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山看着眼前的病人。
皮肤黝黑,手掌粗大,手上有很多小伤口。
不用说,就知道是竹山上的矿工。
“钟院长,你们怎么……我是要死了吗?”姚建国紧张莫名,看着眼前的钟院长问道。
钟同甫摇了摇头,说道:“老姚啊,别想那么多,你啥事没有。”
“只是你病例特殊,我带他们来学习学习。”
姚建国听罢,一颗悬着的心才收回肚子里面。
不是要死就好,不然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可怎么过日子啊。
黄景山瞥了一眼钟同甫,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什么叫带人过来学习?你想用这个病例来教育我?
怕是找错了对象。
钟同甫一脸笑意的说道:“黄老,您看看这个人的病历。”
说罢,钟同甫后面的眼镜仔,就将姚建国的病例递给黄景山。
黄景山散漫的接过病历,翻阅着,他倒要看看,这钟同甫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他翻开病历单,一开始有些漫不经心。
只是后来,他的神情越来越严肃,眼神也越来越专注。
许久之后,他合上了病历单。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按照病历单上的显示,当时患者的缺血性坏死素已经蔓延到危及生命的程度,已经威胁到肝肾功能,截肢应该是唯一的选择才是!”
“即便是国外的顶级专家,也不可能保住他的腿,只能截肢。”
“连顶级西医大拿都做不到,中医凭什么,这病历单有问题,有假。”
黄景山似乎是太过吃惊,说话都有些口不择言了。
这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接否定了整个竹山县第一人民医院所有医护人员的医德。
钟同甫即便养气功夫再好,此刻也必须表态了。
“黄老,我称您一声黄老,是尊重您在医学界的地位,尊重您高尚的医德。”
“现在你说出这种话,说实话,我对您有些失望。”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质疑一个医院的病历单的真假,实在不是一位医学大拿能做出的事情。”
黄景山一脸尴尬,他也意识到了刚刚的话,有点太过分了。
都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吃惊了。
这尼玛怎么可能,缺血性坏死已经达到那个程度了,怎么可能通过针灸治好?
但病历单上真就这样写了,你说换做谁敢相信?
换谁也不敢相信啊。
“钟院长,实在是事情太过吃惊,让我难以置信啊。”
钟同甫点了点头,“我理解这种情绪,所以我给你看另外的东西。”
“眼镜,你把当时病人的的身体数据,以及当时具体治疗过程的录像,给黄医生看一下。”
眼镜仔又拿出一挪纸,以及一个平板。
黄景山看了看那纸张上的数据,那是仪器测量出的病人当时的身体相关数据。
跟病历单上面的,一模一样。
人可以作假,但仪器不能,所以当时病人情况危急,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然后他又接过平板。
平板上,是一段还没有开始播放的视频。
钟同甫说道,“这段视频,是我从竹山县治安署的执法记录仪上调取的视频,上面清晰展示了一位年轻中医,如何通过针灸手段,让以为西医认定截瘫的患者,保住双腿。”
黄景山不说话,一手托着平板,一手颤抖的点开开始播放的按钮。
画面中,一位穿着朴素的青年,长的极为俊逸的青年。
对面蹲着一位朴素的农村妇女,背着娃。
旁边是一个浑身黢黑,看着极为凄惨的矿工。
青年看着那位妇女,语气极为坚定的说道:
“姐”
“我能治好你丈夫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