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多长的口已然愈合,连疤都没有留下,那块的肌肤光洁如初,一点都看不出受伤过。
他笑起,转而看向了梅小芒,“有一些渴。”
梅小芒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胳膊,这会又看到他的笑,泪再也止不住,扑簌簌向下掉。
她从随身空间中又取了水出,递给殷四郎。
殷四郎抬了抬起手,全身的气力被抽空一样,他居然连胳膊都抬不起,他无奈笑,“你喂我吃。”
梅小芒把水杯放到桌上,抚他坐起。
一杯水下肚,他呼口气,“你还真是狐媚子,全身的精气都被你吸走。”
梅小芒“……”
她吸气,又握住他的手,咬牙问,“你知不知道我方才有多担忧。”
“知道。因此才想逗你笑。”
梅小芒,“……方才那是怎回事?”
“不知道,忽然就胸闷气短,全身无力。”殷四郎收起笑意正色道。
“那如今呢?”
“除了依然全身无力,其它好多了。”
“那这究竟是怎回事?”梅小芒蹙眉,握紧他手,“你算是感染了狂犬绝症毒,也不至于发作的这样快呀。”
“恩……也许是,我体中的某物质,对你有用。以往你身上是小伤,因此这种物质就缓缓的从我体中流出,进入你的体中,但这回你中了狂犬绝症毒,这种物质为抵御病菌,一下从我体中全抽出。”
“这种情形我身体难以承受,因此就晕了。”
梅小芒睁大了眼睛,“是这般么?”
“十之八九,否则压根没法解释这事。”
“那以后你的口水对我岂非没有用了?我如今划一下试下。”梅小芒说着便想从随身空间中拿刀试验。
“哎,不急。”殷四郎见此忙出口制止,“这种事顺其自然,下回等你伤了再试验。”
梅小芒听的这话,把刀又收回到随身空间中。
她目光转到殷四郎脸上,神态慢慢的凝重起来,“我如今八成是好了,那样你呢?你有没感染到病菌?”
“肯定没,我体中的那种物质既然可以帮你消灭病菌,那肯定也可以帮我抵御病菌。”殷四郎说着俊脸上露出思索,“这样说起来,还真是有一些奇怪,打小到大,我貌似只有年幼时候才生过病,这一些年来,一回病都没有生过。”
“是嘛?”梅小芒半信半疑。
“是。”殷四郎肯定点头,“这多年来,我没有生过病,且轻功比我师父厉害的多。”
他的功夫由他师父教导,但他轻功显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依照他师父的话说,平生第一回见,闻所未闻。
梅小芒看着他,咬了下唇,开口说,“今后,你每日所需的饭食,由我负责。”
她不确信殷四郎这话究竟是真还是假,事已至此,她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用仙泉水去滋养他的身体。
“不至于吧?”殷四郎有一些讶异。
梅小芒面无神情地看着他,“我说了,你如果出事,那我就欢喜的寻找第二春,你就等在地下看我抱着我的第二春开心亲热吧。”
殷四郎倒吸了口冷气,“那情景,不可以想象,我只怕要掀开棺材板跳出杀人。”
“呵,你可以掀开棺材板么?”梅小芒哼了声。
殷四郎一笑,“谁知道呢。”
左右他就是想为她做所能做到的一切。
他可以不要命,也可以抛下他的家人,从本质上而言,他是跟梅小芒一样的人呀。
“我想去厕所,抚我去吧。”他又说。
梅小芒“……”
殷四郎满面无辜,“水吃多了。”
梅小芒吸气,“好。”
只是去厕所之前的将身上的衣裳换下来,外边的狗脑跟血也的处理了。
就在梅小芒抚着殷四郎上厕所之时,打谷场上,梁烨听了事的经过,他将目光转到参卫军身上,嘲笑说,“参元帅真是好大的脸呀,梅娘子是孤王的朋友,她都规规矩矩的排队不搞特殊,你参元帅手下的一只狗却仗着你的势要插队。”
“是你参元帅的脸比我这闲散王爷的大,还是你管教无能连只狗都教不好?”
参卫军脸色涨红。
被梁烨当着这多贱民的面教训,他的脸这是被丢到地面上任意踩了!
梁望蹙眉,开口说,“四弟,参元帅也是为大楚的治安着想,那殷四郎一身功夫确实来历不明。”
“那梅小芒呢?她一个女孩家,在危急关头暴发潜力把恶犬踢出,这便可以说明她力大非常了?三哥,方才那幕你我都看的清楚,是参卫军主动攻向了梅小芒。”
“这是有这多人看着,有殷四郎在那边顶着,要是四下没人,这参卫军是不是就径直拔刀杀人了!”
