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这帮人终究找到这儿。
只是那女人未在人前出现过呀。
问这帮人,任何消息都问不出。
参卫军斜了梅小芒眼,然后看向了方氏,“方氏,这暗道你当年可曾听闻过啥?”
方氏满面懵逼。
她方家是大关庄本来那10多户人家的当中一家,彼时战乱,日子过的苦,地中收的食粮不够吃,村庄中10多户人家就常常进山寻摸吃的。
春夏挖野山菜,冬天挖草根。
山中最大的猛兽便是豪猪,也没有毒物,他们10多户人家在山中跑了无数遍。
可从没听闻过这山中有暗道呀!
“回元帅的话,民妇没有听闻过。”她恭顺的回答。
交耕税那天没有占着便宜,参卫军被梁烨训的好像只狗,她作为狗的狗,这时自然要夹着尾巴老实实。
“那可曾听见过啥异动?”参卫军又问。
“没。”方氏又摇头。
“那当时为什么是殷黑山成了里长?”参卫军话题一拐,问起了其它事。
方氏呆了呆,回想许多年前的情形,好一会才答说,“殷家虽说也是逃荒来的,但是家里有钱,后来老里长退下来,他便成里长了,一当便是许多年。”
梁望听言,看向了殷黑山,“你祖籍何处?”
“回殿下的话,殷家本在东边的闵州府,后有海贼肆虐,我们就搬离闵州府,一路辗转,最终在这儿落脚。”
殷黑山不慌不忙的道。
当年他亲娘被闻天龙送到南海,水土不服,身体一直不好。
后来那小三姨娘派遣人来接他跟殷六,他亲娘获知了闻天龙的死讯,心灰意冷,居然一下便去了。
他跟殷六便将管家跟奶妈当作父娘亲,化为普通的逃难人家,从南海来到凤凰岭。
仗着家里比其它人家富裕,广结良缘,因此老里长退下来时,经过村人选举,他成了新里长。
这一担任就是许多年,后来老管家跟奶妈也相继过世,大关庄人口也越发的多,最后成了如今这样规模。
梁望点了下头,继续问,“那你是里长,可曾听闻过这暗道?”
“回殿下的话,不曾听闻过。这多年来,也从没听到过啥动静。”殷黑山回道。
梁望转而看向了梅小芒,瞧着梅小芒妩媚的小脸,他紧蹙的眉峰舒展开来,口吻也变的平和,“梅小娘子,你们家就在地下苍库上面,这多年来,你可曾听到过啥动静?”
梅小芒摇头,“回殿下的话,不曾听闻过。”
梅守礼听言,有一些紧张的搓了下大手,主动开口说,“殿下,小民、小民也没有听到过啥动静。去年小民家盖屋子,挖地基,啥也没有发现。”
梁望听言看向他,眉峰又蹙起。
参卫军看向在场的所有村人,问,“这暗道,非一日之功,这样大动静,你们全村的人都不知道?”
“回元帅的话,不知道。”殷黑山恭顺回道。
“殷四郎,那你呢?你懂功夫,这巨大的动静你也没有听见?”参卫军看向了殷四郎,目光阴恻恻的。
那天殷四郎打了他一掌,还打乱他的计划逼的他亲自出手,这仇结大了。
“回元帅的话,小民才16岁,这暗道修建时,小民还没有出生。”殷四郎面无神情的跟参卫军对视。
参卫军哼了声,“那运送东西的动静呢?”
“小民常常进山狩猎,没听见过任何声响。”
参卫军听言,不讲话了,只看着他,目光犹如毒蛇般阴狠。
殷四郎没任何惧怕的神态,背挺的直直的。
参卫军咬牙,转了目光,开始寻问其它老人。
这一些老人自然是啥都不知道,一圈问下,没任何结果。
“行,既然问不出啥,叫这帮人都回去吧。”坐一边没有怎样出声的梁烨开了口。
他神态不大好,一大早的饭都没有吃来问这一些,烦。
梁望摆了下手,“都回去吧。”
他的神态看着也非常不好。
本来吧,他只是想着把梅小芒拿下,可想不到居然发现了这样一条暗道。
前朝珍宝藏!
有了这批珍宝藏,梅小芒算啥呀!
可问题是这批珍宝藏如今不翼而飞!
当年在情意山庄就飞了一回,如今又飞了一回!
跟那个女人牵扯上,这事怎就玄乎起!
