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芒便给她送过去了下黄豆芽儿!其它的连根毛都没有见到。
可如今呢?
这贱货径直将秘方都给殷家了!
“吃里扒外!殷家家产都被没有收了她还巴着殷四郎不放,这贱货眼瞎,你可不能心瞎,你的这一份家业来的不易,小心她一点点全倒腾到殷家去!”
梅守礼“……”
梅守礼气的脸通红,他本就不善言辞,这会又是跟伶牙俐齿的方氏对上,急的眼圈都红。
跺了下脚,他激动的反驳说,“芙蓉不堪忍耐你的毒打责骂,出去做工了,小芒托四郎找她,因此便将米糖的秘方给了四郎,权当作是酬劳。至于黄豆芽儿的事,那是殷家人自己想出来的,不关小芒的事,你别随便败坏她的声誉!”
“唉呦原来是这样子!”方氏听了这番解释,心中也更怒了,手里的团扇点着梅守礼,大力骂说,“傻蛋!不便是跑腿的事,给个几厘钱就打发了,她却独独给了米糖的秘方!”
“一个秘方值多少钱?看看,她这是明目张胆的将咱们梅家的东西往殷家倒腾,便你还傻兮兮的信她!”
“有挣钱的秘方,她怎样不留给你父亲!看看你父亲整日下地辛苦的,才几月就老了10多岁,你个傻蛋,小心她将你卖了你还帮着她数钱!”
“殷家那个殷四郎也不是个东西!”方氏恶狠狠的冲着地面上啐了口口水,呸说,“他家被抄了家,便死命勾搭小芒那贱货,图的什吗?图的还不是你们家的家产!”
连殷四郎也给骂上了,梅守礼气的话都说不囫囵,“你不要胡说!家产是小芒,小芒挣的!她自己挣的!”
“她自己挣的怎样了?她是梅家的人,那她挣的家产便是梅家的!总是往殷家折腾算怎回事!”
方氏一手插腰一手点指着他,口中的口水乱飞,“就该给你找个稳妥的贴心人帮你守好这一份家产!”
“我不要!”梅守礼急又气,他看向围着他的10多个乡亲,催说,“快上车,咱下地去!”
跟方氏吵,他是决对吵不过的。
这时只可以跑。
围观的村人听了,拉着他上驴车。
这事不管他们的事,他们也就是看个热闹,如今梅守礼要走,他们自然是帮着梅守礼。
10多个人把梅守礼围在中间,方氏不认为自己能扛的住这多人,她站原地没有动,口中依旧骂说,“你们也是一帮傻瓜!”
她叫了几个村人的名,“梅小芒的黄豆芽儿1厘钱2斤,如今她将秘方给了殷家,殷家卖1厘钱1斤,价贵了一半,八成是这贱货刻意的!她这是联合殷家刻意坑你们的钱呢!”
这话说出,当中几人的步伐不禁迟疑了下。
梅小芒跟殷四郎的互动,他们也看在眼中。如今殷家忽然开始卖黄豆芽儿,价还提高了一倍,难不成这当中真有啥猫腻?
“你、你你你再胡说真要去告你了!”梅守礼听了这话,当真要被气死了。
梅小芒为啥给殷家秘方?
那是为找沈芙蓉!
沈芙蓉为啥会跑?
还不是方氏逼的!
如今又来这般恶意揣测梅小芒,梅守礼第一回有了恨不能全身长100开口的想法,他要解释,他要跟方氏吵,被这样扣屎盆子,太可恶了!
“你去告呀!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我倒是想在公堂之上问问梅小芒跟殷四郎,他们男未婚女未嫁,整日勾搭在一起究竟是想做啥!”
梅守礼听言,深吸气,“不下地了,念弟,你去将殷里长请过来!这事掰扯不清楚,谁也都别走!”
梅念弟听言,赶快从大车上跳下。
想了下,她将手里的藤条塞给了梅守礼,“二伯,拿着,万一那个女的敢靠近你,你打她!”
扔下这话,她迈开两腿快速往殷家跑去。
剩余的人见状,还是将梅守礼围在中间,只是不如方才紧密了。
如果真的如方氏所言,梅小芒刻意将黄豆芽儿秘方给了殷家,叫殷家坑大伙的钱,这就有一些说不过去了。
梅守礼为人单蠢,没有发现这点,他手里握着藤条,吭哧吭哧直喘粗气。
可恨,他第一回觉的方氏可恨起。
原来被冤枉,被随便扣屎盆子是这种感觉,憋屈的心口有团火,快要把他的身体炸开,把他给烧成灰!
方氏哼了声,下颌扬的高高的,瞠着梅守礼,口中依旧骂说,“傻蛋,究竟谁跟你一心谁为你好都不清楚!”
梅守礼咬紧了牙关,不搭腔。
论扯皮他决对不是方氏的对手,他要等殷黑山。
方氏方才那番话将殷家也给牵扯上了,殷黑山不会轻易绕过方氏的!
