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十三皇子还饿着,还不快去准备早膳!”
云贵妃侧头呵斥。
一众宫女太监惶恐退下准备。
留下几人有序的守在门口。
随即云烟变脸似的转过头柔声对阿乐说话。
“皇儿,昨夜你父皇歇在本宫这里,母妃没来得及准备,让你住在这里到底是仓促了些,不如先到母妃宫里用些早膳,让他们准备好,再搬去他处。”
阿乐温和一笑,婉拒。
“多谢母妃,不过皇儿很喜欢这里,清幽宁静。”
云贵妃正欲开口却被阿乐转移了话题。
“时候尚早,想必母妃也未用膳,不如与皇儿一起?”
小少年容貌太过耀眼,加之阿乐蓄意的蛊惑,云贵妃不知怎的,点点头便是应下。
云贵妃到底是得宠,御膳房又是看菜下碟的人,没过多久就准备好了早膳。
由阿乐提议,在苦楝树下准备了石桌石凳,把早膳放在上面。
云贵妃看着阿乐的模样,也不觉得这些石凳不干净了。
阿乐自然坐下,云贵妃自然是用了早膳才过来的,本想着发难敲打阿乐,却不想被阿乐轻易化解,连她自己都是想不到。
两人一来一回的叙旧,都被阿乐巧言带过,等云贵妃出了这院门才回过神她竟然同意了北乐住在这种偏僻的地界,并且还与阿乐交谈之时觉得轻松愉悦。
留下两名太监照顾阿乐的起居。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监视。
阿乐让两人守在缥缈居门口。
凌绘乙从苦楝树上翻越下来,有大树的遮挡,门口的两太监并未发现。
“大白天的你都敢出来?”
阿乐说罢朝着门口两人所在之处看了一眼。
狼脸面具下,男人声音透着几分轻蔑。
“就门口那两个?能发现我?你把我想得太弱了吧,我是被你打败了,可不至于连太监也不如。”
两人说话声音不大,门口的太监并未察觉到。
“他们可不是太监。”
门口的两人气息刚猛有力,也不知云贵妃使了什么手段,让这些人偷渡进宫中。
“我知道,看来你这养母到底是防着你的。”
凌绘乙半靠在树干上,抱着剑调侃。
他昨夜一宿没睡,打探到了不少的消息。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昨夜我可是现身救你,你们的这位国师大人没抓到我,可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阿乐轻扯起唇角,“他并未大动干戈,证明他不会在明面上对你怎么样,暗地里,你还是要小心。”
凌绘乙沉吟片刻,出了个馊主意。
“不如咱们走吧,哥有能力养你?”
阿乐冷冷看了凌绘乙一眼。
“你怕了?”
“瞎扯,就没我凌绘乙怕的东西。”
“昨夜探查的如何?”
“你这是把我当你下属了!”
“嗯哼。”
“……”
凌绘乙无奈叹了一口气,“行吧,我说了那么多,嗓子眼都快冒烟了,你只顾着自己坐在那里喝茶,也不知道给哥沏一杯。”
这话说的颇有些可怜的意味。
阿乐的手指白皙纤长,根根净白如玉。
不得不说,看美人沏茶也是一种视觉享受,凌绘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阿乐挑眉,把沏好的茶水推向凌绘乙所在的方向。
凌绘乙闪身拿过茶杯回到树后。
这一切都未让门口的两人察觉。
凌绘乙掀开半个面具,那条狰狞切肤的疤痕很是醒目,茶水在鼻子下轻嗅,茶香四溢。
“倒是好茶,看来你这母妃对你还不错。”
看到凌绘乙一口饮尽,阿乐才道。
“你可以说了。”
一杯解渴茶水下肚,凌绘乙把空了的水杯往阿乐方向掷去。
阿乐不躲不避,水杯稳稳落在刚刚的位置。
“北辰皇宫还真是卧虎藏龙,单单这御龙卫统领,就让我头皮发麻,不过他放我一马还真让我想不到。”
“温苡淮的身边有四个高手,昨夜也不知温苡淮是不是故意放你我离开的,若是这四人追来,我现在估计就不是在你面前如此轻松的对话了。”
“四人?”
“是,昨夜我朝温苡淮挥剑的时候,这四人气息暴露一瞬,才让我发觉,或许是他们有意暴露的。”
其中一个气息,他还挺熟悉的,这点凌绘乙并没有对阿乐坦言。
魅影,他的一个老朋友,想当初,他们同在温苡淮手下做事,没想到,再见面已是物是人非,现如今,保不齐总有一天会是刀剑相向的局面。
阿乐看凌绘乙明显的心不在焉也不打断他的思绪。
他昨夜踏入国师宫里就已经感觉到了六人的存在,除却阻挡凌绘乙的两人,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四人,这四人可不像那两人那样。
实力看样子与凌绘乙不相上下。
唯一让他看不透的就是温苡淮。
他看似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可那一瞬间爆发的杀意,让他心惊,身体根本动不了。
至于后面没有追捕凌绘乙和他,原因是……
脑海中闪过那抹一闪而逝的愧疚神情。
突然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守在门口的两名太监直接走到阿乐面前。
警惕的看向四周。
阿乐看向苦楝树,那里早已没了凌绘乙的身影。
阿乐透过树,凝视良久。
“十三皇子!”
其中一名太监唤回阿乐的思绪。
“无事,隔壁居住的是何人?”
两名太监低着头,身子站得笔直掐着嗓子回答。
“回十三皇子,隔壁的废院,无人居住。”
隔壁明显是有人,这两人居然说是无人居住,不免让阿乐觉得好奇。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两名太监对阿乐的话充耳不闻,跟在阿乐的身后。
阿乐皱起眉头,早知这两人是云贵妃的人,他并不会觉得他们会听他的话。
走到隔壁门口,门是半敞开着,阿乐顿了顿脚步,抬步走了进去。
墙角一坨不知名的东西动来动去。
阿乐走近一看,居然是人。
“别打我,别打我!”
那人蜷缩着身子,发着抖,声音难听暗哑。
身上的衣服像是许久没有换过,被洗得发黄板旧。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