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明摇了摇头，说道：“我拿出一百种药材，这才用了三十多种，怎么可能结束？”
众人一听，也不禁摇了摇头，这想要治疗瘫痪的方子，也太复杂了些吧？
这得是什么价钱？
没了火的加持，大锅里的面糊很快降温，病直接凝固成一团，形成一种类似凝胶的东西。
李小明将这些东西弄了出来，放在一旁准备好的盆子里面。
然后将锅简单清洗了一下，便继续开火，将剩下的药材，一样一样的扔到锅里。
人群早在李小明开始有动作的时候，就自动保持静默状态。
药材继续一样一样丢进锅里，李小明依旧跟刚才进行一样的操作。
同样的，丢了约莫三十多种药材之后，就停止了。
而大锅里的东西的变化过程，也跟刚才的过程几乎一模一样。
除了味道。
因为这次的味道，并不是淡淡的清香。
而是臭味。
而且随着时间的慢慢发酵，这种臭味，变得愈发浓重。
慢慢的，有些人开始无法忍受这股臭味，只觉得肠胃一阵翻涌，肚子里的东西开始往上游回溯，从嘴巴里面喷了出来。
臭，无与伦比的臭。
那些坐在前排的，经过长期训练的医生们，都有些无法接受这臭味，急忙掩住口鼻，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小明身前的大锅。
他们不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这么臭。
鲱鱼罐头加纳豆加鳐鱼片杂交？
但这不是最让他们吃惊的事情。
最让他们吃惊的，是李小明明明离那口大锅最近，最能感受到那无与伦比的臭味，但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依旧全神贯注的注意着锅里的状态。
钟同甫看着李小明，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比李小明更纯粹的医者吗？为了寻找某种真相，可以不在意身体受到的痛苦。
他想了想，从认识的人到书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做到这样的。
“真乃，真乃世外高人！”钟同甫不由得称赞。
但是他压根不知道的是，李小明的身体早就异于常人，这些味道，可以稍微忍受。
当然，更重要的是，是这一锅药是让他父亲能够重新站起来的根本，容不得他有半点马虎。
很快，这一锅药，也已经熬好，李小明将他装在另外一个盆里面，让他在里面静静的散发恶臭。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盆，表情中充满了恐惧。
李小明或许是累了，坐在椅子上小憩了片刻。
人群又开始喧哗起来。
那位银发老者推了推金丝眼镜，轻声说道：“很像古中医炼药的手法，但不确定，再看看。”
旁边的女子罕见开口，声音辗转婉约，如如百灵鸟。
“就是古中医炼药的手法。”
银发老者点点头，“您说是，那应该就是了。”
女子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度陷入了沉寂，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
但此刻，李小明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一老一少二人所在的方向。
别人听不到他们的窃窃私语，李小明却能够听到。
戴着口罩与鸭舌帽的女子神情第一次发生变化，原本就非常大的一双眼睛，瞬间瞪的更大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李小明会注意到她。
她讲话声音很小，再加上人群嘈杂，李小明不应该听得见才对。
看样子，这李小明，并不像表面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