殷黑山今日没下地,殷四郎没攒够买地的钱,他正在家筛选大豆打算生黄豆芽儿。
听梅念弟说了事的经过,他一张脸沉下,殷四郎这会狩猎还没有回来,他叫上了年氏。
牵扯到自家的黄豆芽儿买卖,年氏肯定要炸,刚好跟方氏正面杠。
年氏也确实炸起。
她自己想出来的秘方,凭啥要算到梅小芒的脑袋上?
还有坑钱,谁坑钱了?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黄豆芽儿,要是1斤大豆只挣1厘钱,一天下来只挣个几厘钱还没有帮梅小芒做工挣的多,那她家这买卖还怎样做?
昨日看像在镇子上卖了许多黄豆芽儿,可那是几日的量,人家一口气买了上百斤黄豆芽儿,又不是一顿就吃完的。
这样算下来,几日才能疼快快的挣一回钱,再除掉本钱,三四天也便挣个500厘。
就这样点小钱就叫坑呀?
她家堂堂正正的做买卖,敢这样诬蔑她,瞧她不将方氏的嘴给撕烂!
年氏跟殷黑山仓促去了村头的打谷场。
届时梅守礼依然是一种气的发顶生烟的样子,其它人将梅守礼围在中间,方氏在驴车上坐着,瞧到殷黑山来了,她站起身来,
“里长来了啊。”
口吻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如果说以前,那她对殷黑山是服气的,这多年下来,处事公正,没有见他特地为殷家谋啥私利。
她虽说胡搅蛮缠,但她那是刻意的,她心中有一杆属于正常人的秤。
可如今不了,殷四郎为发家,居然刻意勾搭梅小芒坑村庄中的钱。
呵,这回她看殷黑山怎样判,要是判的不公,那她便要闹到县里去!
她的小五子可是跟着县尉参大人做事的!
“听念弟说,你诬蔑四郎刻意勾搭小芒丫头?还诬蔑小芒跟我家联合起来刻意坑大伙的钱?”殷黑山也没有废话,沉着脸径直问。
“是的,我是这样说的。”方氏坦然承认。
“证据呢!”年氏气汹汹的开口了,“拿不出证据,那便是污告!”
“我没有证据啊,但你们家确的确实将黄豆芽儿的价提高了一倍,这样子吧,我出钱,将你们家的黄豆芽儿秘方买下来,我亲自做一回黄豆芽儿,叫大伙看一看1斤大豆究竟生多少黄豆芽儿,瞧大伙瞧瞧你们究竟有没坑钱。”
这话一出,年氏呆了下。
这什么状况?
方氏居然要买黄豆芽儿秘方?
这样壕?
但这想法好快就随风逝去,她想到这事的后果。
1斤大豆能出八斤黄豆芽儿,但她前日当着众多乡亲的面,亲口说1斤大豆只可以生四斤黄豆芽儿。
一开口把黄豆芽儿的产量抹掉一半,如果这事给乡亲们知道了,那肯定要认为她是在坑钱。八壹中文網
买卖人的那点弯弯绕绕,在这帮村人跟前可不被理解。
殷黑山也想到这点了,包含梅守礼,他自家生过黄豆芽儿,他知道黄豆芽儿的产量,那天年氏说成是四斤,事不关己他也就没有开口,左右是青菜,又不是强逼大家必需买,殷家怎样说都碍不着他。
可如今方氏这样说了,如果黄豆芽儿真正的产量公布出,那殷家的声誉肯定要受损吧……
想到此,他不禁担心地看向殷黑山。
他对殷黑山可是非常尊敬的,也打心底将殷家当亲家,方氏猛的出了这招,这下咋办?
见年氏跟殷黑山猛的呆住了,特别是年氏,脸难看的和吃了死耗子一样的。
方氏不禁的意起。
这招自然不是她想出来的,是梅守谨教她的。
梅守谨给她算过一笔账,如果真的如年氏所言,1斤大豆只可以生四斤黄豆芽儿,那以前梅小芒卖1厘钱2斤,四斤只可以的2厘钱,可大豆都要3厘钱1斤,这样算下来,梅小芒的亏1厘钱。
再加上其它可能会用到的原材料以及辛苦费,如果真的1斤大豆只可以生四斤黄豆芽儿,那梅小芒可要亏大了。
梅小芒这样精明的人,会做亏本买卖么?
对上贵人,那无奈之下只可以亏本。可对上村庄中的乡亲,她没有必要倒贴钱做黄豆芽儿买卖。
因此这样算下来,定是年氏说了谎。
梅守谨不知道梅小芒有收买人心刷好人缘的想法,但他这算法也算是误打误撞。
给梅守礼议婚这事,梅小芒不答应这在梅守谨的预料之内,梅守谨也给出了解决办法:闹。