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杯可没有那么好的质量,以他刚刚的力道被那么一放,结果不言而喻,是难逃四分五裂的下场。
北轩目光如炬。
“你会毒?”
毒蛇偷袭不成功,北轩没有隐瞒,或许,隐瞒也无济于事,北乐那肯定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嗯。”
阿乐一只手抵着石桌托着下巴,姿态放松,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北轩,若有所思。
北轩被阿乐这意味深长的探究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北乐这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等北轩继续想下去就被阿乐打断了思路。
“你教我用毒,如何?”
阿乐并没有那个好奇心去探究别人的过去,他只注重结果。
前世的她,是神界的女武神,神隐在手,可以说在战力上无人能够匹及,说难听点,就是个大杀器。
任何琐碎的事情都无须让她操心,就导致了她不懂任何事物,除守护神界之外,她还有个任务就是守着那把名为‘刿’的妖剑,这任务就像是为她专门而定的。
妖剑力量霸道蛊惑,就连主神想要压制它都要耗费大半的神力。
在她看来,这事却是轻轻松松。
而现在的她,是北辰国的十三皇子,女扮男装,在云贵妃所给的书籍之下,他也算是懂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可唯独这毒术却没有。
北辰皇宫禁止用毒之书的传播,以云贵妃娘家的本事,想要得到制毒的书,其实并不难,可他每天所学的东西太多了,根本来不及去看这些可以说是害人的书了。
既然北轩这个冷宫中的皇子会这些,正好可以让他教自己。
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北轩被北乐这句话说得有些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句话是试探。
阿乐倒是很坦然,“出去的那两个太监是云贵妃的人,或许准确来说是将军府的人,你的蓄意接近恐怕已经被他们禀告给了将军府,你想利用我,我也已经给你利用了,不收点好处,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确实,他接近北乐,并且被他带进缥缈居的那一刻,他的利用就已经成功了。
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将军府。
“如你所说,我的计谋已经成功了,既然成功了,我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教你,对我并没有好处。”
北轩目光带着一丝嘲讽,他已经向将军府抛出了他的想法,后面只需要与将军府合作就好,根本无须与北乐一个光有绝好相貌的兽人虚与委蛇。
他后面的计划也并不想与北乐接触过多,避免父皇怀疑,再者,北乐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像是自己的一举一动皆是在他的算计之内。
算算时间,那两太监应该快回来了,他不信北乐会在那两人的眼皮子底下对他做什么。
北轩抬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一把长剑横在他的脖子处,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那把长剑就能划破他的喉咙。
凌绘乙戴着狼脸面具,手执长剑放在他的喉间,漆黑的眼瞳中透着冰冷,看他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把剑放下,别把我的九哥吓坏了,这可不是缥缈居的待客之道。”
阿乐神色自若,这种要命的事情被他说得仿若喝茶吃饭轻松。
“我教。”
随着北轩话落,凌绘乙的长剑从他的脖子处移开,闪身抱臂靠在树干上。
见凌绘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北轩提着的心才重新跳动,他本以为与阿乐说话的神秘人,能力与那两太监差不多,没想到这人的速度如此快。
他不由得重新正视起面前的北乐,想来,北轩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他,北辰皇宫的九皇子,就连去日月学院的资格都没有,也可能是父皇早就把他忘记了,忘记了有他那么一个儿子的存在。
而身为兽人的北乐却可以进入到学院,这叫他如何甘心,将军府的权利大到已经能让皇帝都同意如此丢脸的行为了吗?
这点北轩却想错了,九年前的将军府是没有这个权利的,北乐能前往日月学院皆是温苡淮的意思。
温苡淮让北乐去日月学院,一来是想他强大自身力量,以后可以接受种子霸道的能量,不会因为过多的能量爆体而亡。
二来就是为了羞辱北乐,身为兽人,是这个日月大陆最不耻的存在,可想而知,北乐进入到一个皆是富家子弟的学院会遭受多少的冷嘲热讽。
只不过,温苡淮算错了,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秦执会机缘巧合的出现在那里,并且带着北乐阴差阳错早早的就得到了种子。
也没有想到烛紤干预了后面会发生的琐碎之事,直接带着阿乐进入玄弥秘境磨炼。
温苡淮想看到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如今更是弄丢了种子。
这一切阿乐并不知道,他现在最好奇的就是想学怎么制毒。
等他一个月后灵力恢复,适以毒术加成,更加杀人于无形。
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这时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这里。
凌绘乙察觉闪身离开,阿乐五感敏锐,自然也听到了,只是不知道会是谁,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人。
一张普通硬朗的脸映入眼帘,周身独特气质,浑然天成,这人一出现就不自觉让人把目光转向他。
阿乐看清来人率先出声。
“卫统领。”
卫北看见阿乐脸上还未消散的诧异,木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
“九皇子。”
卫北一语道出站在离他最近的少年身份。
北轩他知道卫北,御龙卫统领卫北,整个皇宫谁人不知。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还是卫北居然知道他。
不由得他心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希冀,或许父皇是关注他的。
毕竟卫北是皇帝手下最得力最亲信的下属,既然卫北知道他,那么……
然而卫北只是说了一句就没了任何动作,他没有看北轩第二眼,而是目光直直的看向阿乐。
卫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走到了这里,刚从外面做任务回来,他有些累,只想放空脑子,回住处休息,身子却不听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