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下流、无耻、无理取闹!”
“我哪里卑鄙、下流、无耻、无理取闹了?”
两个顶着鸡窝头的男人一早醒来就互相怒视,张伟气得一口气吃了四个茶叶蛋:“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背刺我!”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秦辞骅死猪不怕开水烫。
两人叽里咕噜一边扯犊子一边吃完早饭,然后果断同时抛开了这个话题,因为对对方的脸皮都心知肚明,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果断换频道。
“咱们今天的目标也是静海区的,一个杀猪的,其实是个富二代,家里财产接近一个亿,也算是个小富豪,有车有房,名字叫张承志,这是他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古铜色的肌肤,半长的头发,五官端正,充满阳刚之气,嘴角带着一圈淡淡的络腮胡子,眼神中满是沧桑和忧郁,赤裸的上半身,从裸露的双臂可以看出那结实的肌肉,健美的身材更是加分不少,除了因为杀猪卖肉皮肤有些油腻,身上系着的黑色皮质围裙有点煞风景。
“我去,挺帅啊,这五官这身材,都可以去当封面男模了呀,就是有点不修边幅,还有这黑色的围裙也太减分了。”张伟赞叹,“我居然还看到了一点明星的影子……”
“说起来,这种富二代,这种家境,他怎么会去当一个杀猪的?”
秦辞骅往后翻了两页,顿时脸色古怪:“哦……他家祖上就是杀猪的,曾曾……祖父曾经是大内密探,在京城伪装成了一个杀猪贩子,江湖人称夺命刀张老五。”
“嚯!还是祖传家业呀?那张承志是什么路数的意境?”
“野狐禅,张家老祖自创的张家刀法,夺命七刀,练到第四刀的时候已经可以和最次的巡查使斗一斗了,啧,是个人才。意境武学修行的速度,看个人的悟性,要从零开始,张承志的天赋就很好,今年28岁,已经修炼到了第四刀,也是咱们破虏军准备招募的归隐打手之一。”秦辞骅摸了摸下巴。
“我去,这么牛逼?”张伟有点蛋疼,同为一级成员,他怎么感觉自己有点羞愧呢?
“资料上说,张承志25岁之前意气风发,性格开朗,为人热情,但是25岁之后突然性情大变,郁郁寡欢,拒绝与人接触。”秦辞骅把文件收回了公文包中,看向了不远处的街头猪肉摊。
在那里,张承志背靠着猪肉摊,面色平静,眼眸中却是一抹浓的化不开的沧桑,望着天空,小口喝着一杯黑咖啡,品尝着那极致的苦涩。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张承志喃喃自语,枕头慢慢看向走来的秦辞骅和张伟,低垂着眼帘,“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秦辞骅心中赞叹,不愧是习武之人,脸上不动声色,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稿子,清了清嗓子。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普通人不了解的东西,普通人没有知道的能力,也没有知道的必要,因为维护社会的安定,驱除外敌是朝廷最重要的任务之一,而往往呢……”
张伟:“……”
怎么见谁都是这么一套?
张承志却显得无比的平静,这是一口又一口喝着那苦涩的咖啡,已经凉透了,如同他那颗冰冷的心……
“你不必否认,就和你一样,我们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们都是野狐……”
“我是夺命刀的传人。”
“……”秦辞骅看了看手里的稿子,默默揉成一团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开门见山,“说吧,陛下现在征召民间归隐的野狐禅,还有三宗弟子,组建对抗外域异族的破虏军,你的能力被我们看中,请你出山,需要什么条件?”
这脑残稿子是谁写的?屁用没有……
“请回吧,我的心已经死了,随着她的离去,如今的我只想平静的过完剩下的生活,不喜不悲,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张承志再次仰头看着天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
“……”
他妈的,还是个死文青!
