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续进来的时候晋安侯已经整理好了仪容,他怒声呵斥道。
“怎么这么大了,还那么没有规矩。”
闻人续手里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扇了扇,对于晋安侯的不满,他不以为然。
“宫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晋安侯收敛起神色,沉着脸色,对于自家独子能猜到其中的原由,他并不惊讶。
夫人走得走,他只有那么一个独子,也没有另娶,当年不让他去日月学院,他也仅仅只是愧疚过,却不后悔。
也因着这一丝的愧疚,闻人续这么些年来混不吝,他也是纵着的。
“今日祭天大典,有刺客出现伤了几位职位不是很高的大臣,抓走了十二公主,皇上让我们先各自回府,这事交由御龙卫统领卫北调查。”
晋安侯的语气说不出来的沉重。
并没有提到十三皇子北乐是因为他看出来,皇帝并不重视这十三皇子,晋安侯不知道这十三皇子就在他府里,低着头,想着这次刺杀究竟是哪方的人干的。
闻人续扇了扇手里的扇子,这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动作。
“老闻,关于这次的刺客,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晋安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当时皇上各宫娘娘还有皇子们都在高台上,他们这些臣子都在高台下,只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具体的还真不清楚。
闻人续心思百转千回,连他老爹都没有头绪,他当时又不在现场,还真不好讲。
“老闻,会不会是卫北自导自演?”
晋安侯蹙眉,他觉得这不太可能,卫北是皇帝这边的人,如果是他自导自演,那么皇帝是要试探些什么?
“卫北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但据老闻你所说,皇帝他们并没有大碍,只是几个不重要的臣子受了伤,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吗?”
“有诸位皇子和卫北在,没受伤也是合理的。”
闻人续直觉这件事跟卫北有关,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事已至此,大不了不出门就是了,他转身离开,想想该怎么面对他卧房里那位漂亮的兽人吧。
晋安侯看着这逆子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本意是让续儿跟在国师的身边做事,可这逆子就是不学好。
说明白点,北辰国,还是国师威望更大一点,凭他这聪明劲儿,得到国师大人的重用还是很容易的。
如果闻人续知道他老爹那么想,心里只会嗤笑一声。
“你去哪里?”
闻人续勾了勾嘴角,“当然是去找我带回府的兽人啊。”
晋安侯一噎,对于闻人续带回来的兽人他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在兽人市场买回来消遣的玩物罢了。
他摆摆手,“赶紧走,看着你就来气。”
闻人续笑眯眯的走了,临了不忘一句,“老闻,你注意点身子,最近忽冷忽热的。”
说完不再关注后面的碎碎念,他朝门口守着的良伯点了点头。
出了他老爹的地界,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刚刚说是去找兽人,无非就是气老闻一下,现在还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房间里的漂亮兽人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到了房门口。
北乐慢条斯理的放下碗筷,一举一动都带着自持与矜贵。
“你回来了。”
看出闻人续的尴尬,北乐率先打破这静默。
闻人续摸摸鼻子,坐在北乐的面前。
准备的饭菜吃得都差不多了,闻人续心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他收了碗筷,桌沿边的碗摇摇欲坠,被北乐这么看着他有些许的紧张。
一个不察,碗从桌子上掉了下去。
闻人续动作快的惊人,眨眼间,瓷碗已经稳稳的落于他的掌心。
北乐没想到闻人续有那么好的身手,把这一切默不作声的看在眼中。
根据他得到的资料来看,闻人续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看来这些浮于表面的都是假象罢了。
“这些日子你安心待在这里,等过一阵子我带你出去逛逛。”
北乐露出一抹笑容,如沐春风又很是无害。
“好。”
闻人续呆愣的迷失在北乐的容貌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交代完一切,就变得如坐针毡起来,闻人续起身离开。
北乐目送人离开后,拿起未看完的画本子看。
天色渐暗,池塘里偶有蛙声传来。
北乐坐着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人,正准备就寝时,房门被敲响。
北乐走至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房门。
闻人续侧着脸,手里拿着薄薄的毯子,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抬眸看去。
小兽人刚沐浴过,长长的黑发披散着,有几缕短一些的垂落搭在肩膀上,素色睡衣有些大,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的锁骨精致,上面覆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在柔和的月光照耀下,衬得肌肤雪白,看得清晰无比,诱人非常。
视线往上移,小兽人额间碎片半干,眉头舒展,长睫卷翘浓密,上面有几点小小的水汽氤氲着,随着眨动,往下落,狭长的眼睛眼尾勾起,红蓝瞳孔漂亮得无与伦比。八壹中文網
被如此美色冲击到,闻人续愣了一下,他脸颊爬上可疑的红晕,艰难的偏过头。
哑着嗓音。
“这个,现在昼夜温差有些大,房间里的被子有些薄,我就又拿了一条给你,你要是觉得冷,再盖上。”
北乐双手接过闻人续递过来的毯子,轻声道谢。
动作间,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肌肤。
闻人续被微凉的手指冰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闻人续伸出手擒住北乐缩回去的手。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上传来,北乐不喜人如此亲密的触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人紧紧的捉住了手腕。
闻人续的大手包裹住北乐整只柔荑试图以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
由于他低着头专注在手掌心里的柔软,并没有看到北乐不适的猫耳呈飞行状态,简称“飞机耳。”
许是门口凉,北乐僵着身体被人牵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