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这话,她看向了梅念弟梅来弟姊妹两个,“念弟来弟,将我父亲拉开!”
方氏不达目的不罢休?
她将方氏打的罢休!
梅念弟梅来弟听言,赶快跑过来去拉梅守礼。
她们姊妹两个也是做惯农活的,气力非常大,对付一个瘸了腿的梅守礼轻而易举。
梅守礼立刻被拉开了。
梅小芒见此,举起手里的大笤帚,好像拍苍蝇一样狠狠的冲着方氏拍去,“我叫你满口胡说!”
方氏一直防备着梅小芒跟大笤帚,见梅守礼被拉走,她身体非常敏捷的向后退了几步。
大笤帚拍到她身前,没有落到她身上。
只是这也将她吓的够呛。
从来都是她那举着大笤帚逞威风,如今换她被人这样拍了,好可怕!
她萌生退意,梅小芒可是个连她自己都敢砍的疯子。
“我走!”
她眼看着梅小芒手里的笤帚,沿着墙边往门边移动,“你将笤帚放下,我跟你说,你敢伤了我,不赔个100两银,那我可不依!”
“只需我打疼快了,赔1000两都成!”梅小芒讥诮,举起手里的大笤帚又冲着方氏拍去。
方氏脸上露出惊恐,大叫,瘦小的身体瞬时如兔子一样,遛着墙根快速的冲着门边跑去。
梅小芒这回是真想打她,见状忙追过去,“你站住!”
方氏口中当即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呀!”
伴随着她的这声叫叫,梅小芒的笤帚尖落到她身上。
几根竹条勾她头发,落在她脑后的发鬓上,把她梳的齐齐整整的头发搞的散乱起来。
这下她的叫声更凄厉,“杀人了呀!!”
伴随着叫声,她敏捷的身体终究出了大门,她来不及庆幸,迈动两根腿一遛烟的冲着梅家老宅的方向跑去。
奶的,吓死她了!
险些折在了梅小芒手上!
梅小芒见状,虽说遗憾慢了步没有可以给方氏造成实质伤害,可也没去追。
这一回就足够方氏怕了,估摸不敢再来了。
她看着手里的笤帚,哼了声,把其又放回了原位。
这工具对付方氏这般跑起来和兔子一样的泼妇不顺手,她的叫殷四郎给她搞个顺手的。
梅守礼瞠目结舌地看着梅小芒,“小芒,你……”
“我啥我?你还想护着她呀?那你去跟着她过吧,这家有我跟小枫就成了。”梅小芒看向梅守礼。
被害成这样子了还护着方氏,这脑袋的多榆木麻木!
并且方氏说的那是人话么?
既然决定将沈芙蓉接回来,那便的一口咬定沈芙蓉是出去做工了。
如今方氏提前将恶毒的话甩出,这时候该干什么?
该跳起来狠狠地抽方氏的脸呀!
这态度肯定要强悍,很强悍!
梅守礼居然还护着方氏,搞毛儿呀这是?
“爹爹,你是不是不想叫我娘亲回来呀?不想叫她回来的话,我就不托人找了。左右咱们家的条件好了,少个人少花钱,就叫她在外边受苦吧。”
这话一出,对梅守礼来说真有一些诛心了,他匆忙摆手,“不,我不是这意思。”
“找,定的找!”
“那你方才是啥态度呀?放任方氏恶意诋毁我娘亲,方氏那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信不相信她明日便给宣扬的满村都知道?届时娘亲回来了,你叫她怎样出门?”
“以前受气还不够?以前条件差反抗不了方氏那便拉倒,可如今咱们家已然是村庄中最富的人家了,凭啥还放任方氏那个婆娘一张贱嘴诋毁我娘亲!”
“你是不是存心不想叫我娘亲回来?你是不是想找年轻的小老婆!”
这话出口,对梅守礼来说不止是诛心,这是诛他周身,这是拿刀往他身上捅。
梅小芒是刻意的。
她就是要用刀子一样的语言去砍梅守礼。
长久以来,她一直是恨其不争,就算有孝道压制,也不可以过的这样憋屈吧?
左右都要活不下去了,左右都是死,怕个屁呀!
她奉行的一贯是这样的信条,因而每当方氏跑来闹事梅守礼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时她心中实际上都蛮怒。
自己腿瘸了媳妇跑了亲闺女死了假闺女要被卖到妓院了,都这样子了还继续憋屈,靠!
只是,谁叫梅守礼是个古人,因此她就算心中怒,可面上也没有怎样表现出,她给他时间去改。
几月过去,这改的有成效。
可如今关键时刻又掉链子。
那是已然跑过一回的媳妇,梅守礼居然还是这样一个不疼不痒的态度。
真是要气死她了!