“她?”秦辞骅思索了片刻,并没有尝试去逼迫他,或者是拿大义压他,这种心智坚定的习武之人来最是轴,到时候让他产生恶感就不好了。
“是啊,她……她是上天赐予我的宝物,纯洁无瑕,如同折翼的天使,她……”
听完了接近400字的赞美之词,秦辞骅和张伟都感觉世界上没有比这个女人更漂亮的存在了,仿佛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然后两人齐齐在内心骂了一声:舔狗不得好死!
“没想到张大哥如此深情,那么嫂子呢?”秦辞骅一口一个嫂子,一口一个张大哥,开始套近乎。
“也许注定是有缘无份吧!世事无常。”张承志一脸的哀伤,然后叽里呱啦呜噜哇啦一阵哔哔,把事情讲清楚了。
“哦~原来是毕业之后继承杀猪家业被白莲花绿茶婊嫌弃猛发好人卡但事实上并不知道对方身怀亿万家产还是当年密探后裔一代隐居修行者然后转头找了一个身价不过1000万的干爹的狗血故事啊。”
秦辞骅在内心做出了总结,果然舔狗不得好死……
“你们走吧,我只想继续我平淡的生活,虽然枯燥苦涩,却是回忆的味道。”
“这样,老张,咱们呢也就不谈什么待遇的问题了,你好歹也是个亿万富翁,只说工资啥的,对你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所以就换个方法来吧,我们给你找个漂亮女人,你随军入伍,怎么样?”
“……成交!”
这会儿答应的倒是挺利索……舔狗不得好死!
……
“喂?将军,对,是我们,张承志这边事情有点麻烦,我们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我们要帮张承志找女人,初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搞定这件事情,他是不可能入伍的。”
“对,我需要相关的人士,要一个发型师,还有两个情感咨询师,还有一个渣男,不,情圣,最好还要一个写爱情故事的编剧,资金不需要,张承志自己负责资金问题。”
“不过将军,能看在咱们一块儿去怡春院的份上让我负责稍微正常点的野狐禅的招募工作吗?就算去跟进和三宗扯皮的活我也……哦,好嘞,我滚了,您歇息。”
挂了电话,秦辞骅和张伟对视一眼:“我们先去调查一下这个所谓的干爹吧!以防万一让人查一下,双管齐下,那个什么慧慧不是喜欢钱吗,先她干爹查出点儿事来。”
“搞到了,赵大德,经营着一家农药公司,算是小有名气。哎哟,化工厂污水排放处理违反规定,这是天然的把柄,咱们要就是这件事情,抓着不放,能直接给他薅秃噜皮,别说千万家产,一把年纪快50岁了,能不能从里面出来都还是个问题。”张伟看了一眼顿时就乐了,不用造假证了。
“这账目也不对,公司做假账,至少逃了40万的税,这是天要亡这赵大德呀!”张伟转头看着秦辞骅,“现在搞他么?”
“不着急,不着急,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咱们先帮着张承志在柳慧慧面前刷一刷好感度,等到了专业人士到来的时候,咱们一套组合拳,直接搞定。”秦辞骅并不着急。
张伟点头:“那我们再研究研究这个柳慧慧吧,我来找找看。”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两人这表情都有些诡异。
“脚踏六条船……厉害啊这女人,怡春院出来的吧?”看完这柳慧慧堪称传奇的六年生活,秦辞骅感觉上天和张承志开了个玩笑。
“22岁开始学习化妆,并且谈男朋友,年末的时候已经开始初步掌握脚踏两条船的技术,23岁从女孩变成了女人,24岁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第19任男朋友,25岁认识了张承志,并且开始找干爹,26岁和张承志分手并且勾搭上了张承志的室友……现在28,除了有一个干爹之外,还同时脚踏六条船,并且在手机上同时养了十几条鱼,恐怖如斯……”
“这女人自己就是养鱼高手,咱们这计划有点困难了啊……”张伟把手机放在桌上,琢磨起来,“要不直接来硬的?”
