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黄豆芽儿就暂且压下来吧。
愉快的做出决定,殷四郎提着鱼网去了小河畔,他技术非常不错,比较起梅小芒用随身空间抓鱼的方式,他径直跳到河中,把鱼网撒进去,提着鱼网在河中来回走动。
半时辰后,他用鱼网提着10多斤鱼仔跟河蚌回了家。
脱下身上湿淋淋的短袍,换上干净的衣裳,将鱼仔跟河蚌分别放好,他拿着脱下来的衣裳去洗。
衣裳上那块血渍依然在,他穿着这带着血渍的衣裳先去陈家晃悠了圈,又去小河畔转悠了圈,这会,终究要清洗了。
暗自啧了声,他把衣裳放到木盆中,盛水清洗。
心中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先放着吧。
梅家。
陈小红走了后,梅小芒把被窝中的布头儿粉末收入随身空间,然后好像之前那样,呈大字躺到床上,满脸愁绪。
殷四郎的事已然被她扔到脑后了,别管殷四郎打的啥主意,左右她对殷四郎半点感觉都没。
她如今愁的是月信带。
她随身空间中储存了几十包,但是这总有用完时,难道届时她也要缝啥月信带?
噢不,这东西在她看起来更好像情趣内衣。
并且里边塞的是柴灰,虽说知道柴灰非常干净,可她心理上决对过不了这关。
何况这玩意还是数次使用的,习惯了一回性的她,真没法忍耐这反复使用的东西。
怎样办?
思虑好久,梅小芒认命叹气,她改变不了造纸术,没法生产出绵软的卫生纸。
这儿也没棉絮,她没法往月信带里塞棉絮。
那她只剩了最终一条道可选:挣钱,往月信带里塞丝缎。
并且,这一些月信带还都是一回性的。
想想丝缎的价,梅小芒忍不住在床上打滚,马蛋,当女人真麻烦!
在床上躺了半天,想七想八一通,晚间又吃了药,一夜过后,她腹疼终究减缓到可以忍耐的范围了。
并没完全消除,可不影响她干活。
吃过早餐,梅守礼赶着车下地去了,一是瞧瞧小麦的生长状况,二是割点青草喂驴,梅小枫则是煮豆糁预备喂鸡。
她下了床,正想着将昨天沾染了血渍的衣裳洗洗,梅小枫颠颠的跑过,“姐,我来给你洗!”
“不用,我烧点热开水自己洗。”梅小芒赶快摇头,笑话,这种衣裳怎可以扔给小孩洗,“你继续煮豆糁吧。”
梅小枫拗不过她,只可以去继续煮豆糁。
梅小芒提水,烧开水,洗衣裳。
梅小枫喂鸡,打扫院儿。
半晌时分,姐弟两个忙活完手里的活计,梅小芒正想着上山拣柴顺便将换下来的月信带毁尸灭迹,院儿门被敲响了。
“谁呀?”
“是我。”沉稳的回答,熟悉的男声,正是殷四郎。
梅小芒眨了下眼,有心回房躲起来,可想到昨天的困惑,她站原地没有动,示意梅小枫去开门。
虽说见到殷四郎会窘迫,但是关系到干豆皮做法是否泄露,这事,她真必需搞清楚。
跟钱相比,这点小小的窘迫算个毛。
梅小枫蹬蹬跑去,小脸蛋上非常高兴,殷哥哥来了!