她以后可是要嫁人的,如果梅守礼脾气一直这样软绵绵,那以后肯定还要被方氏拿捏住。
就算在一个村庄中住着,她也总有顾忌不届时。
想想届时可能会出现的情形,靠,要气死她了!
梅守礼万万想不到梅小芒的口中居然会讲出这样毒的话,他身体抖了几下,腿一弯,居然直直的跌倒在了地面上。
梅念弟跟梅来弟就站他身旁,见状想去抚他。
梅小芒喝说,“念弟来弟你们两个别管!”
梅念弟梅来弟听言,当即不敢动了。
梅小枫抱在衣裳站一边,小脸蛋上呆呆的,怯怯的,也不敢动。
梅守礼眼圈里含着泪,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那样的想法,我盼着你娘亲回来……”
“回来后呢?像以前那般人指指点点被人指着鼻子骂,你便是这样盼着她回来的?”梅小芒见他跌倒,毫不心软,嘴刀子依然在向外甩。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梅守礼已然泪流满面了。
梅小芒的诘问,他一句都答不上来,但他决对没找啥小老婆的心思,决对没。
他就是、他就是习惯了以前的日子。
流言蜚语,去年时,方氏在村庄中到处骂他跟沈芙蓉不孝,咒骂他们会有报应。
村庄中的人看他们的目光虽说异样,可也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说些不中听的话。
彼时忍下,日子照常过下……
方才方氏讲那一些,跟以前骂沈芙蓉的比较起来算是轻的了,他真没有想那样多,没有想那样远……
他乃至有些理解不了梅小芒的怒气,以前方氏不止是是骂,还打,梅小芒不也没有说啥……
“我看你便是这意思!”梅小芒重重的哼了声,“已然是在太皇跟前露过脸的人了,居然还是被方氏这泼妇骑到脑袋上欺负,我看你这一生都立不起来了,一生被方氏欺负的命!”
“我娘亲还回来干啥?继续受方氏的欺负么!”
梅守礼听言,嘴唇抖动着说,“没,决对没,我时时刻刻都想你娘亲回来……”
“那方才方氏骂她时你怎样不维护她?如果她回来了还要受方氏的气,那她回来有啥用?我看她宁肯在外边做工过苦日子!”
梅守礼听言,哽噎着解释,“我便是想跟她说清楚。”
“有啥可说的?跟她一个吸血吃人的泼妇有啥好说的?我叫她踏入这门便是看在你的脸上了,下回她敢再来,敢越过咱们的门边,我将她的腿给打折!”
梅小芒怒火冲冲的对梅念弟说,“念弟,将方氏方才坐过的矮凳用斧子砍了,拿回去烧火!”
梅念弟噢了声,真的去拿斧头了。
梅小芒又看向一边站着的梅小枫,“小枫,来,别搭理咱们爹爹,叫他跟方氏过去!”
梅小枫听见这话,小脸闪过犹疑,他迈着小腿冲着梅小芒走去。
是噢,方氏那样凶,方才又骂他娘亲。
他都好久没有见过母亲了!
父亲怎样还跟方氏站一块!
“小枫……”见梅小枫真的冲着梅小芒去了,梅守礼泪水流的更凶。
“小枫,咱去镇子上。”梅小芒哼了声,牵住梅小枫的小手儿,“姐带你逛街去,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梅小枫噢了声,应了声好。
梅守礼见状,忙拖着瘸腿往爬了几步,“小枫,你不要怪父亲!我也是习惯了,叫了许多年的娘亲……”
怎可以眼巴巴地看着她被大笤帚打……
梅小枫年龄小,不懂梅守礼的心思。
他只知道他奶又跑过来骂他娘亲了,之前便将他娘亲的出去做工躲避,这会又跑过来骂,太出格了!
并且还议婚?
他有娘亲呀说啥亲!
“小枫,咱走。”见梅小枫不搭理梅守礼,梅小芒抬腿就走。
“唉,麦姐,你走了,没有人能挡住奶,万一她再过来咋办?”梅念弟见状,忙将斧头放下,向前走了几步出言相劝。
“对对对,麦姐,你也知道奶的脾气,你不在的话,她没准径直将那女地给领到家里来了。”梅来弟也说。
梅小芒“……”
她步伐顿住了。
以方氏那个不要脸劲,非常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呀。
她看向了梅来弟,“来弟,你去老宅瞧瞧状况。”
方氏方才过来时,不好像走了长路的样子,该是在老宅修整过了。
再说,即使是真的领了女人来,那也该先安置在老宅。
梅来弟忙应了声好,跑着出了门。
梅小芒才看向了梅守礼,哼了声,“爹爹,你下地干活去吧,我跟小枫要静悄悄。”
庄户人就算辛勤,也会避过晌午最热的那些时间再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