“四弟,参元帅万万不会滥杀无辜。”梁望黑着脸道。
梁烨桃花眼看着他,忽而勾起唇嘲笑起,“三哥,你不是想求娶梅娘子么?现在梅娘子凭白捱了参卫军一皮鞭还被扣上了居心叵测的大帽子,可观你的态度,你貌似是站参卫军这边的呀。”
“你便是用这种态度求娶梅娘子的?”
梁望听言脸更黑了,“四弟,你这话是何意?”
“今天的事也太巧了点,因此我想的多了点。”梁烨桃花眼里多出了一点嘲笑。
他转而看向了参卫军,伸手指点了下参卫军的面门,“参元帅厉害呀,随便摁个大帽子就可以伤人抓人乃至杀人,孤王暂且住在大关庄了,否则的话,孤王怕下回再来时,这世间便没有梅小芒此人了。”
梁烨说着看向了殷黑山,“殷里长,在潘西门那儿给孤王收拾出一个简就的住处,父皇的御旨没有下来前,孤王就住在这儿了。”
“是。”殷黑山忙道。
梁烨又看了参卫军眼,转而看向了梅守礼,“走吧,回去瞧瞧梅娘子。”
他说着率先上马,冲着梅小芒家打马而去。
他的护卫帮着梅守礼梅小枫赶着大车大车,赶快跟上。
殷黑山也回去了,梁烨要住下,这样一位贵人,要好好拾掇。
这帮人一个个离去,梁望攥紧拳呼了口气,他看向参卫军,交待说,“这几天你先住在镇子上,给父皇上奏折时肯定要强调你是为大楚着想。”
“下官明白。”
“行,你回去吧,这几天孤王也在大关庄住下。”
原定的计划害的参卫军又被梁烨参了一本,万一隆庆帝又站到梅小芒这边,那这代价便有一些大了。
梅小芒,必需拿下。
因此当梅小芒抚着殷四郎出了厕所时,梅家的大门被拍响了,“梅小娘子,我来看你了。殷四郎,来开门!”
之前梅小芒一家都去交税了,家门是锁着的。
“来了!”梅小芒抚着殷四郎在老榆树下坐下,自个儿跑过去开了门。
大门打开,梁烨抬腿走进,待看清院儿中的情形,他呆住了。
桃花眼轻轻大睁,他问,“为啥是你来开门而他一种虚脱的样子坐着?”
“因为小女子好了,他方才抱着小女子回来,累着了。”梅小芒道。
“好了?”梁烨更讶异了,本能地看向了她的右胳膊。
她已然换了身衣裳,右胳膊被衣裳遮挡着,瞧不到伤口。
梅小芒点头,还在地面上蹦了蹦,以证明她此刻活蹦乱跳的良好状况,“方才那狗脑小女子已然涂到手臂上了,用干净的布缠着。殿下,你进来坐。”
“都涂上去了?”梁烨抬腿,边往院儿中走一边问。
“涂上去了,都涂了。”梅小芒再度点头。
左右狗脑丢厕所里了,梁烨便是怀疑也找不到。
“那你如今感觉怎样?”梁烨又问。
“谢殿下关怀,小女子觉的好极了!再来恶犬的话,还可以一脚踢飞!”
梁烨看着她,长眉拧起,瞧这小脸,白里透着红,一点被狗咬的样子都没。
他又看向了坐老榆树下的殷四郎。
脸虽说正常,可要是用心看的话,能发现他此刻的孱弱,好像大病了一场。
他长眉不禁拧的更深,“你们两个个究竟是怎样涂狗脑的?”
怎样的病的那个一种活蹦乱跳的情形,没有病的那个倒好像被吸干了精气神一样?
“便是殷四哥先用水给小女子冲洗,然后将狗脑涂到伤口上,最终包扎。”梅小芒满面诚实。
“那他是真的累着了?”梁烨指了下殷四郎。
“是的。”
“只是将你抱回来便累成这样子,这可托付不了终身呢。”梁烨把手背到背后,似开玩笑又似用心的道。
梅小芒笑了,神态如常,“殿下又拿小女子说笑了。”
梁烨呵了声,“也对,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这种情意,确实难以抵抗。”
梅小芒轻笑,不语。
梁烨斜了眼,抬起手指了下灶房,“既然你好了,那便去灶房做午餐吧。我给父皇递奏折,好好参参卫军一本。”
狂犬绝症是不需要卧床歇息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小女子家没笔墨纸砚。”
“孤王带的有。”梁烨摆了下手。
梅小芒噢了声,“那小女子进灶房做午餐去,殿下可有想吃的饭食?”
今天之事,幸亏有梁烨挺身而出,否则还真不好收场,是得好好谢谢他。
“孤王想吃你那天做的鸡茸鱼唇。”梁望大踏步地进了门,正好接上了梅小芒的话。
梅小芒“……”
梁烨哼了声,“三哥,食料呢?人梅娘子可没有富裕到可以在家里储藏鲍鱼燕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