院儿门打开,殷四郎走进,他背上背着一个篓,篓里放着一个猪心,还有个陶瓶,他怀中也抱着一个陶瓶。
正是当天梅小芒给他盛肉的那俩。
当中一个放着山羊奶,另一个放着他昨天抓的鱼仔跟河蚌。
自然,昨天他抓了10多斤鱼仔,家里没有吃完,他便带过来了。
至于河蚌,他也抓了好多,这是送给梅小芒吃的。
昨天想的是顺其自然,结果一下午都没有心思念书,因此一觉醒过来,他跑去镇子上买了块猪心,听闻女人经期时吃这有好处,因此他以送还陶瓶的名义提了这一些东西过来。
并且,除了送还陶瓶以外,他还有个非常正当的理由,“梅小娘子,感谢你昨日的黄豆芽儿。”
说这话时,他俊脸上神态安静,目光直视着梅小芒,没任何闪躲,好像昨天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
梅小芒睁着一对水润的丹凤眼跟他对视。
这是她第一回用心端详殷四郎,以前原身总是低着头,没有用心看过他,她穿过来之后因为被方氏那几人硬扯到一起觉的窘迫因此也没有用心去看过他。
直到如今,她胳膊环在胸前,目光里带着审视,用心端详跟前这一张脸。
就算在前世见过无数的明星,可不得不说,跟前这一张脸,长的是真好。
五官非常完美,当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不大不小,也不是啥勾人的丹凤眼,可瞳仁非常黑,在三月阳光照射下,里边藏有她的影。
这几眼,明澈透亮,里边没藏任何奸邪。
再配上他颀长的身型,就算是穿着麻衣,也无损气质。
此人,着实不好像会做出偷卖秘方的事。
只是,这只是梅小芒自己的判断,这年代外表不能说明啥,披着人皮的狼着实有太多,到底人心隔肚皮,谁可以知道另外一个人究竟是怎样想的。
微微挑了下眉,梅小芒开口说,“一点子黄豆芽儿罢了,殷四哥你这回礼太贵重了。”
“不贵重,鱼仔河蚌是在河中抓的,山羊奶是我家的山羊产的,这猪心虽然是买的,可届时爷的庆寿宴席上会有,因此这也算是提前叫你练练手。”
殷四郎给出的解释合情合理。
梅小芒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没诚意的假笑,“那谢过殷四哥了。”
“不用。只是,昨天你说叫爷帮你宣传黄豆芽儿的事,这几天只怕不行了。”殷四郎开口说。
“为啥?”梅小芒问。
殷四郎下颌冲着院儿中晾晒的干豆皮点了下,“有这东西在,你确信你要开门卖黄豆芽儿么?”
梅小芒听言,脸上的笑收了些。
她还没有提呢这殷四郎居然主动开口了,这啥意思?
单纯的提下,还是想敲诈?
“殷四哥这话啥意思?”她问。
“便是提醒你好好做干豆皮,别被人学了去。黄豆芽儿你只管往镇子上两家饭庄送好了,不必在村庄中卖,关起门来,放心做干豆皮。”
殷四郎目光在梅小芒的脸上停顿一瞬,见她脸上已没有了笑,目光里乃至多了份戒备,他不禁又说,“这干豆皮的做法,挺简单的,一看即会,因此小娘子你还是多注意吧。”
“至于我,你且安心,我殷四郎还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事。”
话是这样说,但他心中觉的有一些堵。
昨天的堵还没有散完,这会又堵上了。
他殷四郎看着好像那种偷卖秘方的无赖么?
他自认他浑身的浩然正气。
梅小芒这目光着实太伤人了。
梅小芒不知道殷四郎心中所想,她定定地看了殷四郎几眼。
殷四郎这话,信还是不相信?
不相信,她也没办法去阻挡殷四郎的行为。
信的话……殷黑山殷四郎反常的帮助她,她可是从没真正的信任过他们。
她小脸蛋上开放出一个带着酒窝的甜笑来,“是我误解了殷四哥。”
殷四郎坦荡,她只可以给出这样的回应。
“不妨,我明白,我家也做是做生意,知道这方面的忌讳。”殷四郎尽管心中堵,可面上却是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
“只是究竟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罪,期盼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梅小芒脸上的笑更甜了些。
“不必。”殷四郎摇头。
“为给殷四哥你赔罪,我给你做点糕点吧。”梅小芒目光放在那一陶瓶山羊奶上,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