有融入过这么多人的场面了。”慕天语摇了摇头,小抿一口杯中酒。
“你很特别。”
慕天语双眼一颤,无奈笑道:“此话怎讲。”
周志明举起手里的杯酒,凝望着,淡然说道:“很少人会选择这样的酒,东巴族人体魄壮硕,天性蛮力,唯有这样的烈酒,才符合他们的阳刚之气,可平常人却难以承受,民间称其为半步断魂,太上忘情。所以,一般只有心事凝重的人,才会选择这样的酒。”
慕天语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那么,你现在有什么心事呢?”
“不,不,不。”周志明憨笑道:“我是看你拿了这样的酒,所以陪你喝一杯。”
“谢谢。”二人又是碰上一杯,齐望着窗外幽静却繁华的画面。然而远处,坐在大堂后面休息的周梦,目睹了这一画面,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和安心。
“你还记得,那天的女死者吗?”沉寂了片刻,周志明开口问道。
“语嫣?”
“是的,就是她,化验报告出来了,但是有一个地方很奇怪。”周志明回忆着案当晚在停尸间看到的画面。“她两只手都布满了鲜血,查验之后是她自己的dna,所以我相信,是她双瞳被挖之后,难以忍受痛苦,双手扶着面部导致被溢出的血液浸染所致。可是,当我即将离开停尸房的时候,我突然察觉到了一个异样。说实话,我当法医已经数十年了,再恐怖惊悚的画面我都见过,可像如此诡异的事,却还是头一次遇见。”
【我虽然已经退休了,但偶尔也会到法医部帮忙,毕竟现在这些年轻人都血气方刚,很多事考虑得都不全面。当然,我的女儿并不希望我还回到那地方,因为这么多年的工作,也使我的身体状况出了一些问题,按照她现在的吩咐,我得以养生为主。当晚,我想把化验的详细报告整理出来,以免她侦破案件的时候需要,那些年轻的医生可能对于这样的死者还不具备心里的承受能力,即使换作甘之如饴的我,也心有余悸。
当我把一切报告都整理完成之后,当时刚过午夜,大楼的敲钟还吓了我一跳。法医部所有的人都早已下班了,除了执勤的人员。停尸房外面的长廊里,灯光较暗,其实在早些年,就有很多同事提出过意见,也执行过方案,把长廊里的灯彻底换掉,安装高能量的白炽灯。可既是如此,这条长廊仍显得暗沉,所以难免有人会认为是阴气凝重之地。当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论是医院的太平间,还是法医部的停尸房,或是深谷里的墓地,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难以解释的现象。我查询过有关方面的报道,有不少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认为,尸体散出来的尸气会阻隔电流的运作,或是扰乱电压的频率,所以光线不充足属于正常反应。
当我走在长廊上时,即使环境被阴暗压迫,我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想着快离开这里,但是诡异的是,当我越是加快脚步,内心的压抑就越是繁重。我以前好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我,那种感觉很明显,就好像自己的步伐和跟随者同步,你只要一停下,他也会停下。四周的墙面都是混泥固态,墙纸也是略偏深色,没有任何镜面或是反光材质,总之,我无法通过镜面反射看到身后的状况。
我喘息着,因为现在身体大不如以前,何况我还是近期来第一次熬夜到这么晚。周围死寂一般,除了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之外,什么也听不见。呼……吸……呼……吸……一滴汗液从我额间滑落,滴落在我的皮鞋上,我猛然地扭过头,说心里话,我当时十分恐惧,我害怕的不是有人潜入了停尸房,不是什么凶手想要毁尸灭迹!而是,而是一种更加诡异的东西。我知道,这听起来一定很荒谬,虽然我从没见过,但我真是遇见过一些古怪离奇的事。
在无数的凶案现场,有时候,我会现一个突然出现的暗影从角落里飘过,甚至在反光镜面的材质上看到一个稍纵即逝的诡影,洗手间的水龙头会莫名其妙地被打开、搁在茶几上的杯子会突然摔在地上,衣柜里隐约浮现出某种细微的响动,但当同事打开之后什么也没有。最初,我以为是幻觉,毕竟接触这份工作久了,心里的压抑会逐渐沉重,做这一行的不少人,都患有一定的心理阴影疾病,我以为这轮到了自己。但诡异的事接踵而至,我始终无法说清,毕竟我从未见亲眼见到过什么。
我长吁一口气,汗如雨下,紧张的情绪随着我疯狂地吐纳渐渐消停,身后什么也没有,除了忽明忽暗的灯光。随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去,推开大门,然后将其重重掩上,颤抖的手哆嗦着铁链向中靠拢。可就准备扣上铁锁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类似某种重物坠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而且就是从门里面传来的,长廊的另一边,停尸房!我誓,当时我的头脑十分清晰,这声音第二次传来,我确信里面没有任何人,除了一堆尸体。
我陷入了疑惑,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拉开了铁链,推开大门,走进了长廊。或许是我的好奇心在趋势,亦或许是我不甘心,想要现些什么,所以,我走向了停尸房。一路上,我战战兢兢,脚下没有出一丝响动,如同一个窃贼一样做贼心虚,我小心翼翼地从几架运尸车旁挤过,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直至停尸房的门外,我停下了脚步。这短短数十米的距离,我不知道历经了多少的心理挣扎,可我并没有再听到其他任何声音,我在停尸房的门外僵持了几分钟,可能有近五六分钟,周围死一般的沉寂,逐渐,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抹了又抹脸上浸出的冷汗,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可随后,我还是推开了停尸房的门,一股阴冷的寒霜瞬间从门的缝隙里溢了出来,袭遍我的全身,惊异万分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推开大门,冲了进去。我以为是制冷装置出现了问题,前几年有一次就出现过这样的故障,第二天来的时候,整个法医部里散着一股令人恶心的尸臭味。停尸房里像是冰窖一般,可寒霜像是鬼雾一样令人胆寒,我跑到角落的电机旁,仔细地看着制冷仪表器上的显示,均是正常指标。真是奇怪了,那这寒气从何而来?我心里十分纳闷,可就在转身的同时,我现了停尸床上的尸袋。那一刻,我屏住了呼吸,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地朝着尸袋移去,果然,我现了异样,封锁的尸袋拉链被打开了!天呐,我清楚地记得我已经关上拉链,而且还紧扣住了拉链头。
但接下来的一幕,恐怕令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我看见了尸袋里的尸体,就在拉链被拉开的部分,那正是死者的手!可浸染在她手中的血迹,深印在指甲里的血沫,都消失不见了,而我所看到的,是一张白皙苍老的手,指甲黢黑,壳里面充斥着浑浊肮脏的死肉!我惊呼一声,仓皇地后退,险些摔倒,但我顾不上那么多,猛地冲出停尸房的大门,头也不回地奔向长廊尽头,那些停靠摆放的运尸架被我撂乱在一旁,我来不及锁上长廊的推拉门,一口气,直接逃离了法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