好快,梅小芒一行人下山了,包含梁烨也走了。
梁望跟参卫军站到暗道入口处,二人神态皆阴沉似水。
“参元帅,你怎样看?”梁望问。
“没有发现任何纰漏。”参卫军开口。
“可从地下苍库上尘土的痕迹来看,那珍宝藏该是刚被移走。”梁望道。
暗道被发现,他跟梁烨潘西门等人一块进去,长长的一段路,地面上满是尘土,他们一行人走到地下苍库时都灰头土脸非常窘迫。
可奇怪的是,地下苍库内只有空气中漂浮着尘土,地面上却非常干净。
除了他们一行人脚底带过去的尘土以外,地面的土坯砖干净的好像新的一样。
这便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地下苍库周围周围,靠着墙面一指宽的地方,好像暗道中那般布满了尘土。
这好比一个多年未见天日的房间,房间中放着一个物件,不管是房间还是物件上都落满了尘土,如今这物件猛的被移动走,那这物件下边的地面是一干二净的。
因此说整个情形,便是地下苍库中的珍宝藏被整个搬走了。
并且就在这几日。
这个关键的点,梁望不知道旁人发现了没,那时只举了俩火将,周围全阴森森的,可能都没有发现。
只是不管这帮人有没发现,这都不重要。
对梁烨潘西门,梁望此刻已然基本肯定这二人来大关庄是干什么的了。
打着看地势风水的旗号寻珍宝藏。
啧,亏的他之前还真以为梁烨只是过于喜欢梅小芒的手艺活儿因此才在大关庄盘桓。
是他看轻梁烨了。
虽说他这四弟只是个闲散王爷,可野心同样不小呀。
还有殷家祖孙二人,殷黑山,他不管是上看还是下看,都没有发现任何纰漏,这老家伙,太镇静了,镇静到流露出的任何情绪都那样的恰到好处,叫他找不出一点异样。
只是找不出也没有关系,因为殷四郎有纰漏。
一个乡下男孩,功夫奇高,轻功独步天下,殷四郎本人的存在,就是殷家最大的纰漏。
因此说,不管殷黑山有没奇怪的地方,他都看上殷家了。
不知道这暗道是什么时候建的。
没有关系。
没听见运送东西的声响。
也没有关系。
左右珍宝藏是这几日被人运送走的。
光看地下苍库就知道这批珍宝藏有多少,这样大一批珍宝藏,不仅能悄无声息的运送出去。
因此,这珍宝藏,还在大关庄。
这暗道当中,定还有机关。
定是殷家动用机关将这珍宝藏转移到大关庄某个地方了。
“参元帅,调集人手,将整个大关庄挖开吧,这批珍宝藏,定还埋在这儿。”梁望道。
哼,一个个都装的全无异样,以为这般他就没办法了么?
参卫军点头,“殿下看需要多少人?”
“将荥阳县的一万驻兵全部调集过来。”梁望道。
荥阳县因为绿峰镇的存在,人口比其它县里多了好多,因而荥阳县的驻兵也是其它县的好几倍。
10000人来挖一个小乡村,足够了。
“是。”参卫军应声,“我这就回县里。”
“去吧,孤王再进暗道看看,瞧可不可以有新发现。”梁望说着,两手背在背后又进了暗道。
“殿下……要不要跟清河王打声招呼?”参卫军犹疑了下,出言问。
“不用。”梁望头也没有回的吐出两个字。
梁烨只是个闲散王爷,身上没官职,手里没实权,不足为虑。
如今,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挖宝的行动。
这一条长暗道他已然来回走了数遍了,这回他干脆用上轻功,快速的冲着地下苍库掠去。
想将这样一大批的珍宝藏用机关转移,那样机关肯定在地下苍库内亦或在地下苍库附近。
这一些地方他要再用心侦查一遍。
距离地下苍库还有一里地时,他停下,一个砖头一个砖头的捱着摸过去,包含砖头跟砖头当中的缝儿。
可惜,他全无发现。
这时他护卫将早餐送了来,他随便吃了点,又继续捱个的摸砖头。
好快,地下苍库被他摸了遍,周围的墙面凡是举手够的着的,他也摸了遍。
“去搬梯子来。”他对背后的护卫道。
地下苍库顶部,他跟参卫军自然也看了好几遍了,可彼时举着火将,再加上心情急切,因此不像他方才那样用心。
恩,要再查看一遍。
好快,梯子搬了来,好几个梯子架起,有护卫跟在他身旁举着火将,一点点的查看着。
这一看就到晌午,他也终究有了新发现:一个砖显然与其它砖不同。
砖跟砖当中都有泥土隔成的缝儿,但这砖没,这砖的一边是硬生生跟边上的砖连一起的。
因而这砖的另外三侧与其它砖当中有了空隙。
这不正常,决对不正常。
看着这砖看了一会儿,梁望抽出随身带的刀具,动内力,用力一撬,土坯砖落下。
将这砖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他用轻功从梯上飞下,然后他开口问身旁的于坤,“参元帅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