“咱们就先一个一个处理吧,尽可能的解决竞争对手,真要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动点盘外招也无所谓。”
两人草草吃完了午饭,下午一点钟的时候,临时抽调来的人才都已经到齐了,初步了解了张承志柳慧慧两个人的情况之后,表情不约而同的都是一变。
“大致情况你们也了解了,那么现在,请诸位拿出一个方针吧。”
一群专家窃窃私语,讨论了半个小时之后,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了出来:“秦先生,让一个女孩喜欢上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命题,尤其是……咳,所以我们首先需要从张先生的外表入手,外表永远是提升异性好感度,最直接的手段。”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秦辞骅点了点头,然后若无其事的拿出手机,骚扰将军。
“一个人的外表并不单单是颜值,是包括了长相、发型、气质、装扮、形体、眼神、礼仪等多种外观因素的一个统称,在礼仪和气质、眼神这一方面短时间内无法改变,但是张先生的身材和外貌都是非常良好的。”
“还有这么多说法……算了,反正我不懂,你们搞吧,尽快搞定。”秦辞骅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们这是征兵不是相亲,最快速让他俩滚到一张床上去。”
如同秦辞骅和张伟二人的破虏军骨干奔走在星岚全国,那些一直处于他们监视下的野狐禅此刻派上了用场。
“也许可以放开关于意境武学的限制了,对待未知的异族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及时补充意境武者的数量至关重要。”
真龙压制民间超凡的想法,终于有所转变。
……
“叶将军来的正是时候,刚好我们还没开始参悟解书。一起啊。”
靖法山,法家密地。
法家当代司主高启文让叶文胜坐在了自己旁边。
“解书?”叶文胜微微侧目。
高启文看向了苏流岚,苏流岚手一翻,一把剑出现在面前。
“咦?不是说书吗?怎么是一把剑呢?”叶文胜忍不住问。
叶文胜又仔细看了看,这把剑还是剑胎,并不完整,古朴无华。
“剑?看来叶将军果然适合剑道。”高启文解释道,“解书是一件宝物,是在儒家琴琤居的主阁里找到的,只对天人以上的修士有用,非常珍贵。解书之所以叫解书,是因为它的作用。它可以帮助我们明悟真意。明确今后的道。比如叶将军你看见的是剑,就说明你适合走剑修之路。我看见的是火,我适合修习与之相配的意境。”
“原来如此。”
“解书的参悟方法很简单,只要感应它就行,它会自动呼应我们,帮助我们明悟道路。运气好还能帮助我们淬炼真意。不过那群牛鼻子这次赶不上趟,清静无为,解书反应不出什么东西来。”
叶文胜点头,凝视着解书,释放了自己的真意,片刻后,他忽然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自己也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暗红,隐隐有火星跳跃,叶尘在黑暗中勉强前行,逐渐看到了一片赤红,还看见了无比坚硬的锁链,锁链纯黑,隐隐有金色的符文闪烁。走在齐下,叶文胜感觉到了一股山一般沉重的压力,脚下的火焰越来越狂躁,虽然叶尘触碰不到,却也可以猜想道这火焰的可怕。入目的光也越来越盛。
一条条锁链从四面八方垂了下来,蛛网一般交错,密密麻麻,最终交汇在一起,交织缠绕,锁住了什么东西,看不清楚。叶文胜试着向前走去,脚下的火焰甚至出现了液化的现象。火焰也能液化?
还是说,这里是座火山?可是看着脚下的不知名金属铸造的地面,叶文胜摇头。
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种景象?它象征着什么?
自己更进一步的意境吗?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不断从心中冒了出来,叶文胜心头满是阴霾,这里的景象实在太恐怖,无论是那火焰还是那些锁链,都给人极大的压力。
一步一步上前,不知是不是错觉,叶文胜似乎感觉温度真的在升高……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远远看见了锁链锁住的东西。一把剑,剑胎。被一片金色的水,或者说是完全液化的火焰浸泡着,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每一种裂纹都闪烁着不同的光华,那是一种种意境,每一道都不逊色于自己……
“这究竟是……”叶文胜深思片刻,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以万般意境铸就一把剑?难度颇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